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吕靳连道了三声好,他眼中已是含着几分怒气,他道,“你很好,要是哪日殿下不再倚重与你,到那时,我定将你挫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
“那我可要好好攀附着殿下了,不过将军,话也不必说的这么早,要是哪日将军有什么地方用得上我的,我也能为将军费费心神。”
吕靳再看洛禾两眼,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不必,你还是好好关心你自己罢。”
说完这句话,他就大步走出了房门,门外姬姌正在练剑,吕靳站在檐下,看着姬姌舞完了一整套剑招,心情却也平静了下来。
想来也是,那人虽有些才智,却只是个会偷奸耍滑之人,只为了那么一点名利,倒也不足为惧,自己又何必与她置气。
就算是让人留在姬姌身边又如何?
吕靳看着眼前信步走来的姬姌,在心底补完了最后一句。
总归不过是陪姬姌被困在那座华丽的郧王宫罢了。
既翻不出什么浪花,何不随了其所愿,就当是哄哄这位殿下了。
想到此处,吕靳心中已经豁然开朗,他朝着姬姌抱拳:“殿下。”
姬姌走至他身前,对着吕靳露出一抹笑:“将军出来了,如何?”
“倒是有几分聪慧,不过殿下拿她与柬诚君相比,确实差点太远了。”
“哦?”姬姌不知道洛禾与吕靳说了什么,却也能猜出来几分,她只是道,“都说舜华君,柬诚君才高八斗,这舜华君我是见不到了,等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柬诚君才是,也让我看看,我们洛禾哪里不如她了。”
姬姌这话说的潇洒,吕靳背地里却暗暗嗤之以鼻,只当姬姌没见过世面,轻慢文臣,才会将名扬天下的柬诚君与一个小丫头片子相提并论。
吕靳一笑,讲话题带过:“方才见殿下舞剑,倒颇有几分尚天子之威,这天子剑在你手中,也不会蒙尘了。”
姬姌手指抚过剑身,她一剑挥出,剑风带动梨花,落了满地。
姬姌收剑一笑:“我自记事起就是王兄陪在身侧,对这位父王倒是印象不深了,只从几位将军口中听过其风姿,想来定是威风的。”
吕靳道:“殿下若是男子,承袭王位,四处征战收复故土,想必如今的天下,周王室威望可复。”
这话的前半句姬姌已经不想再回答了,她只是一笑:“周虽不在了,但九州大地还在,或百年千年,它依旧会在,这就足够了。”
吕靳没想到姬姌会说出如此一番话,只恭敬道:“殿下大义。”
姬姌朝着他点了点头,将剑负于身后:“我进去看看洛禾,将军还要一起吗?”
吕靳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近来城中流民增多,治安混乱,我也是闲着,便去看看,也帮上一帮。”
“将军这才是大义,待我安顿好之后,也来城中帮帮忙,此刻便不耽误将军时间了。”姬姌朝他行了个师礼,转身推门而入。
待吕靳出去之后,洛禾这才松了口气,她端起旁边茶水一饮而尽,见姬姌走来,她心中已有了些打算。
姬姌与洛禾相处,早就无比熟稔,她径直过来走到洛禾床前坐下:“你与吕将军聊的如何,他出来时还与我说你不如柬诚君,是我高看了你。”
洛禾道:“不过寻常闲话,吕将军本想怪罪我看护殿下不周,被我反驳了回去,此刻怕是更加觉得我留在殿下身边只是为名利了。”
“不过殿下,我们先前猜测或许没错,江阴并不需要一个聪慧的姌公主,他们或许会以殿下身份贵重为由,将殿下困在江阴。”
“果真如此?”姬姌没想到,此话居然是洛禾见过吕靳之后从吕靳口中探得的,她道,“吕将军是怎么说的?”
洛禾道:“我对吕将军道,等殿下上了战场,我便弃殿下而去,吕将军立马便反问我道,谁说殿下会上战场?此番举动,也足以说明了。”
姬姌闭了闭眼,吕靳竟也如此认为吗?或是情势所迫,这只是郧王的想法,吕靳也只是依从吩咐?
姬姌道:“那我该如何?”
洛禾道:“既然都是利用,殿下不如嚣张一些,荒唐一些,只懂舞枪弄棒,让他们放下警惕,这样他们才会显露出自己的本心,到那时我们再做考量。”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