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窗外的电闪雷鸣持续了一夜，齐霁却没再做噩梦，他窝在周砚怀里，睡了近十年来雷雨天最踏实的一觉。

醒来时天蒙蒙亮，身侧周砚已经不在，只被窝里残余些许暖意。

一会儿还有课，齐霁睡眼惺忪的起床，洗漱，到了楼下，才在厨房里看到周砚的身影。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周砚在亲手为他做早餐，高大的身影忙碌着。

听到动静，他回过头来：“醒了？”

齐霁看着眼前玄幻的一幕，揉了揉眼睛：“我感觉我可能还没醒。”

“……”

周砚把刚煎好的煎蛋端上桌，顺手掐了一把齐霁的脸蛋：“帮你确认一下。”

他的力度不大，掐的不疼，只是指腹擦过脸颊带起些微洋溢，齐霁蹭了蹭脸颊，“唔”了一声，好奇的看着他：“周总您怎么突然想起做早餐？”

“没怎么。”只清早起来想起来昨晚两人已经确认了关系，实在有些睡不着，索性起来做个早餐平复一下情绪，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周砚瞥他一眼，反问：“还喊我周总？”

“……”

被他这么一点，死去的回忆攻击他，齐霁霎时想起了昨晚他同意了周砚转正这事。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已经不再是他的金主爸爸。

而是他的……男朋友。

明明昨晚同意时也没觉得有什么，此时此刻看着这张脸，一股迟钝的燥意却好像后知后觉的攀了上来，顿时燥的他耳朵都染上一层红意。

齐霁被他这一句反问弄的局促在原地，实在不知道喊周砚什么好。

周砚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的模样：“平时不是挺能说会道？那么多昵称，现在喊不出一个来？”

齐霁眼神闪躲：“那都是工作需要，性质不一样。”

现在是正儿八经谈恋爱。

周砚不准备放过他：“从里面挑一个。”

齐霁把那些个腻死人的称呼一个一个在嘴里过了遍，只觉得嘴像是被蜜糊上，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我帮你挑？”

“……”

“不用。”

“别让我等太久。”

齐霁酝酿的半天，吞吞吐吐的挤出一个称呼，跟烫嘴似的，脖子也跟着红了：“哥……哥。”

周砚回眸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一顿，差点没忍住把人就这么按在厨房……

喉间滚了下，才自虐似的哑着嗓子开口：“再喊一遍。”

齐霁撩人而不自知，又乖乖喊了一声：“哥哥。”

周砚阖了下眼皮，半晌，才盯着桌面道：“洗手吃饭。”

齐霁如蒙大赦，一路钻进了洗手间，洗手的同时，又掬了一捧水扑到脸上降温。

周砚半天不见有人出来，走至洗手间门口扣了扣门。

里面传来齐霁有些慌乱的声音：“好了，我马上出来！”

再出来，脸颊温度总算降了很多，没那么红了，齐霁在餐桌前坐下，进餐。

尝了一口，周砚看过来：“味道怎么样？”

齐霁安静两秒：“您想听……”

话还未说完，被打断：“您？”

“……”

齐霁哽了一下，才继续道：“哥哥想听实话还是……”

周砚默了一下，没再追问：“下次应该会好点。”

一餐早饭吃饭，周砚送齐霁回学校，学校门口，车子停下，齐霁背了书包下车。

刚解开安全带，周砚抬眼看过来：“就准备这么走？”

“？？？”

齐霁茫然的看着他：“不然？”

周砚意味深长的目光在他脸上梭巡，最后停在某处：“不觉得少了点什么？”

那道幽深的目光带着十足的侵略性，齐霁一瞬间醒过神来，脸上腾的升起一股热度，垂下眼睫顾左右而言他：“外面人太多，可能会被……”

话还没说完，一只手忽的绕过他后颈，将他带至眼前。

一道触感压上他唇瓣，连同冷冽的气息，将他整个人笼罩。

齐霁脑袋一下子变得空白，心口却又在这种极有可能被看到的隐秘中吊起，一根弦绷到极致，转瞬溃不成军。

周砚松开他时，他眼底波光潋滟，浑身软的几乎要瘫在座椅里。

要不是此时此刻不远处人流如织，周砚几乎要控制不住再一次将他按在座椅里……

眼底幽深的光闪了又闪，周砚堪堪压下那股冲动：“好了，下车吧，晚上有空了联系我。”

齐霁眼观鼻鼻观心完全没法跟周砚对视，缓了几秒，等浑身没那么软了，飞快拉开车门下车，只余下一道“哥哥再见”回荡在车厢里。

周砚眼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驱车离开。

晚九点，安顿怀瑾睡下，齐霁回房间。

洗了个澡，窝进被子里，白天分开时周砚的嘱咐浮现在脑海。

齐霁抱着手机盯着那个头像看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气，拨通了周砚的视频。

顷刻后，视频被接通，周砚的脸出现在镜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