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前李禹发来消息,说今天不过去了,让温语蓉坐曾凯的车回家。
坐在车里,温语蓉问曾凯发生了什么事,曾凯说他也不清楚。
“高管都进去了,公司会不会倒?”温语蓉看着车窗上落下几个水滴,抬头看一眼天空,黑压压得,比平日里暗了许多。
“说不准。”曾凯握着方向盘,他已经收到彭姨遇袭的消息,他觉得奇怪,怎么事都拢到了一天里发生了。
“找工作真麻烦。”温语蓉撇撇嘴,景途的工作都做顺了,换地儿打工又得重来,还要面试、试用、适应,真的好烦。
“让李先生给你找份活,不麻烦。”曾凯收回思绪,笑道:“只要别是他公司就行。”
“哈,你是在吐槽替他打工累吗?”温语蓉哈哈笑,自己补充道:“那会开得,一宿一宿,那工作量大的,不年年加薪,都对不起人家的付出。”
“呵呵,”曾凯摇头笑,无从反驳。
今天回去的路格外通畅,二十分钟曾凯就将她送到公寓楼下。
温语蓉推门下车,曾凯忽然有些失落地说:“景途倒了,咱们可就做不了同事了。”
“别耗在景途,太屈才了,”温语蓉笑道:“你以后还得上行,怎么能蹉跎在这一方小小的格子间。”说完,她便推门下车,小跑着走上台阶。
曾凯目送她远去,嘴角划过一丝无苦笑,他压了压心中无限放大的失落,发动车子,驶离而去。
李禹今天不来,温语蓉也轻松。晚饭吃个外卖,洗漱一番,找了几包零食丢在茶几上,自己则窝在沙发一角,打几把游戏,刷点剧集。
玩到十一点她已现困意,刷完牙上床,一触枕头秒睡着。
一觉睡到五点多,肚子酸胀,她迷迷糊起床上厕所。
从厕所出来打算继续睡,耳际却捕捉到门口电子锁似乎有响动。天还没全亮,窗帘厚重,房间里一片昏暗,声音被无限放大,温语蓉心里一阵发怵。
她立刻打开客厅的灯,跑去厨房抽了把菜刀跑去门口,紧紧握着刀柄向着门口。
门被打开,四目相交,都是熟人。
“吓到你了?”李禹伸手取过她手里的刀,略感抱歉。
“我以为耗子咬门呢。”温语蓉撇撇嘴,讲了个冷笑话。
“密码老按错。”李禹苦笑,一夜没睡疲态百出。
“哦。”温语蓉打个哈欠,问:“怎么又过来了?”
“离不开你呗。”李禹捏了捏眉心,这回是真困了。
“这个点不兴说这些。”温语蓉眼皮子也重,脑子半混沌,暂不接受对方示爱。
“去睡吧。”李禹把刀放进厨房,催她去睡觉。
“嗯。”温语蓉打个哈欠,转身回房。
实在困得紧,温语蓉秒入睡,直到八点闹钟响,才极不情愿地从床上坐起来。她瞥一眼身侧,李禹还在睡,呼吸匀称,闹钟都没闹到他,可见是真累了。
温语蓉下床,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准备去上班。她去厨房冰箱取了盒水果带上,下午茶的时候可以边吃边消磨时间。
走到门口,温语蓉一愣,李禹竟然睡眼惺忪地站在那儿等着自己。“醒了?”温语蓉走向他,垫脚亲亲他唇。
李禹觉得不够,抱住她,脑袋搁她肩膀上哼哼唧唧:“困。”
“再去睡会儿,你又不打卡。”温语蓉抬手摸摸他背,这一大早的赤裸裸地炫耀能睡懒觉,真是想揍他。
“陪我。”李禹抱着她不撒手。
温语蓉刚想说今天还要去公司吃瓜,别挡道,一侧门铃声忽然响起,
这一大早,谁来讨嫌?两人面面相觑,看向电子屏,才想起那玩意坏了有段时间了,一直都没报修。否则昨晚,也不会吓得温语蓉拔菜刀防身。
“谁?”李禹打开了门,李祖择的脸即刻印入眼帘,同样的一脸倦意,甚至眼中还布满了红血丝。“爸?”李禹有点惊讶。
“叔叔好。”温语蓉满脑子问号加尴尬,硬着头皮打招呼。李禹的父亲她只见过一次,还是在李岚动手术的那次,她只扫到一个大致的轮廓,感觉是个很威严的父亲。
“温语蓉。”李禹介绍。
“嗯。”李祖择挤出点笑,点点头,抬了抬手手中的保温袋,说:“找你们吃早饭,小姑娘也没吃吧?正好一起,。”
“好。”李禹接过父亲手中的保温袋,让开条道。
李祖择进屋,走得很慢,步履里满是疲惫,李禹看着有点心疼,如果没有出那么多事,这些苦父亲都不用吃。
“吃个早饭不用害羞。”李禹拉拉温语蓉的腕子,伸手关上门。
“有注意事项吗?”温语蓉低低问。
李禹轻笑:“没有,我你都不带怕的,我爸你怕啥?”
“切。”温语蓉撇撇嘴,跟着他进去。
李禹把印着陈记的餐盒从保温袋里一一个拿出来,温语蓉给他打下手,摆好餐具后去厨房烧热水。因为家里没茶叶,便又泡好了咖啡,一并端出来。
一切安排妥当,大家坐下吃早饭。
这一餐吃得很安静,筷碟偶尔发出碰撞声,也很快在沉默中逐渐消散。
温语蓉低头喝粥,偷偷瞥一眼李禹,他神色无异平静如常,正在吃一只燕饺。感受到温语蓉的目光,李禹便对她眨眨眼,示意她放松,没什么事。
吃了有十来分钟,李祖择放下喝粥的勺子,淡淡说:“多亏你请的专家团队,彭姨的命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