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无脸的鬼影再一次出现在了林殊房间的窗外。
林殊略微诧异地看了一眼宋濯,其实对于宋濯能这么笃定这个鬼影会再次出现,他也很好奇。
姓宋的小子到底是怎么猜到的?他们凌晨回来后发现面具不见了,但是今天上午宋濯又去跟刘栓贵要了几副面具,难道这个无面鬼影跟这个面具有关?
但此刻他没时间多想了,那个鬼影晃了晃,转身要跑。
林殊眸光一沉,翻身就冲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拎起宋濯。
不得不说,宋濯继移动能量包之后又一能力被林殊认可——脑子尚可,可用。
两人这次追得不紧不慢的,因为不仅林殊在窗外的地上写了追踪咒,方逾白也先一步埋伏在前方。今晚应该能逮着这鬼影。
不过那鬼影竟然也不算聪明,竟然也不知道换一条路,昨天怎么跑的,今天还怎么跑,依然是跑到那口井,然后准备像上次一样滑进井里去。
但就在这时,方逾白突然从旁边蹿出,然后将那鬼影扑倒在地。
那无脸鬼影疯狂地挣扎,方逾白猛地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压在身下的鬼影。
这,这不是鬼,也不是精怪,真的是人!
但是,这个人他脸上也的确没有五官,跟早上死去的那个外来者一模一样,平整光滑的面部像一面鼓。
没有鼻子没有嘴巴,不能呼吸。但是早上那个外来者死了,那这个人为什么没死?
不待他多想,林殊和宋濯也到了。
两人看见方逾白压在身下的鬼影也是一愣。他们跟方逾白想到一起去了,为什么这个人没死?
还有这个人为什么要去他们的窗外窥伺?
这个人到底是谁?是村民还是也是被无辜卷进来的外来者?
方逾白将这鬼影扯起来,鬼影还在挣扎。
林殊俯身盯着他:“你没有耳朵,想必我说话你也听不见?”
那东西的反应给了他答案。
林殊想了想,抬手从耳朵里掏出一只助听器,问宋濯:“他能用吗?”
宋濯:“首先,他得有个耳道。”
林殊:“……”
一旁的方逾白有些怔然,原来林殊竟然听不见吗?
“你说,他到底是谁?他没有眼睛,怎么还能跑得这么快,然后准确地找到这口井的?”林殊若有所思。
宋濯:“我觉得他至少在这里生活很久了,他熟悉这里,不是村民也是很早之前被卷进来的外来者。”
林殊摇头:“不,很早卷进来的,是多早呢?这人骨骼看着很年轻,约莫跟阿富一般大,而且为何他还能活着?”
三人一时陷入沉思。
对啊,这看着的确是人,但他没有五官却活着。他怎么活的?
而且跟阿富一样大……方逾白打量手里抓着的无脸人。
这人衣衫褴褛,浑身布满污垢,手指甲脚指甲都长得过分,头发也很长,拖地,而且结成一缕一缕的,但偏偏这个人他有喉结,没有明显的胸部,是个男人应该。
一个男人,头发长成这样,二三十年肯定是有的,但林殊刚刚又说这人跟阿富年纪一般大,也就十来岁,跟年龄又不符合,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许棋盘镇的秘密从这个人身上也能窥见一二。
“把这人带回去再说还是?”方逾白皱着眉头问林殊。
宋濯却抬眼看向某个方向:“不急。”
为什么不急?
抬眼间,方逾白明白了,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色人影朝这里狂奔而来。
宋濯勾唇一笑:“同伙来了。”
那人影身形极快,没一会儿就到了眼前,劈手就向方逾白挥去,方逾身一躲。
人影又攻向方逾白。
方逾白这下明白了,应该是那个无脸人在他手里,所以这个人影就冲他来了。
这边方逾白跟那人影打得激烈。
那边宋濯缩在林殊身后,悠闲地看着。
“咦?这人穿的还是警服?”
林殊眯起眼,这人虽然戴着面具,但真的是一身藏青色的警服,颜色深,融于夜色中,所以他们刚刚没留意。
但是这人不是梁一宏,这个人更高大,更健壮。
林殊上前,四两拨千斤地把两人拉开,那人警惕地看着他们,哑声说道:“不要伤害他。”
宋濯走上前:“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们不伤害他,同时也不计较你偷我们食物的事了。”
闻言,这名穿警服的人身形一僵。隔着面具,宋濯都能感觉到他的窘迫。
而林殊却面色不悦起来:“他偷了我们的食物?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宋濯一脸无辜:“你看吧,我要早告诉你,你就这样,不是影响计划?”
林殊瞪眼:“我那么不知好歹吗?”
宋濯:“被偷了食物,这可不好说。”
对面那人忍无可忍,出声打断了他们:“我不是故意偷你们的东西,我就是饿得不行了,也就拿了一根火腿肠。”
林殊怒目而视:“什么?你拿了火腿肠?!”
对面的人:“……”
这么激动……
宋濯拉住不爽的林殊,对那人道:“怎么样?你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我们就不追究那根火腿肠了。”
对面那人静默了一会儿说:“我怕我说了你们不信。”
宋濯:“信不信由我们自己来评判。”
那人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说:“你们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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