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海睡到一半,突然觉得脸上痒痒的,他翻了个身,用手挠了挠。
但是挠了好几下,觉得还是痒,而且那手感好像有点奇怪。
似乎脸中风了,麻木了,没知觉了一样。
这么一摸,他一下子惊醒了。
睁眼的瞬间潘大海就对上一张惨白的脸,黑洞洞的眼睛,鲜红的嘴唇。
一个人影正蹲在他身旁看着他。
“卧槽!”
潘大海吓得一跃而起,一连退出去好远,直到撞到了窗户。
那人影也跟着站了起来。
潘大海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人有点眼熟,蓝衣服,丸子头,体形粗壮,虽然戴着面具……
“你,你你是张道长?”潘大海惊疑不定地问道。
那人影点了点头:“吓到你了。”
见是熟悉的声音,潘大海松了口气:“张道长,你可真是吓死我了,哎,你回来了?你去哪了?你为什么来我房间了?”
“他们房间关了,敲门也没人应,我看你房间门没关,就进来了。”
“房门没关?”潘大海这才留意房间内环境,“哎?卧槽?他们人呢?”
潘大海满屋子找,都没找到他家林大师。
“难道是昨晚那怪物又来了?”他一拍脑袋,突然觉得手疼,脑袋不疼。
他疑惑地摸了摸,摸到一个木制的东西。
潘大海怔了半晌,然后就开始抖了,抖得像筛子一样。
“我……我,这,面具为什么跑我脸上去了?”他惊恐万分,等反应过来后一把扯下自己脸上的面具。
面具被他扔得老远。
潘大海如临大敌地看着。
“我没戴,为什么会有一张面具到我脸上?”
张杨超捡起那张面具,左右看了看,然后轻轻地说:“别想了,反正你已经戴了。”
一瞬间,有种莫名的寒意从潘大海背脊直窜天灵盖。
“是你!!”
*
棋盘镇祠堂。
林殊、宋濯、方逾白几人刚走到附近,那无脸人突然转身就跑,林殊反应极快一把扯住无脸人的头发。无脸人捂着脑袋,疯狂挣扎。
林殊蹙着眉看他:“这里有你怕的东西?”
然而无脸人不能听不能说也不能看,根本不知道林殊在说什么。
宋濯有些好奇:“看情况这里是有他怕的东西,那他是怎么知道的?靠某种感知?”
“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林殊拽着无脸人的胳膊就往祠堂走。
祠堂外果然有人看守。
梁陆琪为了体现自己还是有用的,于是低声说:“我去解决,听到哨声你们再来。”
林殊宋濯默契地往旁边退了一步,宋濯甚至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梁陆琪:“……”
这两人是真的吊。
再看方逾白,他也只是淡淡地站在一旁,像个冰雕。
梁陆琪暗道一声晦气,放弃了对他们三人的所有幻想,转身往祠堂跑去。
梁陆琪到底是警察出身,这点事他速度挺快。
没一会儿,林殊三人就听见了口哨声。
于是三人出现在祠堂门口。
梁陆琪在那等他们,看见他们过来便指了指大门:“门上锁了。”
林殊看了眼梁陆琪:“你们警察会开锁吗?”
梁陆琪:“……不会。”
宋濯笑了下:“我勉强试试吧。”
锁是那种很大的老式的铜锁,想开并不复杂,只是手头上没什么趁手的工具。宋濯左右看了看,盯上了林殊头上的发簪。
林殊顺着他的视线,往上抬了下眼皮:“你想用它?”
宋濯点头:“林大师,可否借我一用?”
林殊哼笑一声:“我这簪子,我想借你,你未必能拿得住。”
说罢林殊将簪子拔下来,扔给了宋濯,宋濯抬手接住,还在手指上转了一圈。
这下林殊愣住了,这人怎么接住了?
“怎么?林大师这是什么表情?”宋濯挑眉问道。
“你……没什么感觉?”林殊疑惑不解。
宋濯:“什么感觉?难不成林大师你这簪子是雷神之锤?就你能拿,别人拿不了?”
“……什么玩意儿。”林殊嘟囔,“不应该,方逾白你去拿簪子。”
方逾白也正好奇着,听到林殊的话于是他向宋濯伸出手。
宋濯也没犹豫,手一松,簪子就掉落在方逾白手心。
然后下一刻,方逾白只觉得手心传来刺骨的阴寒,那感觉犹如带着零下几百度的那种电击一样,仿佛能击碎人的灵魂。
这种疼痛让方逾白根本握不住那发簪,手一松簪子就滑落了。
宋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方逾白面色苍白,什么不解地盯着那簪子,林殊也不解,按道理,方逾白拿簪子的反应才是正常的。他想了想,又指梁陆琪:“你,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