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曾裸裎相对,初时皆有些羞涩,彼此背对着褪去衣衫,各自步入池中一角清洗没有说话。但那池子并不十分大,两人相距不远,搅动水声都能听见,刻意不去看时,反倒惹人浮想。
赵敏没忍住,放了眼去瞧,就被那白花一片晃了神。她愈发起了亲近之心,在水中淌过去,没等周芷若转过身,就从背后抱了她,引得同时两声轻呼响起。
周芷若自然是被吓的,而赵敏则是餍足。
如此赤身相贴,仿佛两人间再没有间隔。赵敏靠在她肩上,抱得更紧,轻声道:“好姊姊,你知不知道,我早就想同你这般亲近,又怕你与我有嫌隙,不肯让我如愿。”
周芷若心里又酸又甜,悔恨自己早不知她心意,又爱极了被她拥在怀中,肌肤相亲,只是嘴上却不肯承认。
“哪个同你有嫌隙,我早就……是你不肯对我说实话。你不是说与我成亲是为了日后行走江湖便利吗,如今又来说什么怪话哄我?真当我好骗不成?”说到最后,竟有几分委屈。
赵敏却不多做解释,张嘴轻咬这人不知是羞还是热,变得通红的耳朵。周芷若的耳朵别处都生得极薄,唯有耳垂圆润厚实,咬起来格外有趣,赵敏在此流连,还拿舌尖去挑逗,惹得周芷若羞怯万分,用嘴叫不停,实在受不住就要转身用手推开她,赵敏才舍得放过。
好不容易佳人在怀,赵敏哪会满足于此?她放过了耳垂,却又往下,细密地吻在周芷若侧颈。虽双手不曾离开她腰腹,却转到她身前来,欲攀上雪峰。
周芷若哪里受得住这般攻势,紧咬着唇才不让自己轻喘出声。她早早就软了腿,若不是有赵敏揽着,已经跌坐到池边。眼看着赵敏毫无收敛之意,她也顾不得丢脸,只能张口勉力道:“不……不许在这里!”
那声音娇软,并无半分气势。好在赵敏还没失了神志,瞧见她实在羞愤,也知道此处不甚得宜,便抱着她上了岸,周芷若这才平复。
她没想到刚成了亲,赵敏就变得这般孟浪,连一时半刻都等不及,却又不是真心恼她,只能瞪她一眼,自己擦拭干净,换上中衣,也不等人就径直走回了卧房。
赵敏此时已不着急了。她跟着回去,与周芷若一道坐在床边,就如方才两人还穿着喜服时一般。
“这屏风可是你绣的?”她指着床前那幅屏风问道。
她仔细看了那上面的花样,当是绥山山景无误,只是比起当日被周芷若划破的,她自己绘制的那幅,精妙不少。
周芷若道:“是。我看你着实喜爱,决意赔你一幅。不知是否合你心意。”
“姊姊绣工如此出众,自然合我心意。”赵敏感念她将自己喜好记在心中,还不知花了多少功夫补偿她。又想到去岁她们二人还剑拔弩张,眼下却已结亲,一时百感交集、情难自抑,流下泪来,“你不知我今日有多欢喜!”
周芷若见状大为怜惜,赶忙为她拭去泪水,自己却也被引出泪来。
“我也是,我也是极欢喜的!”她不再遮掩,哽咽道,“我一直怕今日又出什么岔子,方才等到你进来才终于心安。你既娶了我,便是贵为郡主,也不能反悔,弃我而去,否则我定不会饶你!”
赵敏并不介意她在这大喜日子说些狠话,反而觉得得了真心。于是她握住周芷若的手,先是亲了她手心,再抬头郑重道:“我敏敏特穆尔在此对天地起誓,今生决不辜负周芷若,不做令她伤心之事,不害她所爱之人。若违此誓,定叫我……”
周芷若捂住了她的嘴,不许她说完。
“好了,我信你,不许发毒誓。”
把话说开,两人心中皆是一派畅快,此时再看对方,唯有情意缠绵。
夜已深,四下无人打扰,不知是何人先动,两人皆倒在大红喜被之上。不需旁人来教,只要随心意动,自然得亲近之法。
赵敏心性促狭,趁着周芷若情动之时,非要哄着她叫自己“敏敏”,把人欺负得狠了,反被咬了嘴角。这下倒令她心火大盛,一直折腾到天微亮才罢休。索性在这里没有那些大家规矩,两人都难得放肆,相拥着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