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责走进来,报告:“参见殿下,苏茫来信。”
“说。”穆琉千正在擦拭佩剑,听到魏责说:“苏茫传信,王妃已于数日前收服了封地里的所有士兵,那些大臣自然只能放弃抵抗,不过卑职猜,他们肯定还在等殿下回去要个公道。”嘴角不自觉扬了起来。
他停下擦拭的手,简单说了二字:“很好。”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但又饱含欣慰。
“殿下,如果这样继续放任不管,王妃迟早野心膨胀,迟、迟早有一日带领封地的人进行造反。”
话不中听,穆琉千盯着魏责:“你最近管得太多了。”
“卑、卑职只是实话实说。”
“不必再说了。”
歪打正着让八支士兵听从了自己的命令,祁枕弦总算是少了一桩烦心事,但一点都不感到轻松,因为穆琉千后.庭那群女人比士兵还麻烦得多。
再一次遭遇了冷板凳,在婢女们面前,祁枕弦没面子地夹起一颗桂花糕,“棘手啊。”
荣欣小声地在耳边说:“娘娘,奴婢有个妙招。”
她脱口而出:“什么妙招?咳咳,我是说,你有话就直说嘛。”
荣欣见她终于肯接纳自己,忍不住露出微笑,“娘娘,您是正室,如今您最大,您想要她们干什么,直接下令即可,难道她们还敢不听您的吗?”
“这么简单?”虽然祁枕弦觉得这绝对不是收复人心的好计,但却启发了她,如今她的地位是琉地的最高的,仅次于穆琉千之下,穆琉千又不在,那她不是想干嘛就干嘛。
她瞬间恢复了自信,荣欣在旁观望娘娘胸有成竹的模样,好奇地问:“娘娘,你打算怎么办?”
“下午你就知道了。”
刚过午时,祁枕弦便吩咐下去:“把金库锁上,任何人来都不许开。”
婢女们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通知苏茫和江简凡过来。”祁枕弦继续说。
“是。”两名婢女屈膝了一下,马上跑了出去。
祁枕弦气定神闲地端起热茶呼气,他们来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画面。
苏茫和江简凡都很奇怪,苏茫听闻刚才祁枕弦下令关掉金库,他狐疑问:“娘娘关掉金库,干什么?”
一上来就质问,祁枕弦当然不爽,并没有立即作答。
江简凡用手指推苏茫肩膀,“苏统帅,请注意你的态度。”
事关重要,苏茫坚持追问:“娘娘?!”
祁枕弦放下茶杯,娓娓道来:“苏统帅,你现在有把我当做这个琉地的女主人么?不论是你们,还是她们,现在谁把我看在眼里?无非是因为钱、权还在她们手里握着,到时候等我将王宫的账簿收走,轮到我掌管着王宫里每个人衣食住行的时候,每个人自然都会来求我了。”
苏茫愣了一下。
江简凡深明大义,朝她作揖,“属下全凭娘娘差遣。”
她看向苏茫,“苏茫,现在我要去把偏房屋子里翻个遍,找出账簿和印章,你可愿意陪我?”
原来,她故意找他们两个,是来狐假虎威的。
她的功夫对付那群弱不禁风的妇孺轻轻松松,可没有旁人佐证,擅闯民宅,就算是王妃多少显得不在理,传出去也不好听。可苏茫是琉王的人,他知道后,可以回去报给琉王听。
苏茫低头回话:“既然是娘娘要求,卑职不敢不从。”
傲娇,明明他已经没有理由拒绝了,嘴还这么犟。
祁枕弦披上披帛,雍容华贵,“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祁枕弦带着四五个人风风火火地杀到了几位偏房的住处,后.庭顾名思义自然在几大宫阁的后方,偏僻之处,只见几间位于低洼的黑瓦房屋聚在一块,从外面看其貌不扬,但等到祁枕弦来到第一间才发现错了,几间偏房住处虽然紧挨,却仍然保持一段距离(还好没都住在一起,不然对付起来有点麻烦),而且房屋里面极其宽敞,庭院中值有牡丹花与月季,门口的婢女看见这么多人,慌慌张张的往里面进,祁枕弦根本不给她们反应的机会,直接冲进里面,大喊一声:“荣欣,去翻账簿、找印章!”
荣欣反应很快,“是!”
她立马带着两名婢女走进闺房,撸起袖子开始翻桌子上、柜子里的东西。
第一间装修有些派头,果然是大偏房的寝屋,祁枕弦低头一看,大偏房在那儿坐着,她是个三十八岁的女人,眉心有痣,看起来面带佛性,可是说出来的话就没那么佛系了。大偏房望着手足无措的婢女们,禁不住呵斥:“真是一群废物,给我拦住她们啊!”
“哦、哦。”她的婢女们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始动手,毕竟对面的人都是王妃的婢女,她们只是偏房的婢女,怎么敢随意下手,但被大偏房盯了一会儿,便头皮发麻地开始行动了,尽管王妃得罪不起,但大偏房也是不好惹的。她手段毒辣,会惩罚不听话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