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听着大娘们的东拉西扯,都快听睡着了,毕竟这些内容是真的没有什么太多的营养。
但是唐霜抓住的这个重点,却让陆煜祺清醒了过来。
哪怕是八卦,一件事哪怕是捕风捉影、夸大其词,那么也要有最开始的“风”和“影”。
果不其然,大娘们安静了片刻后,其中那个一开始提到姓徐的,住他家楼上的大娘先开了口:“我们猜测他有钱,可不是瞎说的。”
大娘抬手指了指头顶的楼房:“我们大家搬进来,都装潢,可没有一个像他家那么讲究的。”
“晚上大家都看得到的呀,那个姓徐的,家里用的灯,可都是那种亮闪闪的像钻石一样的那种,亮堂堂的,一看可就不是普通的灯。”
大娘的话打开了其余几人的话匣子,大娘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对呀,我帮我女儿去驿站去快递的时候,总是能看到那个姓徐的快递堆放在货架上,比我女儿买的都勤!而且看快递纸箱,买的可都是不便宜的东西嘞。”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上次姓徐的把他养的那些花花草草搬出来晒太阳,我家老头子看见了,说他种的都是些可名贵的品种,具体品种叫啥我记不得了,反正一盆都要成千上万呢!”
“要我说,这姓徐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身上肯定有古怪。”
“就是就是,他这么有钱,为啥还住在这里?这里面一定有鬼!”
唐霜在抛出之前那个疑问后,听着大娘们的讨论,就没有再发表一言。
听着大娘们讨论完这个话题,又开始扯到了房价,学区政策之类的,倒也没有再开口提问,将话题再引回到姓徐的身上。
陆煜祺猜,大概是因为估计大娘们已经把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了,再问也问不出更多的什么。
他观察着唐霜的神神情,猜唐霜应该已经问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陆煜祺凑到唐霜耳边低声问道:“师傅,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唐霜有些讶异地看向陆煜祺,随着她转头的动作,有一缕发丝擦过陆煜祺的鼻尖,他隐约闻到了些许淡淡的清香。
陆煜祺还没来得及仔细捕捉分辨清香的气息,就听到唐霜问道:“动什么手?对谁动手啊?”
陆煜祺道:“就师傅你打听的这个姓徐的呀?他是通缉犯,还是逃犯呀?”
唐霜不知道是不是该夸一夸陆煜祺用词的准确性,居然还把通缉犯和逃犯分开来说了。
唐霜讶然道:“我从来没说要抓他啊,只不过是打听打听消息而已。”
陆煜祺纳闷道:“师傅你打听这个姓徐的,不就是准备动手吗?”
唐霜忍俊不禁道:“虽说你是个警察不错,但是警察打听的那个人,不一定就是逃犯,警察打听的这个行为,也不一定就是要抓人。”
陆煜祺疑惑道:“那这个姓徐的,是个什么人,师傅你又为什么要打听他呢?”
还花这么老大些功夫。
所以他自然会下意识的以为,这个姓徐的,恐怕是个穷凶极恶的大逃犯,曾经犯下过累累血案,后面隐姓埋名躲到了这种鱼龙混杂的老小区里,却被唐霜在一次工作中给发现了蛛丝马迹。
唐霜观察着陆煜祺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又脑补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戏。
唐霜哑然失笑:“他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陆煜祺有些失望:“哦……”
唐霜接着说道:“他不过就是个我有些在意的人罢了。”
陆煜祺:???????
陆煜祺:!!!!!!!
陆煜祺差点一个重心不稳,就从长板凳上摔了下来。
还在唐霜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的手臂,他自己另一只手也下意识地撑住,两条长腿一反推地给顶住了自己的身体,避免了将长板凳给带翻,不然的话,他就会连带着拉他的唐霜一起给载倒。
如果在平时,陆煜祺肯定会好好感受一下,唐霜拉自己的手臂这种肢体接触,然而此时此刻,他的大脑已经无暇运行其他进程,心里只有一件事。
他顺着唐霜拉着自己的那只手,握住了唐霜的手腕,急切问道:“很在意是什么意思?”
陆煜祺心气有些不顺了,觉得一口气堵在了胸口,闷闷不乐。
他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跳了这么几天广场舞,要知道为了和大娘们打好关系,他中间甚至还专门去学了怎么修音响。
这不是什么大案要案也就算了。
结果现在才告诉他,他跳了这么长时间的广场舞,合着居然是帮唐霜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