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莲笑了声,“跟我一起的那个人呢,你们把他关在了哪里?”
狗儿低了头闭嘴不说话,唐莲知道这小孩也不傻,知道什么不能说,瞥见不远处有人赶来,他只好将没掰完的馒头偷偷藏进袖口,佯装晕厥倒地。
“他没醒吧?”
来人在唐莲四周看了几眼,又上脚踢了踢他的腿,确定人没有要醒的样子。
“没…没有,只喂了些水。”
这是狗儿心虚地在回话。
“你们几个过来,把人抬下去。”
唐莲感觉被几个人手脚并用地抬起,晃荡着高高低低走了一阵,几声门响后,他被重重摔到了什么地方,接下来就是上锁的声音。
等周围没了动静他才慢慢睁开眼,发觉身处一片不见五指的漆黑里,唯一的光亮来自墙面最顶端的一个小小的窗子,连日的山雨将泥沙往这处牢房里灌,地下原先扑着的草席也被全数浸湿,泥泞不堪。
他四下看了看,没一处可以落脚的干净地儿,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刚刚想分给狗儿的馒头也没来得及给他,现在被唐莲攥在袖口里,腐味让他难以下咽。
一阵开锁的动静后,隔壁牢房被人打开,
“箭伤的创口没清,这人烧了几天了,怕是不行了。”
“要不要禀报总管,给口吃的?”
“总管正醉着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听着狱卒的话唐莲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等人一走他就往墙边蹭去,低声喊着,
“长嬴?长嬴?”
旁边轻咳了两声,才低声应他,“唐兄,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把手伸出来。”
他在黑夜里听着裴长嬴艰难地挪到了墙边,伸出手将袖口的馒头递给了他,
“先吃吧,我一定救你出去。千万别睡。”
话毕他就起身撼着牢房的门,闹出一副要把牢门拆下来的动静,
“来人,来人,我有话说!我是京官,我能带你们打进长安!让你们管事的来见我!”
闻言裴长嬴想伸手拉他的衣袍却够不到,震惊得以为是自己烧糊涂了才听到了这番狂言悖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