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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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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昙在帐子里,听外面来往的人说起,指挥使的三子失踪了,似乎是从后山跑的。

这跟陆青檐受伤似乎有什么关联。

昨夜回来的时候,他没有中毒。后来拔箭止血后,却又诊出了毒,还吐了污血。

姜昙脑袋里一团乱麻。

刘武不在,邓显也不在,大帐周围的护卫却比昨天多了一倍不止。

陆青檐牙关紧闭,喂不进去饭,更喂不进去药。婢女们急得团团转,最后姜昙看不下去,捏着陆青檐的脸颊,让他张嘴。

如此情况下,她们还要捏着羹勺,一勺一勺地喂。

姜昙一手将药碗夺过来,全部倒了进去。

“哎……”婢女目瞪口呆。

姜昙将药碗还给她,却见婢女指着床上:“长公子……”

一日一夜后,陆青檐醒了过来。

他脸色苍白,仍是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像是地府爬上来的幽魂,只有眼睛是亮的。

他的下巴上还有方才残留的药渍,有几滴弄脏了中衣。

姜昙微讽:“你可真是命大。”

陆青檐无力说话,看了她片刻,胸口的伤应是疼得厉害,却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去碰姜昙的手。

像昨夜那样,一根一根缠上她的手指。

一股麻意顺着手指传到身上,姜昙略愣了愣,猛然甩开陆青檐的手。

“长公子!”

“又流血了!”

婢女们惊呼着,有人看陆青檐的伤口,有人去寻纱布和伤药。

无意伤害了太医们忙活一夜的病人,姜昙有些手足无措,一时竟不敢看床上的陆青檐。

在原地茫然地站了片刻,她蓦然转身,准备去外面透透气。

“长公子——”

身后的婢女们又不知怎么了。

.

雪还在下。

附近只有三三两两的侍卫来去,那些官员的大帐里都亮着灯,这种天气,谁也不愿意出门。

身后的伞悄无声息地撑了过来,姜昙回头看,是一个脸生的护卫,不论她走到哪,护卫跟着到哪。

明处就他一个,暗处或许不止一个。

姜昙于是寻到一片山坡坐下来,这里看不见人的影子,正好无人打扰。

苏州少见雪,遑论这么大的雪。

姜昙坐在那里冻了许久,将自己发热的头脑也重新冻得冰凉,才起身往回走。

因为是在腊月,天黑得格外早。

姜昙有一下没一下踢着脚边的雪,忽然像是踢到了什么,前方有黑乎乎的东西卧在雪地里。

她下意识就回头找那个护卫,奇怪的是,护卫却不见了!

心中生出一丝慌乱,姜昙拔腿就跑,地上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却跳了过来,仰面将她扑在地上。

狼犬,是那只狼犬!

她想起陆府里狼犬被牵走后回过头的眼神,还有她在大帐里看到外面它的眼神。

这只狼犬记恨她!

意识闪过脑海的一瞬间,狼犬低头咬上姜昙的脖子,她向后躲开,却仍被狼犬咬住了手臂。

姜昙奋力和狼犬对抗,然而这只狼犬每日以活物喂养,有时是一只鸡,有时是一只鹿。

一个成年人的挣扎,对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更何况姜昙手腕无力,根本抵抗不住。

她会死在这里吗?

姜昙浑身颤抖起来。

这时脖子一热,浓厚的血腥气打湿了她的衣襟,高大的狼犬倒在她身上。

头顶上是陆青檐苍白的面容,他推开狼犬的尸体,朝她伸出手:

“阿昙,起来。”

难怪护卫走了,这附近一定有陆青檐的人,还有他的狗在此守着。

半天不见她有反应,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扯起来。

姜昙勉强站起来。

看到一个穿着红色狐裘的女人过来,她冷冷看着自己:“她发现了我们,陆庸,杀了她!”

宫里的女人。

能伴驾冬狩的女人,不是公主就是后妃,可皇上最大的女儿才十三岁,这不是公主。

地上的狼犬还未死透,看到主人,呜呜哼叫着,十分委屈。

陆青檐抽出它脖颈上的长剑,面无表情又刺了一剑。

狼犬咽气。

抽出剑时的血溅在地上,打湿了女人的狐裘,女人后退几步,愤怒地说:“陆庸,你——”

陆青檐将剑收回腰间:“娘娘还是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为皇上诞下一个皇子。陆庸有伤在身,不宜久站,先告退了。”

劫后余生,姜昙手脚发软。

陆青檐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沉重,揽在她肩上的手渐渐脱落。他们两人,也不知道是谁撑着谁走。

陆青檐开口:“为什么不说话?”

“说什么?”

“就没有想问的?比如……我怎么与后妃有联系,我们两人是否有奸情,方才又在筹谋什么事情。”

姜昙想说“与我无关”。

可是最后她张口,问的却是:“为什么要杀乌雪?”

