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与欲望缠斗在一起,最后那点儿理智尽数崩塌,情/欲占了上风。
时候尚早,正事儿之后有的是时间说。
岑无患抬手理干净唐祈醉面前的发,凑近吻上去。
唐祈醉似是信了他那句“我来谈正事儿”,没料到他竟忽然迎了上来,不由自主地有些错乱,她下意识后仰想躲,可又被捞了回来。
似乎是怕红木制的扶手硌着唐祈醉,岑无患伸手抵住了唐祈醉的后腰,这更让唐祈醉退无可退。
岑无患抱得用力,似乎要将唐祈醉整个人揉进他的骨血里。
“你不是说……”唐祈醉抬手掐住岑无患的脖颈,眼睛还是瞧不见,她气息紊乱,断断续续说,“今日是来谈正事儿的?”
“正事儿先缓缓。”岑无患说话的气息环绕在唐祈醉耳垂边。
话落,岑无患挪开捂唐祈醉眼的手,转而抓住那只抵着自己脖颈的手,又垂头吻了上去。
唐祈醉眼前又亮堂起来,她挪开眼,看透过窗户纸洒在桌案上的阳光,眼前的光越来越模糊,她抬手抵住岑无患的胸膛,好不容易得到一丝喘息。
“岑离恙,一会儿玩过了。”唐祈醉说这话时,肩膀都跟着她的一呼一吸微微颤动。
“裕安不相信我。”
“我是怕小侯爷意乱情迷,将正事儿忘了。”唐祈醉笑望着岑无患,“先说事儿,剩下的我听完再谈。”
唐祈醉一笑,眼底也跟着有了笑意,她眉眼微弯,那些牵扯起来的弧度无一例外都勾着岑无患的心。
她总是这样有意无意地撩拨他,她好像不知道自己眼底总是含着些昭然若揭的情。
岑无患挪开眼,不看唐祈醉那双眼睛,他喝了口茶,清醒了些,说:“你应当已经收到赵乘风传来的信了,我搜府时,他的亲信要给我,我没收。”
“想来这步棋在赵乘风意料之外。”
赵乘风笃定了唐祈醉和岑无患两人纠缠在一起,这段关系让他了然于心总是个把柄,今时今日也该让他重新审视这一切。
“我还有个盘算。”唐祈醉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落在扶手上,“让千机堂查查安锦公主的行踪。”
岑无患眉毛微挑,马上明白过来唐祈醉想做什么,他说:“你想让安锦公主看出破绽?”
“不错。让她看着赵乘风的亲信从血衣楼拿到印好私印的书信,她心思可不单纯,甚至称得上狼子野心,今日之事是为赵松云贬了赵云旗,这对她也是百利而无一害,我不想让她渔翁得利。”
想要这天大的权力,便必须要赵松云倒台,可就算赵松云倒台最有资格顺位者也是赵云旗,那就意味着必须先处理了赵云旗,不管是赵乘风还是赵玉竹才有可能坐上这至高位。
在对付赵云旗这件事上,他们也算是同盟。
若是唐祈醉配合着赵乘风将一切都处理妥当了,赵玉竹不仅坐享其成还一身干净,若让她发现端倪,来日利用此事咬在唐祈醉身上,那很疼的。
所以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拉她一起下水,既然都另有所图,那便谁也不要干净。
“行。届时我有法子让他们碰到一块儿去。不过我有一件事儿不明白,赵乘风给自己找好了退路,你知道他想做什么也应当有应对之策,那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陷入这场漩涡中?”岑无患边说边剥了桌上的荔枝,送到唐祈醉口边,像是说荔枝,又含沙射影地说着此事,“这东西麻烦,你又不乐意剥,还是乐意买?”
唐祈醉吃了荔枝,说:“是麻烦了些,耐不住它甜呐。再者说,不是有你剥着么?”
岑无患听了这话,忍不住笑说:“什么麻烦事儿都扔给我?”
话是如此说,岑无患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
唐祈醉说:“我说过我入了局便要得到些好处。若赵松云不愿再信赵云旗,辞桉便少了嫁入皇室的可能。”
赵玉竹拿唐辞桉的婚事威胁着唐祈醉,无非是看赵松云愿意相信赵云旗,为桎梏唐祈醉将唐辞桉嫁给赵云旗不无可能。
可信任搭起的桥,若是崩塌了,这威胁便再不起作用了。
“其实你分明不用费这么多心思,早早给那丫头指一桩婚便解决了,可你不愿意。裕安,人人都传你狠辣无情,如今看来,倒是诽谤。”
“她陪我多年,我自然希望她安乐自在、一世无忧。再者说,我若真如传闻中那般毫无人情,”唐祈醉一笑,转眸看岑无患,眼中那点儿好似有好似无的情又浮现出来,“如今和你纠缠在一起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