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鹊神色如常:“这药本来不是给你准备的,怪就怪姐姐太心急了。”
洛禾:“你要杀殿下。”
金鹊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理所当然:“如今芗人哪个不想杀姬姌,只有你拿她当宝一样护着,其实就算事到如今,我也没有想着要杀姐姐,姐姐要是不多说不多问,我保姐姐此后安稳。”
洛禾毫无波澜的看着金鹊,她的眼神中什么也没有,没有失望,没有绝望,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悲痛怜悯。
只是犹如陌路人,只当此生从未相识过。
洛禾轻道:“你要做什么?”
金鹊一摇头:“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只需要看着就行。”
洛禾也不挣扎,只是顺着药意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她相信金鹊不会杀她,最起码现在不会。
毕竟金鹊不可能在这一刻对姬姌下手,她不可能在这府中对姬姌下手,她做不到。
所以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不对,姬姌知道自己与金鹊不合,要是自己在府中出了任何意外,姬姌绝对会怀疑到金鹊身上。
洛禾笑道:“从现在开始到你要对殿下动手的那天,我都会在你的掌控之中,你怕什么?”
金鹊道:“姐姐鬼主意那么多,我自然是害怕姐姐将消息传出去了。”
洛禾阖眸道:“行罢,府中谁是你的人?”
金鹊要看住她,自然是要派自己的人守着她,金鹊说与不说洛禾都会知道,所以金鹊也没有犹豫,只是缓缓说出了一个名字。
“何鸯。”
洛禾也没有任何意外,只是平静的念了一遍何鸯这个名字,声音十分倦怠:“你本事不小。”
金鹊道:“郧王后曾是芗人。”
金鹊这么一说,洛禾倒是想起来了,何鸯伺候过郧王后,与金鹊合谋倒也不是不可能。
洛禾就这样与她闲话:“虽是芗人,但她嫁入郧也有几十载,儿子又是郧太子,能在此时还心念着芗的,就是这份情意,已是难得。”
金鹊也不着急,好似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一般,也与洛禾继续闲扯:“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洛姐姐一般忘了自己生于何地的。”
“我猜她与你合谋是别有所图。”洛禾没有将金鹊的话当一回事,反而与她多说了几句,“站在她的立场,她没有任何理由要杀殿下,所以我觉得你们的合作迟早会出问题。”
金鹊一皱眉,这话显然是说到了她的心头,她转瞬间情绪划过,只留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挑拨之言不过都是失败者的下下策,洛姐姐,你怎么也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洛禾睁开眼睛斜斜看了一眼金鹊,随后故作一脸惋惜道:“我现在在你眼中,不就是个失败者吗?”
金鹊有些气恼,洛禾的此番态度反而不得不让她更加重视这件事,甚至让她怀疑洛禾是不是早就有别的计划
她太镇定了,这样的镇定之下掩盖的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虚张声势?
金鹊道:“此次事出突然,你来不及部署一切。”
洛禾嗯了一声:“是啊,所以你不用怕,我现在是真的中了你的招。”
“我怕什么?”
“你怕什么我如何知道。”洛禾又缓缓闭上眼睛,“托你的福,我现在困的不行,没工夫猜测其他,也多谢你能让我睡个好觉……”
金鹊看着就这么睡下的洛禾,一时之间竟觉得自己也有些头疼,此番行动确实有些太出乎意料了,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但是若非如此,她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如今情况谁都未曾提前料想
金鹊看一眼旁边已经安睡的洛禾,心中惊起思绪万千,最终只是庆幸,幸好她对洛禾也设了防。
……
翌日,太子估推脱身体有恙,托太子良娣前来请姬姌听曲,
此时洛禾亦患奇病,故姬姌推脱未出。
再三日,太子良娣复又上门宴请,洛禾依旧有恙,只得再次作罢。
又七日,洛禾逐渐恢复起色,女医又言当多走动吹风,姬姌欣喜,派人前去邀了太子良娣一同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