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为宿主提前开启痛觉免疫状态。】
【启动灵魂抽离沉睡模式。】
【身体机能恢复,唤醒宿主灵魂中……】
一片悠远的空茫之中想起系统的声音,同时黑暗里出现一团柔和光点,时停早已习惯这种唤醒方式,跟着那团光走到了黑暗尽头——
天光乍破,时停睁开了眼。
浑身火辣辣的疼,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他不习惯这种憋闷如废物的感觉,闭上眼和系统沟通:“咱能直接脱离这个世界吗?说是度假,可比正常做任务还难。”
【你放心,我会尽快恢复能力帮你修复的,你可千万不要放弃啊!】
系统努力给他顺毛,时停叹了口气,没再和他交流,而是睁眼看着天花板发呆,思考着什么时候才会有人发现自己。
没过多久,他就瞧见了自家垫脚石……盟友。
沈泽然应该是急匆匆赶过来的,微微有些气喘,他站在门边看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心情走进来,张了张嘴却又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
他帮时停把被子掖好,坐在边上和他对视。
时停对这个世界是真一点耐心都没有了,从开局到现在,他不是躺着就是病着,夸张一点来说,他甚至没去过除了医院和时谢两家之外的其他地方,现在更是重伤在床,翻身都不能翻一个。
他忍不住又开始叫系统:“我说真的,你修复不好这身体就算了,你把我弄死行不行?”
【可我们的任务是活到最后……】
系统踌躇犹豫,被时停一句话堵死:“不赶紧把我传送出这个世界,出去我就拍死你。”
系统沉默着,应该是在思考完成任务和保住统命哪个更重要。
“谢卓年死了。”
沈泽然憋了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时停奇怪地看着他,还是附和着嗯了声。
他又犹豫纠结了半天,才说:“时愿很担心你。”
时愿?
时停想笑,他张口要说话,嗓子却干得生疼,只好暂且放下这个话题,哑着嗓子道:“水。”
沈泽然很顺从地倒了一杯温水来,先是用棉棒在他唇上蘸湿,最后才扶着他做起来,一点点的给他喂水。
一杯水喝下去,他的嗓子可算舒服了点,这才开口道:“他担心我?爆炸不就是他设计的,他担心我干什么。”
沈泽然显得也不是那么意外,他点点头道:“我之前以为是你自己设计的,只为了置谢卓年于死地,后来查了查,发现不全是这样。”
“哦,那你没给他送进监狱?”坐起来的时停脸上有了些生机,系统或许也做了不少努力,至少他现在手可以活动自如了,他端着喝空了的玻璃杯,转头望向沈泽然。
沈泽然坐在那里,只说:“有些事情我总觉得还得你自己先处理,过后再把它交给警察比较好。”
时停没反驳,问:“那他现在在哪里?”
“谢卓年死后,你作为他的合法配偶,拥有了谢家的产业,而我作为你的特助,暂代了你的产业。”
沈泽然答非所问,时停却很快理解他的意思,试探着问:“你把时愿赶下台了?”
他没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时停,时停反正也没打算在这世界再呆太久,没接着问下去,只是说:“我想见时愿。”
沈泽然点头,退出去没多久,把被绑着的时愿带了进来。
他被沈泽然一脚踹跪,膝盖和地板相撞发出碰撞声,他一句话也没说,看着时停的眼里有眷恋,更多的却是仇恨。
隐约回到了当时初见,是一只凶恶的狼崽子。
“阿愿,你为什么要雇人撞我们?”
时停没有废话,开门见山问,时愿笑着,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低声喊着:“你不是我父亲,滚出我父亲的身体。”
这句话让时停神情一滞,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你说什么呢?”时停垂眼看他,语气疑惑:“我后颈的胎记你没见过吗,我就是你父亲。”
时愿轻轻一笑,眼里带着疯狂:“我父亲已经死了,不管你是怎么从他身体里醒过来的,都该滚回去。”
“滚回你的地狱。”
他说完这句话又被沈泽然踹了一脚,他身子歪了歪,却并没有住嘴,依然说着:“占用我父亲的身躯享受一切,你活该……”
“你这是想为你父亲报仇?”
他的话被时停平淡地打断,时停把手上玻璃杯摔下去,杯子四分五裂:“向我复仇?”
他突兀笑了一声,指着地上碎成一地的玻璃碎片:“你怎么不想想,你父亲到底是为什么坠楼而亡的?”
“不是你和谢卓年一起逼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