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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郑,梦,霖,奉钧.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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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逸钧连忙接过话:“谁画的?”

乔三巾起身欲离,听到何逸钧这么一问,定住脚步,狡黠地睨了眼何逸钧:“你猜。”

何逸钧没再说话,乔三巾缓缓移开目光 ,转身离去。

此时雅室里用膳的人已寥寥无几,外面杂音传进来已声如蚊鸣。

何逸钧盯着乔三巾的背影,一会儿后,忽然起身,疾步走到雅室外的走廊上,俯视一楼大门外的道街。

良霖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拉着攸梦跟了上去。

良霖问道:“你想买画,去画市买不就行了?”

良霖站在何逸钧身侧。

何逸钧仍然盯着 楼下那方小空地,道:“郑爷喜爱竹,秋竹枯,冬竹凋,我想用我这些年教书收的学费给郑爷买张墨竹图,在秋冬季节也能赏绿竹臻臻。”

“虽说画市卖画的人多,但大抵是画蛇添足之作,画人脸的人色泽掌握得好,笔锋灵话,颜料珍奇,肯定是位身份贵重的画师,绿衣人却不肯说画师是谁。”

实际上,何逸钧买墨竹图送给郑竹暮,是为了报答几年来的恩情。

因为何逸钧已经打好独自回邺阳的心思,这一别可能就是永远。

何逸钧话至一半,只见乔三巾从一楼大门中走出。

何逸钧目光落在乔三巾身上,随乔三巾的身影而移动,左手搭在栏杆上,身子前倾,以使自己看得更加清楚。

乔三巾像是不知道有人在楼上盯着他看,依然自己走自己的路,直到背影遁入茫茫人海中消失不见,何逸钧这才回过头看了眼良霖。

良霖眉头皱了又皱,额头都皱歪了:“乔三巾又有什么新问题?”

何逸钧点了点头。

良霖的脸又拉长了好多。

何逸钧道:“他大有可能真名不叫乔三巾,他在马车时骗我说攸梦托付他来查案,我想查清他的目的,所以并未当面拆穿他,而是顺着他的意来。”

“再说了,你看他走的方向,是往皇城去了,想来身份并不简单。”

……

磅礴宫阙,闲人勿近,雕梁画栋,暇人勿往。

它生于众多屋舍之间,外人站在三楼危廊遥望它,能看得更加清晰。

逐日拂晓时分,它都会从中涌出大批禁军。

禁军喊着保卫国家领土、守护黎民安康等口号,一路往京师附近的山岗小跑而去,准备做晨练。

每当平民百姓听到他们洪亮的口号声,就会从梦中醒来,开始新一天的劳碌。

何逸钧的义父郑竹暮,对朝廷权贵最是讳莫如深,常常告诫何逸钧:

假如你哪天参加了会试,哪怕考得再好,也万万不得再去参加殿试,万万不得去念太学,万万不得到外廷任职。

外廷满是权贵相争的人,莫要去与他们竞争。

谨守本分,循规蹈矩即可。

也是从那时起,何逸钧开始认为郑竹暮也有自己的秘密。

郑竹暮教书,一年复一年,从未跟权贵相关的人深交过,并希望何逸钧将来也当个教书先生,继承郑竹暮的功业,与权贵的人不相往来。

书斋,古韵十足。

花落时节,落花满院。

花开时节,簇花盈瓦。

之前,郑竹暮在自己书房墙面挂上自己亲手写的书法字:“晨露未干,岂敢亮枪。”

书法字布上盖了有郑竹暮姓名的绯红色印。

郑竹暮无事时,习惯一个人来到书屋,盯着字布发呆,又像在思考着什么。

来晚竹书斋念书的都是平民家的孩子,学子们每每在书房外透过窗户,往室内看时,都能看到这幅垂在墙面上的字布,但都没人能摸透字中意。

每当学子们擎着这道问题去请教郑竹暮时,郑竹暮始终都是一个相同的回答:“字面意思,不言而喻。”

学子们听不明白,青丝都快掉光了,仍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有一天。

在一个雨疏风聚的夜晚,书房内点着一根忽明忽暗的蜡灯。

雨声敲击灵魂,风声吹透灵魂。

灵魂什么都听得清,什么都看得见。

郑竹暮立在字布前,意味深长地抚摸字布,向何逸钧解释字中意:“尸横伦安,满城腥风。”

这句话当时吓得何逸钧整晚睡不着觉,脑海中全是战场上厮杀的画面。

郑竹暮也没多作解释。

回来,每当郑竹暮不在书斋时,何逸钧便翻出自己珍藏起来的细竹枝,以枝代剑,模仿书上的内容,偷偷练剑。

郑竹暮气不过,把习剑书全给烧了,还把何逸钧藏起来的细竹枝统统折断,甚至院里晾衣服的细竹枝也都换成了粗木杆。

郑竹暮怒道:“朝廷无能,岂敢打仗伤我先帝!”

何逸钧这才了然郑竹暮对剑的恶意很大。

有剑就代表有战争,有战争就代表有枪,有枪就代表不死则伤。

毕竟郑竹暮活过了三任皇帝的年代。

小时候的郑竹暮为了赴京求学,不惧万里路来到京师。

刚下车入城,苍穹抛下雨锥。

郑竹暮背着用木奁裹起来的一摞书,顶上冒着狂雨,四处奔跑,寻找避雨的佳地。

雨水模糊了郑竹暮的视线,让他完全看不清哪处有人家,又人生地不熟,不知晓何处有亭台楼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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