直到这只狼犬死去,她才想起来它叫乌雪。

名字取得很好,可见是认真想过的。陆青檐应该很喜欢它,又是从小养到大的,府里的下人尊它为犬大人,就连邓显也不敢随意招惹它。

一条在陆府里,几乎和陆青檐同等地位的狗,就这么干脆利落地被他杀了。

“你傻了吗?”陆青檐说:“不杀它,你就死了。你若死了,我……”

他彻底压在她的肩上。

已经到了营帐,门口的下人见他们一身血,连忙将陆青檐半拖半抬回来。

等到了大帐里,掀开斗篷一看,才发现内里染上了大片鲜血。

姜昙的衣领上有厚重的血腥,却不是她的。

而陆青檐胸口的血迹自内而外渗透出来,或许伤口又裂开了。

陆青檐唇上没有血色,意识也模糊起来,却还要抓住她:“……陪在我身边,不许、不许离开半步。”

若他没有受伤,这话说起来还是颇有威慑力的。

或许听了还会让人生气,若是姜昙心情不好,更会跟他吵一架,下死手拽他的头发。

然而他此时有气无力,恍然让姜昙生出了错觉,以为他在求她,看起来甚至有点可笑。

姜昙低头看着他抓的地方:“可我的手臂受伤了。”

陆青檐犹豫片刻,放开手。

他说:“快点回来。”

然而陆青檐并没有看着她太久,孙太医踏进大帐的前一刻,他就晕了过去。

孙太医愁得揪断了胡子:“哎呀!谁让他下地的,这下可好了,又起了热。冰天雪地的,这可难好了!”

姜昙原本不觉痛,她以为只是被狼犬咬破了皮肤。然而掀开袖子,上面上面两个血洞,正往外汩汩冒着血。

看到伤口的瞬间,她才后知后觉到刺骨的痛意。

陆青檐一病又是几日。

几日时间,足够外面天翻地覆。

赵青林来看过陆青檐几次,田永来过两次,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官员,而陆青檐义父闫慈一次都没有来过。

陆国公此次没有随行,然而消息总是瞒不住的,早就传遍京城,可陆国公府一封信也没有。

有人来说事时,来人眼神不信任地往她身上一扫,姜昙立时站起来要离开,最后总是被陆青檐拉着坐下来:“就在这里。”

她被迫听了许多事。

汤忖失踪一事变得扑朔迷离,为保公平,汤恒带领锦衣卫找到的证据统统不作数,转由陈将军带领侍卫去后山探查。

侍卫们查到了有人离开后山的痕迹,还找到一匹被捅死的马,却始终找不到汤忖的踪迹。

锦衣卫指挥使汤炳上疏,公然指责闫党,其中更是说闫尚书“贪婪愚鄙”,条陈三大罪过:

其一受将帅之贿,边防弛备;其二受诸王馈赠,干预宗室事务;其三揽御史之权,败坏政纪。

请求皇上将其治罪。

后续如何姜昙没有听说,只是回京的时候,锦衣卫指挥使已换了人做。

京城的雪停了。

陆青檐兴致来了,又带姜昙去上次的酒楼,吃了一顿饭又回去。

姜昙推开窗户,看到下面的街道旁有几个小童,撅着屁股正在地上团雪球,叽叽喳喳地闹成一团。

出京也是这条路,汤炳被贬官出京的路上拖家带口,还带着无知无觉如植物人一般的汤慎。

听说汤炳一夜白头。

而且锦衣卫多不得善终,汤家能不能走到地方还是未知数。

回去后,姜昙回了自己的寝院,因为陆青檐重伤,孙太医特意嘱咐两人分房睡,他已在外院待了许多日了。

然而他却让人将公务都搬到房里来,一直到天黑,看样子并不打算走了。

婢女们收拾箱子,里面的铁链掉出来,陆青檐被吸引视线,看了过来。

冬狩回来以后,因为养伤,他忘了吩咐把铁链锁上,一直到现在。

姜昙忐忑地等着。

陆青檐忽然从书案后站起来,往她这边走。姜昙听着脚步声逼近,又听到铁链被拿起的声音,最终又被放下。

她方松了口气,陆青檐从腰后抱了上来:

“我今日挥了两刻钟的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每天都会做些练剑等锻炼身体,尤其在行事之前更甚。

蜡烛燃了一半,姜昙喘息着躺在床面上,陆青檐拢了被子过来。

想起白天的事,姜昙冷不丁开口:“汤忖是你杀的吧。”

陆青檐无声与她对视,片刻后说:“是。”

姜昙的心脏砰砰跳起来,她又想起那个狐裘宫装的后妃。

犹豫再三,思量再三,她鬼使神差问出那个问题:“你想做……皇帝?”

陆青檐这次看她更久了。

片刻后:“谁不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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