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禁?
江祈安颤抖着手摸过去,在一片粘腻中摸到了那个牙印。
不是,自己真是断袖啊?
流月没再说话,江祈安花了一小段时间接受了自己是断袖的设定,才想起来看看他们到底传送到了什么地方。
他灵力不济,又认得路,随便挑了一个方向就跑,此时二人沦落到一片荒郊野林中,大眼瞪小眼,气氛极其尴尬。
此时天已大亮,在这尴尬的气氛之中,江祈安眼尖地看见前方有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河,他看着那条河,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终于,可以洗掉自己一身的血水了!
想到这,江祈安侧头看向安静坐着的流月,对方身前也是污浊不堪,沾了一大片恶心的暗红色血迹。
正犹豫着要不要叫流月一起下河洗澡,那头的流月却像是察觉到了他所思所想,微微拂袖,施了个净身诀,重新恢复了高洁无尘的模样。
......会法术就是爽啊。
江祈安失语片刻,到底还是没说出话来。
倒是流月伸手再掐了个诀,把江祈安也弄干净了,他走过来,拢了拢江祈安松散柔顺的发丝,为他束好了发。
是一支木簪。
流月伸出手,手中握着一张弓。
这弓赤红,弓身花纹繁复妖冶,附着一层微微的红光。
“这是你的弓。”
他开口,又将弓往前递了递,语气不容拒绝。
江祈安皱眉思考了片刻,才抬手接过那张弓,那弓刚一接触到他的手,就迅速缩小变形,最后变成一个血红的镯子套在他的手腕上。
“你若要用弓,唤它之名即可。”
流月拉起他的手,碰了碰那镯子,镯子周身笼罩着一层不起眼的红光,像是在呼应流月的触碰。
“它名‘祈月’,是你的本命武器。”
“祈月?”
不过低声重复了一遍这弓的名字,他便觉得腕间微微发热,随后一把长弓再次出现于他眼前,悬浮于空中,等待主人拿取。
江祈安执弓,拉弦,一支箭凭空出现,箭尖带火,箭羽血红,看着便不容小嘘。
他松手,箭矢飞出,似一道红光,掷如流星。
……当然,这只是江祈安想象的。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不会使弓,脑子里多的是符箓术法的使用方式,却毫无拉弓射箭的半点技巧记忆。
这弓确实是好弓,箭也确实是好箭,只不过射箭之人水平太差,箭矢不过刚射出就坠了地。
流月说,这是他的本命武器。
记忆会骗人,可是身体不会。
擅长使用弓箭者,必然经过经年累月的练习,所以失去了记忆的他,不至于一点射箭的法门都不懂。
流月骗了他吗?
江祈安想着,看向这弓的目光就久了些,身后突然传来热度,流月靠上来,拉住他的手,带他摆正了射箭的姿势。
“身端体直,用力平和,前推后拉,一击毙命。”
流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祈安有些不适应这般亲近的姿态,像个提线木偶般感受着箭矢离弦而去。
下一秒,天边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灵鹿已被射中,比试结束。”
比试结束?
饶是江祈安再迟钝,此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不擅长射箭,目力也不好,射出箭后也不知道那箭究竟落到了什么地方去,可是流月却是一定知道的。
他偏头看了一眼流月,对方站在边上,身形板正,江祈安叹气,道:“过去看看吧?”
流月没说话,抬手掐了个诀,也不知道有什么功效,江祈安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后续,索性抬步直接往箭射出的方向走去。
其实也没走出多远,他就看见了那头倒在地上的死鹿,这鹿通体雪白,晶莹剔透的鹿角上冒着白气,一看就不便宜。
“对于这头死鹿,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江祈安蹲在死鹿跟前,有些惆怅地看着鹿腹部扎着的一支箭。
那火红的箭羽,简直再熟悉不过。
流月站在他身边,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句:“他们来了。”
“他们?”
江祈安不明所以地抬头,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儿身后跟着一群白衣少年,直冲冲地走向他们所在的地方,嘴里嚷嚷着:“是谁把我们镇宗宝鹿射死了!”
半个罪魁祸首*江祈安开始思考跑路的可能性,然而对面那群人像是没看见流月似的,只盯着他说:“这箭是你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