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煜祺说到做到。
广场舞连着跳了好几天,又加上人本身长得俊俏,和大娘们渐渐熟络起来后,兴高采烈地向唐霜汇报情况。
唐霜还没真没想到陆煜祺这个大少爷能坚持下来,对陆煜祺有些刮目相看。
实际上,她并没有把全部的希望都压在广场舞这件事情上面,毕竟她也不能每天下班都过来跳。
在上次带着陆煜祺来巡逻之前,她就已经跟着社区民警,在这个小区里赚了好多次了。
她本就长得一副温文尔雅、温润如玉的读书人样子,看上去像是特别会讨长辈喜欢的老师,还是教语文的那种。
再加上说话也和颜悦色的,倒是同小区里的大娘们混了个脸熟。
不然也不能够跟着他们一起去跳广场舞。
不过唐霜倒没有将这些同陆煜祺说,毕竟他这几天跳广场舞这么积极,她总不能打击人的积极性。
于是她对陆煜祺的工作表示了充分肯定。
陆煜祺眼睛亮亮地问道:“那师傅,我们什么时候去问?”
唐霜看按了下手机,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就现在吧。”
陆煜祺疑惑道:“现在?这不才下午两点多……”
唐霜解释道:“就是要这个点去,才能问到东西。”
“早上大娘们要去买菜,然后做家务,准备午饭。下午三四点,大娘们该去准备接孙子孙女,然后是做饭,洗碗,收拾好之后再出来跳舞放松放松。”
“而这个点,大娘们大多在外面晒晒太阳聊聊天,就现在去,才是最好的。”
陆煜祺没有想到,关于简单的一个询问,都有这么多学问在里面,对于唐霜的钦佩之情又加深了几分。
他跟着唐霜到了小区里面,果然见到几个眼熟的大娘端着长条凳子,坐在车库门前,晒着太阳嗑着瓜子,聊着天。
大娘们都认得唐霜和陆煜祺,见他们两人来了,连忙从车库里又搬出一个长条凳子,招呼着两人坐下。
陆煜祺倒是第一次坐这种细长的板凳,他学着唐霜坐下的样子,准备将屁股放下,就见唐霜转头看向自己,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柔声叮嘱他道:
“你往我这儿坐一点,坐太外边,重心不稳,这个长凳子容易翘起来翻。”
陆煜祺明白其中的物理原理,但是唐霜用这种温情的目光,和柔软的语调低声对他说话,还是让他忍不住脸一红。
他低着头往唐霜那边挪了几寸,想要再靠近一点,却又觉得再近一些,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他抬头想看看唐霜的反应,却发现唐霜在嘱咐完他之后,就已经转回去和大娘们聊起了天。
陆煜祺搭在长板凳上的手紧了紧,复而又松开,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时,脸上已挂起长辈们喜欢的阳光笑容,倾听着唐霜和大娘们的聊天内容。
“说到有钱,那还是住你楼下的,那个姓徐的有钱噻。”
“你这么一说,倒是的,估摸着咱们这栋楼里,可能最有钱的真的还是他。”
“不过这姓徐的也真是奇怪,搬过来都有好多年了吧?”
“搬过来十年了,我记得清清楚楚,他正好是在我女儿出嫁前搬过来的,我还给他发过喜糖得嘞。”
“那就没错了,这都十年了,都没见过他和我们这些邻居有什么交流,一个人独来独往,也没看他有什么亲戚朋友上门。”
“人家有钱呀,要我说,他肯定是担心别人图谋他的财产,所以才深居简出的。”
“那看来人还是不一样,要是我有钱,我肯定买个黄金大项链,天天戴着出门,给东头那眼睛长天上的好好看看。”
“你别光买黄金大项链啊,耳环戒指也一并买了。”
“要我说,别买,商场里的那些黄金牌子可都卖得太贵了,不如去银行买金条,回来找个手艺人帮忙打个好看的型,不就经济又实惠?”
“哎哟,可别找人打了,我前几天刚听老夏的媳妇儿说,老夏当初结婚给她的金首饰,就是买金条找人打的。结果那金子融是当着人面融的,打的时候,偷偷地给掺了东西,偷了分量。”
“要不是这次想着重新打个款式,人家金店的人告诉她,他俩一直还不知道。要我看,这黄金都这么贵,买都买了,还是去大品牌买靠谱。”
“老夏说是被偷的,就真是被偷的啦?搞不齐当时他送五金的时候,就偷工减料,一根金条当两根用。”
大娘们聊着聊着,就讨论起黄金价格又涨了,劝其中一个大娘,她儿子马上要结婚,这给媳妇的五金得早点买了,不然这金价一天一涨,吃不消。
唐霜笑盈盈地听着大娘们絮絮叨叨,等到大娘们聊得差不多,准备中间歇会儿,嗑磕瓜子喝点儿水的时候,秉要执本地问道:
“刚刚你们提到那个姓徐的,既然他独来独往,也不怎么和你们说话,你们是怎么知道他挺有钱的呢?”
唐霜这一问,把大娘们问的面面相觑,同时也勾起了陆煜祺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