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裎眼里顿时生出一股阴鸷,这存了10年、只有他知道的秘密,只有他和俞栎的共同记忆,居然被这个人随随便便说了出来。
凭什么。
肖裎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霍惊云:
“那个人在地下烂了10年,想知道他啊?有本事自己查。有些人真是自不量力,他跟你根本不是一类人,奉劝你及时收手,否则后悔莫及。”
臂弯里的人痛苦地蜷缩起来,霍惊云将他抱得更紧些,加快脚步。
“墉城警局霍惊云副支队长,你以为你是谁?”他犹如低音炮的声音,莫名让人毛骨悚然:“别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肖裎将西装甩搭到背上,做了个开枪姿势,反方向扬长而去。
车上,霍惊云一直紧紧抱着躺在怀里的俞栎,他脸颊通红,在第一个拐弯处“哇”地一口吐了他个满怀。
“卧槽。车里纸巾用光了……对对对,前面有个公厕,你先去洗洗。”李羽凡知道他的少爷脾气,谁要敢酒后吐他身上,他能把活人打死,把死人骂活。
“没湿透,到医院再说。你这吐的有技术啊,自己身上一点没有,全便宜我了,真是——”还没说完,俞栎又呕了出来,一个喷溅进了他领口。
李羽凡无奈摇了摇头,摇下了车玻璃。
“冷!关上!”霍惊云急吼吼。
“你啥时候这么娇气了?”
“他冷。”霍惊云把上万的外套拽过来抹了抹,又铺到腿上,继续搂住俞栎的同时,还一下下捋着他后心跟肚子:“这下好受了吧?该好受了。”
后视镜里目睹了全程的李羽凡嘴大张了一路:“孕吐上了都,霍惊云咱可说前头,奉子成婚我可只随一份儿钱。”
“滚你妈的蛋。”
10点,双手包扎成木乃伊状的俞栎被霍惊云扶上回招待所的车。
“多亏穿得厚,要不保不齐又伤哪儿。”霍惊云钻到车后叫俞栎头枕在自己肩上。F3自从听了他“男朋友”之类的豪言壮语,就再也不敢在他们之间横插一脚,哪怕同住朔大的王昭教授也多拐个弯没跟他们一起下车。
这是霍惊云第二次来到俞栎的住处,上次酒醉误打误撞进去险些没命,这次才算光明正大进来,第一眼霍惊云就傻眼了,这是个怎样的男人啊,这是人啊?
纤尘不染,被子、衣服叠得服服帖帖,有棱有角,鞋、包、箱子的摆放像设计过的,记事簿按照大小厚薄上下排列,笔筒里的笔都根据高矮个排成一圈,像整齐列队的士兵。
他不会是处女座吧?
霍惊云赶紧把自己甩倒的一只靴子扶起来摆好,又把胡乱扔到椅子上的衣服搭到椅背上。
他把脏衣服换下来扔到床头柜,又从柜子里拿出睡袍换上。又看了看笔士兵,才重新到床头柜上拿脏衣服。
俞栎正费力扯上衣扣子,扯开后脱不下就满床上打滚,本来在床中央,不一会就滚到了床边,一只手耷拉下去,砸到正拿衣服的霍惊云。
“不老实。”霍惊云放下脏衣服,用嘟囔掩盖自己的局促不安,一手伸到俞栎脖子下面另一手放到他腰下作势要抬,呼吸交错间俞栎骤然睁开忽闪的鹿眼倒映出霍惊云炽热的欲念。
心跳像擂鼓,他闭上眼睛,在雪松香的指引下贪婪地低下头去,碰触那近在咫尺的唇瓣。
“I wanna chocolate ice-cream.”俞栎扑扇着睫毛睁大纯情鹿眼直视着凑到唇边的霍惊云。
“什、什么?”
“我要吃巧克力冰淇淋。”
霍惊云大梦初醒,搓搓脸又狠抓了把头发才稳住呼吸,该死的巧克力冰淇淋坏我好事。
问题是,巧克力冰淇淋哪找去?多亏KFC24小时营业,这附近就有一个。晚上在餐厅光看俞栎了没吃两口东西,现在肚子咕咕叫,他又顺手点了份猪排饭。
一个没看住,俞栎揉揉惺忪的睡眼,抱起睡衣就去了洗手间。
祖宗!手手手!霍惊云一个箭步冲进去,却看俞栎正“啪”地摔到地上,衣服已经全然除下。霍惊云慌不迭跑进淋浴间把他抱起,俞栎又用他干净无辜的鹿眼直直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小云云”不受控制狰狞起来。
“别,别这么看我行吗?”
“哦。”
下一秒,俞栎移开了眼,双手攀上了霍惊云脖子,湿热的呼吸打在他颈窝,痒得抓狂。
“妈妈说我是男子汉,要自己洗。可我的手受伤了。”
“你,你要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准备,这可,”霍惊云稳了稳呼吸:“这可不是我主动要干什么。”
“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