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默没有再带着木南苏去之前的街舞培训班练舞，而是来到一片人少安静的广场。

昨天卢择发给他几个地方，顾以默都给否了。

要么太远划不来，要么就是里面的人和自己有过节，在种种原因下，他想到以前高中时候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基地。

本来只是碰碰运气，却没想到这地方真的还在。

“怎么样？回归本质。”顾以默从包里拿出一个便携音箱和两个伸缩支架，笑着对木南苏炫耀自己的劳动成果，“去什么练舞室，这地方多好，够real够自由！就是有点热。”

木南苏被他这一番言论逗笑，同时也对他齐全的设备感到好奇，“你这么多东西哪来的？”

“偷拿我爸妈的，你可别捅出去。”顾以默将手机蓝牙打开链接到音箱上，翻着歌单告诉木南苏实话。

木南苏笑着应好，站在一旁看着顾以默的侧颜。

即便面前的人只字不提，他心里还是十分清楚顾以默这么做的原因，心跳也随即加快，仿佛在企图促使着什么。

他将手背到身后掐了自己一把，手臂疼痛感让他恢复了些理智，慌乱地将眼神移开，不再看顾以默。

片刻后，顾以默将包和音箱放到地上，把手机夹在支架上，用前置摄像头充当镜子，热身准备继续昨天没完成的计划。

看向一旁的木南苏，见他已经进入状态，顾以默便没有管他，回过头点开录像按钮以身体和手臂的wave开场，踩着节奏开始从基本功逐渐打开自己。

这期间顾以默喝水休息的时候会被木南苏拉着问问题，起初他没发现什么不对，毫无保留地把木南苏当徒弟教，带着木南苏一起复盘。

直到手机里的回放播到他们比赛的场景，顾以默才想起他和木南苏似乎还是对手的关系.......

“终于意识到什么了？快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教给我了吧。”木南苏见他如梦初醒的模样，忍不住得意地打趣道。

顾以默懊悔不已，企图挽回一丝面子对木南苏嘴硬：“你学得了我的动作，但学不来我的气质！”说完为了避免造成更大的损失，顾以默转身拿起东西就撤离到十米开外。

木南苏被他那副吃瘪的样子逗笑，将手机调整到满意的角度按下录制按钮。

室外不及室内，即便顾以默找的地方是阴凉处，但还是比不上开着空调的室内练舞室，没一会他的衣服就被汗水淋湿，紧贴在身上。

到了傍晚，来来往往路过的人也会好奇地看向他们，顾以默也不会受多大的影响，毕竟大部分比赛的时候也是当着众人的面，他早就习惯了。

就是.......

“你们这个是什么舞啊？怎么身体跟踩电门似的。”一位穿着白色背心的老大爷扯着嗓门，对坐到花坛旁边休息的顾以默好奇问道。

顾以默被这个比喻逗笑，耐心地和大爷闲聊：“我们这是机械舞，可不光踩电门，还得走电路呢。”说完伸手对着大爷做了一个手部的wave。

大爷被这轻松流畅的动作震惊到，以为顾以默这是什么武功，立马向他讨教秘籍。

顾以默也配合大爷一起开着玩笑，直到大爷被老伴喊走，这场关于名为popping的武功讨论会才算结束。

木南苏从“走电路”的阶段就一直在旁边忍着笑听顾以默瞎扯，等大爷走远便开口对顾以默说：“你管pop叫踩电门，wave叫走电路，那roll呢？”

顾以默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看向木南苏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缠胶带。”

话音落下，木南苏微微愣住，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后笑出声。

“走吧，请你吃饭。”顾以默站起身对木南苏说，“赌约你赢了一半，想吃什么随便说。”

木南苏朝他眨眨眼，仿佛预谋已久的样子让顾以默有些心慌......

二十分钟后，顾以默满脸震惊地看着木南苏带自己来到高中门口排队买炸串夹馍，诧异地和他确认：“你就让我请你吃这个？”

“对。”木南苏点头。

顾以默依旧觉得不可思议，他以为木南苏会拉着他去吃自助餐，或者别的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却没想到木南苏这么好满足。

排到他们的时候，顾以默眼睁睁看着木南苏拿起盘子把冷柜上的菜拿了个遍，还交代老板如果一个装不下就装两个。

顾以默刚付完钱，老板的支付提示音响起。

“您已到账40元。”

这一声机械的提示音让他们瞬间成为学生们焦点，连老板都震惊地看了他们一眼。

顾以默更是人生以来第一次吃炸串夹馍吃出一份正餐的价格........他哀怨地看向木南苏，在看见木南苏抿嘴期待的样子有些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