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普通上班族。”
李羽凡看热闹似的挑了挑眉,看得俞栎浑身哪里都不自在起来。
“小哥哥我跟你说呀,这年头普通上班族才最不普通。您能选我们医院肯定就有这个实力。什么警察啦、公务员啦,工资一月也就万把块,可架不住灰色收入多呀。”
俞栎尴尬一笑。
只听李羽凡那活王八终于清了清嗓子:“小姐姐你这说的,那都是特殊情况,我家俞老师就靠那点死工资生活,没油水。本来呢这张脸待价而沽说不定傍个大款,卖个好价,现在看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咯,保不齐还得倒贴。”李羽凡一笑,一对小虎牙露出来,贱逼兮兮。
俞栎对这次找他来帮忙悔得头都抬不起来,还要白挨霍惊云一顿数落。
“这么惨?哥哥,赶紧跟你媳妇离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我每月基本收入一万三,加上各种奖金补贴的至少3万,5万的时候都有。要不,咱俩试试?”小姑娘兴奋地抓住俞栎胳膊,吓得俞栎一哆嗦,往后退了一步拽了出来。
李羽凡上前一步拦在俞栎和姑娘中间,觉得这回玩脱了,本来就顶着知情不报的罪名,要真把他俩给扯散了,回回做梦霍惊云都得扛着大刀来追砍,吓不醒才怪。
“姑娘,劝你还是别了,他媳妇人高马大还会使枪,上回我们俞老师被人纠缠,他把人打得现在还卧床不起呢。”
俞栎目睹完这货的忽悠神功奏效,悔不当初,眨眼间自己已经牢牢贴上了穷酸叽叽、赔本倒贴、家有悍夫的悲催标签。
“咱继续说价格,能不能便宜点儿,你给打个三折,老人多住些时候。”李忽悠兜兜转转终于说到了正题,但这一听就不可能靠谱。
姑娘上下打量了这俩人一通,照他翻了个“要不我倒找钱”的白眼儿,又翻回来微笑如三月的春风暖融融:
“哥呀,你这一身行头不就暴露了么?什么工作买得起这呀?”她用手指了指俞栎手上那块霍福给的劳力士,俞栎才反应过来这回又让李羽凡坑了——是他千叮咛万嘱咐叫俞栎把最贵的穿戴上的!说好的要显得特别见过世面,不能任人宰割呢?
李羽凡死马当活马医:“那是二手的,租的。”
愿赌还不服输,俞栎恨不能拿胶带封了他的嘴,可别再丢人现眼了。
“我看人可从不走眼。不信呐?半年前刚转走那老太太,他儿当年就一小警察,可人怎么着,在这儿一住十几年,本来老人得中期胃癌时不到60岁,在这儿硬是给延长了十好几年寿命,听病友说前两天刚去世。”
俞栎脑袋“轰”地一声响了起来:“这个老太太是不是姓阮,叫阮玉琴?”
“咦?你认识她?”
这时,警队里赵菲菲打来电话:“俞教授您跟霍队一起吗给他打电话没打通我,有人命关天的事儿找他。”
“他离我这儿近,先跟我说什么事,我去通知。”他神色凝重听着电话,跟李羽凡交代送自己去家鑫大酒店。
“那那那什么,苏果人找到了,就在局里。她的手机现在在杨队手上。”
俞栎边听脑子里边飞快思索:“她手机为什么在杨泽手上?这有什么不对?”
“队里出了内鬼,我们锁定跟踪所有‘4·19’专案组人员的手机,拿着苏果手机的杨泽在云中歌。”
“好,我明白了,杨泽就是那个内鬼。”
“我我我还没说完——”就听俞栎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去家鑫大酒店,油门给我一踩到底,只要撞不死人,尾巴多大都没关系。”俞栎“咔”扣上安全带:“孟家要的是惊云的命。”
俞栎开始一遍遍拨打霍惊云电话,果然如赵菲菲所说,没人接听。
“卧槽!那就是要他李爷的命啊——”话还没完,车已经飞起来飙出去老远。
等俞栎和李羽凡赶到,酒店里已经满地狼藉曲终人散,地上的斑斑血迹从一个房间门口直延伸到大门外,孟嘉欣垂头丧气抱膝坐在地上,下眼皮到脸颊上淌了两道黑杠。
“霍惊云在哪?”俞栎墩身下来问。
她疲惫极了,抬眼都颇费力气,只扫了下来人,又垂下眼睛摇了摇头。
俞栎一把拽住她手腕:“交出惊云,否则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他的声音低回又森冷,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让孟嘉欣打了个冷颤:“我,我不知道……”
李羽凡一脚踹开包间门,只见里面全是弹壳跟弹孔,边桌旁淌了很大一滩血,登时急怒交加:“孟嘉欣你们到底对霍惊云干了什么?!霍家那么帮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杀了他吗?!你们,你们良心是叫狗吃了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