眼见着双方即将产生拳脚冲突,祁枕弦从容不迫加了一句:“荣欣,如果有人打你们,你就打回去,不需要有任何顾虑。”
对方的婢女们一听,脸色更难看了。
“好!”荣欣听到,更加有了底气,用力扇了一巴掌过去。
“啪”地一声巨响,震惊了大偏房里的所有人,被扇巴掌的婢女霎时红了眼眶,委屈地捧着自己脸蛋。
大偏房瞪大了眼睛,“你!”好啊,这个夏国人,当着面打她的婢女,不就是打她的脸?!
她登时用淬了毒汁的目光望向祁枕弦,大吼:“你竟敢打我的丫鬟!就算你是王爷娶的正妃,也该知道有先来后到之分,居然敢在前辈面前肆意非为!我比你大,辈分又比你深,你入门后,理应叫我一声姐姐;现在倒好,不问一声便到我房里来捣乱,目无规矩,我要在王爷面前状告你一过!”
大偏房摆着架子坐在座位上,自从祁枕弦进来后,就没有站起来行过礼;她看了后面门神一样的苏茫和江简凡二人,微怵,到底不好太越距,只能让步道:“算了,我身为几个偏房中最大的,不能跟你们这些小女孩计较——只要你跪在地上,向我端茶认错,今天的事我就此翻篇。”
她以为搬王爷出来,祁枕弦就会害怕。
原本正室进门后,偏房应该向正室敬茶,现在她居然要求祁枕弦给她端茶认错,不管放在哪里,都是离了大谱。
江简凡正要冲过去,苏茫一提手就拦住了他。
祁枕弦不露情绪,没有开口。
身后的荣欣听了这些话,已经气得腮帮鼓鼓,但身为主人的祁枕弦没发话,她不敢擅自插嘴。
看着祁枕弦站在原地无动于衷,大偏房变了脸色,“怎么,你不想跪我?”
大偏房变本加厉,挖苦道:“在我面前,还摆起王妃的谱子了?你真的以为你就是王妃啊?我虽然嘴上敬你一声王妃,心里却不认,没有明媒正娶、没有拜高堂、没有入皇室族谱,代表王爷根本就不认你,连王爷都不认你这个不知道哪里跑来的野王妃,我更不会认了!”
这番话,令荣欣、苏茫、江简凡皆脸色一变,在他们听来,已经是赤.裸裸的羞辱,明摆着挑战王妃的地位和权威,而当事人的祁枕弦仍然沉下心没有回复。
连苏茫听了都觉得憋屈,忍不住要维护她,冲大偏房摇摇头:“夫人,请慎言。”
大偏房听了,只是嗤之以鼻,“难道我所言不是实话?”
之后一声兴奋的声音传出,打断了她们的对话:“王妃,奴婢找到了!”
关键时刻,找到了命脉之物,甚好。
“呈上来!”祁枕弦嘴角勾起邪魅一笑,这下子,账簿和印章都掌控在了手里,谁能耐她何?
大偏房怒上心头,“原来你刚才在转移我注意力,怪不得激怒我,全为的是这个,好阴险的人!”
“非也,我认同你刚才所言不假,只可惜,千说万说,我才是琉地的女主人。”得到想要之物,祁枕弦神采飞扬,霸气说道:“我乃夏国皇帝封的骠骑将军,同时也是穆国镇远大将军琉王的正妻,岂容尔等在我面前放肆?!”
其实那些话祁枕弦不是不在意,只不过再不中听也是穆琉千带来的,要算账就要找罪魁祸首,找大偏房茬有什么用,所以祁枕弦没有留下之意,拿到东西就想走了。
大偏房气急攻心,居然动手上来抢,“把印章还我!”她知道印章对她最重要,没有印章,等于将自己放在了任人鱼肉的砧板上。
祁枕弦轻松躲过,带着收获满载而归,走出房门。她不担心,自有苏茫和江简凡截住她们。
大偏房在后面追,被苏茫和江简凡拦住了。她大吼:“你们给我滚开!”
可苏茫和江简凡纹丝不动。
大偏房怒得目眦欲裂,“你们这些叛贼,竟然帮一个夏国人对付自己人!信不信我让王爷处决你们?!等王爷回来,我不会放过你们每一个人!!”
江简凡一脸冷漠地回头:“抱歉,我就是你口中的夏国人。今天,我就守在这里,我是不会让你过去的了。”
大偏房只是个妇人,被他的眼神惊吓到,后退几步。
忽然她倒在地上,嚎啕大哭:“欺负人啊!王妃娘娘在穆国的地盘上欺负穆国人啊!”
“夫人。”那四名婢女配合地蹲在地上,抱着大偏房假哭。
江简凡忽然举手无措,“我又没有打你们,这么激动干嘛?”
苏茫对他说:“今天的事我们只能帮到这里,接下来就由不得我们管了,回去吧。”
“我不回去。”
他不回去,苏茫也得用武器架着他回。
江简凡武功没有他高,只能嗷嗷大叫,不甘不愿地被苏茫拖走。
他们走后,大偏房抬头,脸上没有一滴泪,与她禅意十足的眉心痣相反的是充满仇恨的表情,她立下决定:“今天的事,我会永远记在心里。账簿和印章,迟早我要夺回来,它是我的,谁都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