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花姬忙张开了她那张娇艳的唇,在镰刀抵达之时,眼眸突然闪过一道凶光,随之一根藤蔓蓦地自口中而出。一经出口那藤蔓便仿若青蛇一般弯弯绕绕地缠上了镰刀的刀身。
只是那刀身自藤条之中猛烈地挣扎不止,却似有随时挣脱之能。
“你个老不死的!”花姬怒吼了一声,另有数根藤条噗噗窜出。只是这一次,那些藤条却并非出自她的口中,而是她的身上。
数不清的青色藤条就如同破茧而出的蝴蝶般自她的体内挣扎着,亢奋着,汹涌而出,越来越多……随之又仿佛海草一样悬浮自半空,一点一点无限地拉长,仿佛毫无尽头,直至遍布全身。
她白色的纱衣被生生地撕得粉碎,唯留下几片绿色的叶子,勉力遮盖着她的羞涩之处。
沐夕抬起头,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骇人的场景。
花姬身上那藤条相接之处甚至还有澄清的液体在止不住地向外流着。而这液体与之前黄花之中流出的一般,竟都是千年寒泉。
花姬身上的每一根藤条都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上了箔金婆挥出的那把镰刀。
镰刀定格于她面颊的咫尺之间,仿佛下一秒便会割破她的脸。然而无数只藤蔓却如包粽子一般将它裹得严严实实,有黄色的花朵开满了藤蔓,更有泉水从中流出,泉水漫过之处,只一会黝黑的镰刀便变成了另一汪泉水。
“花姬,这可是我箔金婆的家,你想在这里抢我的食物,那就别怪我也将你变成这里的养料”箔金婆干瘪的脸上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它就如同僵尸一般抬着头看着它的剑消失在了原地,却只尖锐着嗓音,语气极为阴森。
说着,箔金婆毫无预兆地蹲下了身,它长长的指甲在地面上一划,便骤然划出了一道如电锯般的声音,比起它的声音还要极为尖锐刺耳。
听闻,花姬的面色突然一白,她转过头双眼直射到道路的两旁。果真,凹凸不平的坟墓就立在其中。而这些她在来之前虽也注意到过,但却并未在意。然而此时看来却有些悚然之感。
在这骸兽村中,如他们这般怪物,通常最在意的无非就是自己的领地。而这领地通常是用来储存食物,以及存放抢夺而来的残魂。
所以领地对他们来说是极为重要,通常也会十分的隐秘,并且是他们认为最为安身之地。
而对于箔金婆这种魂力并不强的怪物来说,之所以能活这么久,便是因为他们以群为居。即便是相互利用,大多时也是在互相残杀,但当面对食物的诱惑,或是有其他怪物的侵入之时,还是会群起而攻之。
只是让花姬极其不明白的却是,这沐夕等人看起来根本就是手无寸铁之力,而她也未曾感觉到他们体内有过多的魂力涌动。可这箔金婆却为何偏偏会将他们带到自己的领地来。如此鲜美的食物难道不应该偷偷地独自享用?又怎会与他人分享!
花姬兀自怔愣,却已有四五只箔金婆从坟墓之中徒手爬了出来。它们扭动着干瘪而佝偻的腰,张着黏稠的口,伴着四面的阴风,拔了自己的手臂。黝黑的手臂皆化出一把剑来,随之缓缓向她逼近。
唯有沐夕等人还在悠闲地坐在那里望着他们越加激烈的打斗。
西夂看了一会,突然看向沐夕,道:“为什么我又突然觉得这花姬妩媚动人了?”
沐夕无语道:“你没设防嘛!那你是中了她的媚术”
“媚术?”西夂的脸沉了下来,他仔细地体会了一下从腰间传来的一股暖流,那暖流缓慢地游走于他身体的每一条经络。使他有些燥热,更觉脸红脖子粗起来。
西夂默默问道:“她是什么时候下的?”
沐夕道:“她出现的那一刻”
西夂深吸了口气,又吸了满嘴奇异的花香。而在他前方的不远处,箔金婆们与花姬正打得难舍难分。西夂看到有一根藤条正兀地从花姬的眼角旁猛然钻出,再偏一点便是眼球。
西夂黑着脸将小手伸到沐夕的身前,道:“小东西,你纳剑之中可有解药?”
他这一问,沐夕突然感到一旁的姞聆似乎也向着自己望了过来,耳朵突地就红了,他瞪着西夂道:“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又没研究过!你给我自己憋回去。”
于是西夂狠狠地揉了一把脸道:“那可糟了!要不我这就去把他们统统给消灭掉?”
沐夕皱了皱眉道:“先别过去,有东西”
西夂的手自他的脸上滑了下来,他深吸了口气道:“我自是也感觉到了,可是小东西,你确定我中的是媚术,而不是媚药?”
沐夕瞪着他道:“这有区别吗?”
西夂道:“媚术是施展之人用来迷惑,或是勾引他人的一种术法,通常只针对异性对施术者自己所产生的迷恋。而媚药却是不分男女,不分老少的”
沐夕有些不解道:“你想说什么就别绕弯子了,直说”
于是西夂意味深长地道:“小东西,难道你不觉得无论是媚术还是媚药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分分钟都可以压得下去”
沐夕极为无语,恼他:“我为什么要跟你讨论这个问题。你若再不闭嘴,信不信我现在就抽了你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