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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将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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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雁峡常有大雾,四周丛林茂密,适合架弩伏击……”应谷梁说到这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齐净秋忙递水给他,说:“我即刻便安排人手在寒雁峡设伏。先生两日没合眼了,今日便到这儿吧,先生早点歇息。”

“不可。”应谷梁喝了茶,停了咳嗽,抬手回绝,“虽说寒雁峡是穿过云惇山的必经之路,可盖雁黎定然也能想到这一点,说不准已经抢占先机……”应谷梁又咳起来。

“爹!”应庭洲从外头跑进来。

应谷梁的眉头锁成一个川字,本就苍老疲惫的脸上更显憔悴了,他哑声开口,说:“不让你在外头带着人巡查吗?”

“离恙来了。”应庭洲先是和应谷梁一起日夜奔波来这儿,又连着巡了两夜的查,这几日也疲惫不堪,岑无患到了,众人都能稍作喘息,应庭洲说这话时,似乎眼中都放着光。

应谷梁松开了眉,面上不动声色,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他拿起靠在桌旁的拐,伸出手示意应庭洲过来扶他,慢慢向外走,说:“既然离恙来了,之后便交给离恙吧。”

齐净秋怔怔地看着刚才还不愿歇息的应谷梁现在话都没留下一句就出去了,有些踌躇。

“寒雁峡会被盖雁黎抢占先机那就换个地方。”岑无患掀帘进来,坐在方才应谷梁坐的地方。

“傻站着干什么?坐啊。”岑无患看还立在那儿的齐净秋,说道。

突然的转变让齐净秋反应不及,他没见过传闻中的云麾将,但从应谷梁和应庭洲的对话中也猜出了,眼前这位就是。

应庭洲负责巡防,想来他是先将人放进来了,才来这儿知会的。

齐净秋回过神,点头应声。

岑无患抬手在沙盘中指了一处,说:“寒雁峡往前十五里,有处密林,我们在那儿围剿盖雁黎。”

岑无患说的是围剿,而非埋伏。

齐净秋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惊愕于他的杀伐果断。

说剿了就剿了吗?

从前的经验让岑无患早早就把云惇山的地形烂熟于心,齐净秋眼中顷刻间的决定实际上是岑无患在脑中策划多日的结果。

岑无患冷静说:“盖雁黎多疑,他或许能猜到我们根本不会在寒雁峡设伏,但他不会赌的。他还是会排兵布阵让自己的人来抢占这份先机,这或许是他唯一一次舍得分散兵力的时候,又得注意着寒雁峡,又得注意着前路,他就是神仙也会有疏漏,那此刻就是剿了他最好的时机。”

“这……”齐净秋挑不出岑无患话里的错,只能哑然说,“会不会太快了。”

岑无患靠在椅背上,轻笑出声:“兵贵胜不贵久。我来见你之前先同我师兄清点了人数和余粮,伤亡比我想象中的少,余粮却比我想象中剩的多。你初次领兵,便能做到如此地步,论将帅之才,你在你兄长之上。”

齐净秋倏地抬起眼,口吻中含着难抑的喜悦:“当真吗?”

岑无患起身,他答非所问,说:“天快亮了,排兵吧。”

如岑无患所料,盖雁黎进密林时毫无戒备,他领军入林时,四下突然草木皆兵,原先寂静的灌木高树里窜出许多人来。

盖雁黎眉头一锁,察觉中计却为时已晚,他望了一圈,看四下穿着邶朝战甲的兵,忽地笑了。

他将目光放在岑无患身上,说:“我原以为你是个磊落人,如今看来,你们邶朝人就是心眼多。”

“兵不厌诈。”岑无患说话轻飘飘的,语调里带着堂而皇之的嘲讽,“盖雁黎,技不如人了。”

盖雁黎听罢脸上笑意更甚,他甚至放声笑了出来,下巴上的胡茬都跟着颤动。

岑无患冷眼看着他。

盖雁黎笑完才说:“你以为我防着寒雁峡就不会防着这片密林吗?我确实不敢赌寒雁峡,可让你放下剑的方法有很多,不止捷足先登一种。”

岑无患心一沉。

“听过挟天子以令诸侯吗?”盖雁黎说罢,便有两人从天而降。

他们一左一右挟持着应谷梁。

盖雁黎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你想着快些了结我,就把你师父一个人留在营地吗?”

岑无患握着缰绳的手越来越紧,方才的淡定从容此刻都消散了。

盖雁黎见他这副表情,脸上笑意更浓,他说:“用你的命换你师父的,如何?”

岑无患忽地笑了,他寒声说:“我不乐意。”

“你!”盖雁黎陡然色变,他刚吐出一个字,架着应谷梁的两人突然倒了下去,应谷梁旋身而起。

“师父。”岑无患喊了一声,便踩了马背,飞身而起,稳稳接住应谷梁。

应谷梁落地后又咳嗽起来,沙哑的咳嗽声中参杂了句骂:“逆徒。”

岑无患受了骂,转身望了眼应庭洲,应庭洲会意,策马将应谷梁带走了。

“蠢死了。”岑无患那神情,似是觉得盖雁黎无可救药,“我师父年过古稀,敢只身来云惇山与你对弈,你还当他手无缚鸡之力。”

不怪盖雁黎看走眼,是应谷梁藏的深。

平日里应谷梁永远装作是孱弱老朽的模样,自己动手的次数少之又少,加之他看着步履蹒跚,显少有人知道他有内力有武功。

统管千机堂,教出岑无患的人,怎么可能孱弱。

岑无患身后的人已经拔剑架弩,盖雁黎低头骂了句,也拿起弯刀。

地上的落叶被浩荡的声势惊起,密林里乒乓声一片。

齐净秋对上了盖雁黎,那把弯刀好似活过来了,攻势迅猛,齐净秋招架不住,几息之间就彻底落了下风。

剑拔弩张之时,盖雁黎忽然向下倒去,齐净秋反应不及,剑也跟着劈下去,刀刃将要擦到盖雁黎脖颈时,他猛一侧身,将齐净秋的剑踩在脚下,齐净秋眼前寒芒骤闪,弯刀已经到了眼前,此刻再要弃剑已经来不及了。

斩向面门的刀没下来,岑无患徒手抓住那把弯刀,神色冷峻,居高临下地盯着盖雁黎。

盖雁黎见势不妙,没有半分犹豫即刻放了刀柄,倏地飞身而逃。

岑无患将那柄弯刀甩开扔在地上,顾不上看手上的伤,飞身追了出去。

盖雁黎轻功没练到家,没逃出密林便要被追上了。

他倏地落到地上,从身后抽出另一柄长刀,神色阴郁,说:“你还真敢追上来。”

岑无患手持着剑,左手的血已经落了一地,盖雁黎的脸突然模糊起来,岑无患这才后知后觉,那柄弯刀上,淬了毒。他吐出口血,封了自己的穴道。

长刀呼啸一声,铁器相撞的声音划破天际,盖雁黎的刀抵着岑无患的剑,他咬着牙,说:“把你的脑袋送到北阙去,北阙是不是就不攻自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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