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注意到了她的动作。
秦玉一步步的往他靠近。
这人真是自负,还拖延时间。
用命拖延吗?
秦玉边想,边快速走到他身旁。
面具男不可置信看了她一眼,出声唤道:“你……你快些跑吧了,我一人能对付。”
说完,他挡在秦玉面前,拿着剑对准巨型乌鸦,准备运作灵力。
面具男看乌鸦的表情不像待秦玉那般柔和,而是居高临下看着这怪物,仿佛嫌弃这满身黑的物种。
秦玉站在他身后看不到面具男的表情,正好乌鸦也看不见她的动作,用灵力将手中的石头幻成银枪,悄摸绕到乌鸦身后。
面具男一怔,急忙喊道:“师姐!”
秦玉绕到乌鸦身后耳里只有怪物的嘶哑声,因此,面具男的呼唤她也没听见。
巨型乌鸦一心想和面具男一决高下,全然没注意绕到自己身后的秦玉。
它准备发起攻击时,爪子敏感的发出声响,转头看向拿着银枪的秦玉狂吼了一声,翅膀一挥对着她袭去,准备将秦玉速战速决。
秦玉抬眼正对上乌鸦猩红的眼睛,锋利的喙似乎下一秒就将她吞没。
生死之际,秦玉拿着银枪躲避还不忘调侃道:“鸦兄好实力,此等修为是在哪家当奴隶呀?”
乌鸦愤怒的鸣叫了一声,用喙啄着秦玉,秦玉将银枪横在胸前,双手用力将乌鸦的喙挡开,顺势抬腿朝它腹部踢去。
乌鸦反应迅速,扇动翅膀躲过攻击,飞到空中。秦玉见状立刻追上去,银枪直指乌鸦。
那只巨型乌鸦也是聪明,知道和秦玉正面交锋讨不到好处,于是绕着她盘旋,等待时机。
夜林中处处危险,秦玉并没有过多和乌鸦浪费时间。她将银枪插在地上,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随即银枪化作一团火焰,朝着乌鸦飞去。
巨型乌鸦闪避不及,被火焰灼伤,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它扑扇着翅膀想要逃离,却为时已晚。火焰瞬间将它包围,不一会儿便化作灰烬,消散在空中。
秦玉松了口气,抬眸看见面具男震惊又复杂的眼神,以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过于粗鲁,连忙解释道:“我平日不常与人动武,拳脚功夫一般,只能使些花招。”
秦玉话音刚落,面具男应了一声后,径直倒在了地上。
秦玉怔住,连忙跑过去扶起他,焦急地问道:“你怎么了?”
面具男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虚弱地说道:“我……我没事,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秦玉心里一紧,疑惑道:“你家在何处?”
面具男艰难伸出手,指着西南方向,声音微弱道:“那里,往北走五十三里即可。”
秦玉刚想拒绝,可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祈求的眼神,又有些于心不忍。她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送你回去吧。”
闻言,面具男便晕了过去。
秦玉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面具男,忍不住嘀咕道:“还真是麻烦。”
虽然嘴上抱怨着,但还是将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朝着西南方向走去。
要是按照以往,五十三里的路程秦玉御剑一会便到了。
走了三十里路时,秦玉想起让自己身死的那一战,很多记忆都成了零落散碎的细枝末节,连起来时总有些地方成了空白处。
秦玉甚是奇怪,那一战她魂飞魄散不说。转世也得几百年以后,究竟是谁修炼了禁术聚齐了她魂魄。
现在秦玉唯一能保证的,便是她没有夺别人舍来重生。
秦玉越想越头疼,摸了摸自己额头,觉得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她人都已经死过一次了,也不在乎死的时候痛不痛了。
背上的面具男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他看着秦玉一脸愁容,出声问道:“你怎么了?”
秦玉见他醒来,便忍不住撘话:“铁铮桥怎会出现邪修的鸟兽?我看那牲畜想夺你性命。”
面具虚弱道:“中了别人的圈套。”
秦玉挑眉:“被人算计了?”
面具男点了点头,说道:“那些人想要得到我身上的东西,怕是收买了通门卫将我打下铁铮桥,要是没有姑娘,恐怕我命绝于此。”
秦玉有些不解:“什么好东西,值得他们大费周章?”
面具男道:“我也不知,但他们看上去是想将我赶尽杀绝。”
秦玉顿了顿说道:“也不知幽府的门能不能轻易通过。”
面具男环在她脖劲的双手紧了会,问道:“你想去幽府找谁?”
秦玉刚要开口回应,只见不远处发出两道白光和喧哗声。
两道白光的来源处是幽府与邪修的结界‘铢墓’血桥之处。
面具男露出焦急神色,对着秦玉急忙说道:“能否带我去那边?”
照秦玉以前的性子定然不会管魔族与邪修之间的恩怨情仇。
可眼前这个面具男是个人类,若让他一人前往,打不打得过还不好说。
想起师傅常教诲的那句‘手中持剑之人,应行善事之缘。’她咬了咬牙,带着面具男往那个方向走去。
越靠近‘铢墓’血桥,厮杀的声音越发清晰。面具男明显有些激动,他抓着秦玉的肩膀,急促地说道:“就是这里了!”
秦玉不再说话,背着面具男快步向前。越靠近‘铢墓’血桥,她越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似乎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血桥之上,仙邪两族正打得不可开交。血桥之下,有四五只巨型蜈蚣在啃食着尸体。
秦玉背着面具男看到这一幕,胃里忍不住翻江倒海。她强忍着恶心,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面具男说道:“都是仙邪两族的人,他们在争夺‘铢墓’血桥的控制权。”
秦玉放下背上的青年,准备走人,她是来找人的,不是参合这些事的。
谁料,身后传来面具男的声音。
“师姐不是要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