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樱奋力地挣扎着,她感觉到那人没有使什么力气,但是依然挣脱不开。
“三公子,快放手,是周樱小姐。”秋啼有气无力地说。
三公子,竟然是周檀渊。
周樱身后传来窃窃的笑声,身后的人也松开了自己的手。
周樱没有理睬,像是赌气一般双手胡乱地在地上摸索刚才掉落的火折子。还没找到,眼前却先现出一丝亮光。周檀渊点着火折子正对着周樱,火光闪动,两人在火光掩映下对视。
周樱生气地在周檀渊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压低声音生气地问:“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周檀渊说。
戏弄完周樱,周檀渊从怀中取出一瓶药丸放在秋啼的面前说:“这是柏渊哥让我带来的。这个药药效奇好。吃了这药伤口会慢慢愈合的。”
周樱恍然大悟,原本周檀渊是受了周柏渊之托。
秋啼看着那药眼角流下泪水,她目如深潭,冷笑一声看着周檀渊,问:“死了再吃这药也有用吗?”
周檀渊没有回答,他将手中的火折子塞给周樱,周樱本想拉着他,但是随着门响,周檀渊消失在门后。
他倒是一走了之,留下这尴尬的局面。周樱听出来秋啼是在埋怨周柏渊。她也听说了,当时秋啼被罚的时候,周柏渊没有向夫人求情,什么也没有做。为此,府上的下人们也都说大少爷对秋啼不过就是一时新奇,玩玩罢了。
“你忍一下。”
周樱将药酒撒在秋啼的伤口处,秋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周樱更加地细致轻缓,周樱这药是她在杏林堂学到的,目的就是为了把粘合的伤口和衣物分开。周樱拿起剪子把秋啼后背的衣服剪开,本干涸的血迹被重新浸湿,周樱被染了一手的血迹。
消毒,上药,包扎,周樱从包裹里取出一件新衣服为秋啼换上,这衣服可要比秋啼的衣服厚实得多。结束之后,周樱不时地瞧着门外,生怕有人进来。
这时门外的云栽敲了敲门,周樱知道不能再久留了,她低着头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的器皿。
“姑娘的恩德,秋啼永生难忘。”
周樱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她挠挠头说:“没什么,我也是受人之托。如果有机会,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周樱背起包袱,走到门口却又折返回来,对着秋啼说:“你要相信柏渊哥,我觉得他不是无情无义的人。”
——
周樱弓猫着腰出来,和云栽一路小跑着离开了柴火房。没走多远看见周檀渊站在不远处站着。云栽十分识相,捂着嘴偷笑,上前向周檀渊请了个安就走开了。
周樱刚才的怒火还没有消,白了周檀渊一言继续往前走。周檀渊侧手一挥挡住她的去路。
“差点忘了府上还有你这位神医。”周檀渊怪笑着说。
“你什么意思?”
“柏渊哥托我照顾秋啼,但是男女有别总不方便,今日一看,既然你也有这份心,不如以后这件事就交给你。”
周樱听完,继续往前走,周檀渊拉住她说:“你答应不答应?”
“我不是你的丫鬟,什么叫交给我——我可以答应,但是这是因为看在柏渊哥的面子上。”周樱说完,眼珠一轮,继续说:“我有个条件,需要什么药材物品都由你来出钱。”
周檀渊听完哈哈大笑,说:“好,我答应你。”
“为什么柏渊哥不自己来?”周樱问道。
“大哥怎么来?他现在一举一动都受着母亲的监控,要是被母亲知道他还为了秋啼念念不忘,秋啼怎么还能在这府上呆下去?刚才秋啼说的那话不就是怪大哥吗?”
周樱默默不语。
“没想到你两耳不闻窗外,一心只读圣贤书消息这么灵通。”
“那日在月满楼多亏了你。”周檀渊说完,随手拍打两侧的腊梅。装作漫不经心。
周樱听周檀渊一天贫舌惯了,今日听到周檀渊这样说竟有些不习惯。她忽而变得极为羞涩,脸上泛出的红晕像是周檀渊手中的梅花。
忽而狂风骤起,一阵飞雪袭来,周樱下意识扭过头,却见周檀渊扬起他黑色的披风,为周樱挡住了风雪的侵袭。像是雪花飘进了肺里,周檀渊咳个不停。
“你的病还没好吗?”
“什么?”
周樱嚅喏道:“哦,我听丘潼哥说的,那段时日他不是总来府上为你看诊吗?现在还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