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李容瑾脸上的笑意她就气的恨不得将自己一口银牙都咬碎了。
“沈蓉,你真是好歹毒的心,你如此毁你妹妹前程,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告诉老爷吗!”
李容瑾听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我毁了妹妹的前程啊?”
“那敢问姨娘,妹妹这前程,是怎么来的呢?”
李容瑾嘴角带着戏谑般的笑意,笑盈盈地看着秦姨娘。
秦姨娘目光躲闪,避重就轻,试图拉出沈恒来压李容瑾:“你妹妹是京城才女这件事可是有目共睹的,而你这个做姐姐的为了一己私利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诋毁的你妹妹,你打的可是老爷的颜面!”
“是吗,”李容瑾神态自若,“那不如姨娘就把这件事情捅到父亲面前,我们一起去京兆府理论,妹妹的这个名声究竟是怎么来的。”
“沈蓉你!”
秦姨娘的脸都气红了,脸颊上被打的巴掌印火辣辣的疼,仿佛自己受到了极致的羞辱。
平日沈蓉性子温吞懂事,不管她如何打骂是绝对不会还手的,如今怎么变的如此牙尖嘴利!
像平时瑶儿拿沈蓉个什么东西,她也是丝毫都不敢声张,现在居然敢威胁她,要把瑶儿告到京兆府去了!
秦姨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李容瑾淡淡的看着她,嘴角挂着温顺地笑意,明明还是和以前的沈蓉一样,但身上的气质却好似发生了改变,竟让秦氏心中平白生出几分恐惧。
李容瑾道:“天色已晚,我家玉兰脸上的伤耽搁不得,我就不过多奉陪姨娘了,还请姨娘自行离开。”
秦氏一动不动,李容瑾便补充了句:“姨娘不肯离开是想让我将这件事情捅到京兆府面前去吗?……那恐怕到时候,妹妹就真的前途尽毁了吧。”
秦姨娘气结。
她就不信她还治不了沈蓉这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片子,什么世面都没见过的沈蓉能有多大的本事?
秦氏走后,玉兰就走到李容瑾跟前,她的眉头都要拧在了一起,面露担忧:“姑娘,您今日如此对待秦姨娘,她之后恐怕不会对我们善罢甘休。”
李容瑾看着小姑娘紧张兮兮的样子,她揉了揉玉兰的脑袋:“放心玉兰,之后有我在,断然不会再让秦氏如此欺辱我们。”
说完李容瑾就牵着玉兰的手引她进屋:“快进来,我为你擦药。”
玉兰呆愣,受宠若惊:“啊姑娘,就这些小伤怎么劳烦姑娘……”
“不麻烦。”
李容瑾打断她的话,从柜子里拿出一枚白玉瓷瓶,白嫩的指尖从瓶子中刮出了一点药膏,她摁着玉兰坐在圆椅上,耐心的替玉兰将脸上红肿的部位都涂上了药。
她声音轻柔,浅声说了句:“女孩子应该要好好爱惜自己,哪怕对方再重要,你也应该先爱己再爱人。”
李容瑾的话意味深长,玉兰听的似懂非懂。
她说:“姑娘曾经救过奴婢的命,奴婢这条命就是姑娘的,为何不能将姑娘看的比自己的命重要?”
李容瑾睫毛微颤,少许,她眼中荡开一丝浅浅的笑意,似是无奈般摇头说了句:“傻丫头。”
——
翌日清晨关于沈家大姑娘得到圣上亲旨,任职宫廷机械师一事就在京中传了开来。
前来沈家道贺的官员络绎不绝,沈家老爷沈恒脸上的笑容就没有间断过。
李容瑾一大早便来到了前厅陪沈恒会客,跟着来的还有秦姨娘和沈书瑶。
户部侍郎李沅柏脸上挂着笑意,与沈恒夸赞道:“沈大人当真是教了一个好女儿啊,竟然在宫中将一众男儿比了下去,得到了圣上亲封!”
沈恒红光满面:“李大人妙赞了。”
秦姨娘听后急忙道:“我家瑶儿那也是极好的,夫君可是教出了两个好女儿。”
户部侍郎李沅柏脸上笑容尴尬,干笑着点头:“是是,夫人极是,二姑娘知书达理也是相当不错的。”
就在这时院子里小厮突然跑了进来,扬声通报道:“老爷,丞相府季大人来了!”
李容瑾听后睫毛低垂,微微蹙眉。
季宴川……
他来做什么?
莫不是来为昨日的事情来找她麻烦了?
季宴川表面一副圣洁高雅的圣父模样,实则却是一位阴险狡诈之徒。
他面带笑意与沈恒寒暄,目光向这边望了过来,沈书瑶与李容瑾站在一起,她以为季宴川看的是她,面带羞涩的低下了头。
少许,季宴川向她这个方向走来,沈书瑶心跳如鼓,脸蛋上都染上红晕,她微微行礼,软声道:“季大人……”
然而季宴川却是与她擦肩而过,直直走到了李容瑾身前,他的手中拿着一枚精致的锦盒,递到了李容瑾面前。
他道:“昨日是季某唐突,今日特来向姑娘赔罪,这枚玉簪还请姑娘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