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赶紧问道：“你是不是觉得他熟悉，他到底像谁？”

“他……您有没有觉得他……”老管家顿了顿，“他有点，像老夫人？”

蝙蝠侠愣住了。所谓老夫人，就是韦恩家族上一代家主托马斯·韦恩的妻子，布鲁斯·韦恩已经过世超过二十年的亲生母亲。玛莎·韦恩。

-

蝙蝠侠从抽屉里掏出旧相簿，翻到其中一页，一张旧的完全褪色的照片，相片上是一位端庄美丽的年轻女子。

被摄影者微微偏头，两手交叠，穿着一身带着明显上世纪风格的黑蓝色长裙，圆形的阔沿帽上缀着艳色的羽毛，领口、衣襟和袖口处缀满雪白的蕾丝，看上去像王储夫人一样高贵而优雅。

这是他的母亲玛莎·韦恩。

玛莎·韦恩并不是本名，在出嫁前，她的名字是玛莎·凯恩。出身于哥谭市四大家族之一的凯恩家，年轻时的她是哥谭市鼎鼎有名的美女，人们都说她有一双美丽的眼睛，惊鸿一瞥便永生难忘。

所有人都认为玛莎·凯恩会成为家族联姻的棋子，直到她和托马斯·韦恩宣布自由恋爱并结婚。这场婚姻最初没有得到太多人的祝福，这些“太多人”，甚至包括玛莎·凯恩的亲生父母。

虽然同为四大家族，但韦恩家一直被认为是家世煊赫，底蕴雄厚的高雅贵族，而凯恩家做的是军·火生意，家族领导人跟美国军·方牵扯颇深。军火商富得流油但遭人白眼，风评很差。

凯恩家不是没有尝试过改变现状，其中就包括跟阿卡姆家族的联姻。

阿卡姆镇从落后的小渔村发展成了繁华的现代大都市，但阿卡姆家族却没能跟着走上坡路。相反，他们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家财散耗，人丁凋敝，仅有的家族成员还被遗传病折磨，一代不如一代。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阿卡姆家族在哥谭当地居民间仍有威望。而凯恩家看中了这一点。

两个家族的联姻持续了两代，玛莎·凯恩的母亲和祖母都出身于阿卡姆家族。后来阿卡姆家族江河日下，终于在玛莎这一代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阿玛迪斯·阿卡姆自缢身亡的同一年，布鲁斯·韦恩出生了。

“看来他可能姓凯恩，还跟我母亲有些血缘关系。”蝙蝠侠把相簿合上。

提姆觉得不对：“如果他跟你母亲的亲缘关系很近，那为什么我从来没在凯恩家见过这个人？”

“凯恩家根系庞大，人口众多，光是我母亲就有好几个兄弟姐妹。”蝙蝠侠淡淡道，“说不定是凯恩家的哪个旁支破落户，不必在意。”

难怪他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在一个男人身上看见自己母亲的脸着实是件恐怖的事。更别提伯劳还毁容了。

“让阿卡姆的医生给伯劳做个全身检查，我需要更多关于他的遗传学样本。”蝙蝠侠说。

像是在刻意响应他的话语，他刚说完，几块电脑屏幕上就跳出了深红色的警告标志，一行硕大的英文交替闪烁着，正是“Arkham”。

蝙蝠侠本以为是那群老朋友又卡着节骨眼发生暴·动，但特殊的警笛声立刻让他反应了过来，这不是动·乱警报，而是蝙蝠电脑在基因库中找到了匹配的父本和母本，而这二者其中之一涉及到常住在阿卡姆疯人院的高等级或高权限者。

警报在十秒后被解除。海量的数据和字符流过这台超级计算机，最后化为一串鲜红的、冰冷的字符。

小丑的头像与另一个人的相片相互连接，中间牵起一道直线，更下一层才是伯劳的影像，三个人中间的连线呈现出一个T字型。中间是红彤彤的警告框，写着一行大字：

“支持存在亲权关系。”

那与小丑平行的，伯劳生理学意义上的母亲，正是布鲁斯·韦恩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