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以你的人才,日后必有出息。不是嫁万户侯,就是能当诸侯夫人!这些东西,有的是!”
李眉喜孜孜地打量着孙女,似乎已经看到对方嫁入大户世家、成为贵夫人,满头珠翠、一年抱仨的美满景象。
“大母!我才不嫁,我还要好好孝顺你呢!”
“我儿,你孝顺我知道。但女大当嫁,这是早晚的事。”
李眉对着孙女,语重心长地说道:
“男人嘛,不过是那么一回事。不花心的是好,但花心的也有好处。只因越花心的男人,就越容易对女人心软!如此一来,你要暗地里拿捏他,自然更容易下手!”
“若是软和性子,你便贤惠待他;若是他性子刚硬,你可千万不要和他硬碰硬。不然,吃亏的依旧是你!”
说到“性子刚硬”时,李眉手上微微用力,拍着孙女手背。
郭兆双早明其意,嘴角一撇,便道:
“大母你说什么呢,我不明白!”
“你少跟我说这些!以他那脾气,能爬上今日这位子,必是性子极为桀骜。连陛下都让着他呢!你这正直脾气,一味跟他硬来,日后可讨不得好去!”
“你对着他时,既不能太硬来,但也不能太过放软身段。想来以他那性子,怕是也更瞧得上有些脾气的女子才对。”
“只是,我信自己孩儿,必能靠着你自己的本事,让他刮目相看!”
郭兆双听得祖母这番话,心头发烫,无比感动,重重点头应下。
李眉柔声道:“你记住,只有男人才是女人的依靠!我知你心里没他,更瞧不上他家那暴发户作派,可日后也必得牢牢拿捏住他!不然,那些女人就像跟苍蝇闻到血似地,扑上来围着他不放!”
郭兆双靠在祖母怀中,郑重发誓道:
“大母,你放心!我知你是为我好,我虽从不想着嫁他,但正如你所说,天下没有不嫁人的女子。我到时会凭自己,让他不敢再小瞧咱们郭家的女子!”
“日后哪怕嫁了人,我也只会当他是主家,让他挑不出毛病来。但至于我的心,那是我自己的,我绝不会对男人打开心门!”
“我知你有这本事!”李眉抚着她后背,既是欣慰又是担心。“只是你向来心地刚正,最不屑那些下贱伎俩。但那些别有用心的女人们可不会顾忌!”
“像上回平曲侯府家宴,他一去,多少人的眼睛只瞧着他,眼都瞪得通红。尤其是你那庶妹,简直不得上台面!”
“幸好有你,急中生智才把她拦下。不然,她定会扑过去缠着人不放!”
说起自己另一个孙女,李眉既鄙夷又生气,却又不免庆幸。
“你瞧瞧,自己家里人都尚且这样不管不顾,只想着男人,何况是别的女人!单说在这回,我看就有好几个,都冲着他来的!”
郭兆双笑劝道:“大母,我既然能会对付得了一个,便能对付更多。她们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来。我乐意奉陪!”
“那些人哪里比得我儿!我知你有这能耐,只是不愿和她们一般见识而已!”
李眉说着,眉心一动,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又道:
“别家的都还能放一放,只有那李家的……你可得留神着点儿!”
李眉喁喁数语,郭兆双听完,“哦”了一声,问道:
“真有这事?怎么没听人提起?我看公主和汝阴侯家,也无人向她道贺来着。”
“这是我亲耳听陛下提起的。如今万事皆备,只差最后那一下拍板罢了。”
郭兆双得知此事,庆幸不已。她转念一想,已有主意,微笑道:
“要是她真像大母所言,敢不顾脸面跟男人拉拉扯扯,我自有办法!”
对付女人,她满是自信;但提到男人,她仍是有所犹豫。
因此刚一说完,郭兆双便低下头,又抬眼瞟了瞟祖母,只道:
“你为我想了这么多,但只怕他压根不来呢!”
“这你不用担心。卫家的门户虽严,但长公主却是长袖善舞、结交四方的人。只要咱们能进长公主殿下的府门,日后凭她跟皇后殿下的私交,还有和卫家女眷的恩情,不愁请不到他来!”
郭兆双听得李眉一番分析,顿时霍然开朗,心中更感佩服,挨着对方笑道:
“大母,你老说她们比不过我。可依我看,比起你,我才真叫差得远了!”
李眉闻言,心中喜悦。祖孙二人,又说了一阵子话,听得外边派人来请,这才往后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