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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水月密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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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阳眼神复杂地看了二人一眼,多半是怕他们等下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

他自是清楚自家侄子的为人和本事,抛开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不提,只有一句草包可堪形容。将这水月楼给拆了事小,让人揍得鼻青脸肿不免有损家族颜面,还为此开罪了谢氏,不知将要如何收场。

但刹那迟疑后,巫阳仍是点了头。

连歌舞伎人都摒退后,雅间只剩两人。方才还一团和气的昔日同窗一时大眼瞪小眼,气氛诡异至极。

最后还是谢重珩先打破了沉默:“巫执事,不把那位叫出来一见吗?”

被迫耐着性子装了许久,巫祁澈本就阴沉如墨的脸更是山雨欲来:“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谢执事莫不是又犯病了?”

纵然一别二十年有余,但同窗十来年的针锋相对,谁还不知道谁的根底是什么德行?对方不客气,谢重珩当然更没有必要再恪守什么礼数,少不得要计较一二。

他也即刻现了原型,嗤笑:“你们费了这许多心思,拐了十八个弯将我弄来,合计我猜不出是谁的主意?凭你那点比鱼大不了多少的脑子是想不出来这些花样的……”

这话可谓当当正正戳到了巫祁澈的痛处。

他小时像个纨绔,大了更是一向被人视为草包,此时闻言,当即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目眦欲裂,戟指怒吼:“谢大傻!你,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

谢重珩端正跪坐在原地,也懒得跟他废话,悠悠道:“再说多少次都一样。装听不懂是吧?别扯那些没用的,我既然来了,岂能不见他一面就走?”

“你若是不肯,我就只好将他喊出来。想必有人的耳目十分乐意听到点什么。”

他作势要喊,巫祁澈果然又惊又急又怒,扬手就要施蛊放毒。

谢重珩手上聚了修为一把格开,好整以暇地看过去,伪装出的丹凤眼中不经意地就带了点冷森森的杀气。

那是真正在战场上手刃过无数性命,一个决定就关系千万人生死的气势。巫祁澈生生被震慑得呆在当场,纵然怒目而视,却也不敢继续动手。

僵持之际,盥漱室那方突然“咯啦”一声机括轻响。一个含着笑意的嗓音平和道:“两位贵人何须动气,在下先赔个不是。”

那个据说从不慎堕入龙渊时空的神魔手中换取的法阵再度开启。虽没瞧见那神秘的凤不归,但为免他多心,江祁只开了作为阻隔的第一层,以隔绝外界探听。

两人此时正在墙壁的夹层中,法阵单独构建出的六角小亭里,相对而坐,只留巫祁澈一人在雅间里。亭中石桌上水雾袅袅,刚沏好一壶清茶。

笑眉笑眼、面目深邃的商人依然锦带束发,和气道:“宋公子,不,应该是谢公子,久违了。抚星城一别数年,一向安好?”

谢重珩微笑:“有劳江老板,不,巫祁江,巫大公子,挂念。别来无恙?”

江祁斟上茶,轻轻推过一盏:“在下原以为谢公子多少会推拒一下。”

谢重珩没动,仍是微笑:“阁下若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在下的身份,又怎会设下此局相邀?故人在前,在下哪有否认的理?”

两人皆笑里藏刀地交锋一轮,试探了一下对方的底,互相掂出仍是半斤八两,谁也讨不了谁的好去。双方依然是亦敌亦友的立场,对于接下来的谈话,心里各自有了谱。

“还请巫公子赐教:为什么如此大费周章地将在下唤来?”谢重珩道。

听凤曦在神识中说了句,他道:“巫公子是不是想说:虽一向浪迹四海,却牢记着自己是大昭子民。眼看尾鬼细作在眼皮子底下施展诡计,纵然自己无能为力,也要想尽办法,大开方便之门,让身边有本事有良知的龙裔族人出面阻止?”

这一段,正是抚星城中,江祁向凤不归解释,为什么要算计他们与尾鬼太子桥本真夜相拼的由头。

此时几乎原话转述出来,对方竟也丝毫不觉尴尬,和气如故:“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否认,看来真是跟尾鬼有关。谢重珩略略一顿,意味深长道:“南疆境满打满算也只剩下不足二十万兵力,根本没有与……”抬手指了指天,“一战之力。”

“局势又如此之严峻,巫公子已然万事俱备。在下其实不太相信阁下竟会为了所谓家国大义,冒着前功尽弃、阖族受牵连的风险给在下通风报信,让尾鬼人来此密会之事暴露。”

“就算巫公子果然心向大昭,事关身家性命,巫掌执却未必同意。那么,阁下又是如何说服令尊,让巫副令和巫祁澈都一起出面,帮你遮掩?”

“不要说是怕谢氏倒得太快,前面没了挡箭牌,殃及巫氏。那都是以后的事。但若是阁下身份暴露,巫氏却即刻就要大祸临头。这次换个说辞罢。”

能糊弄的借口都被他说完了,江祁微笑不语,似乎果然在想别的理由。

谢重珩直接道:“是在下没讲清楚,或者换个问法:巫公子要安排在下发觉楼上的事,必然要事先清楚那些人的身份,确信所谈事项于大昭不利,来此处会客的具体时辰,甚至要精确到刻,以及他们逗留的大概时间。”

“这等绝对机密的事,巫公子是如何得知?”

“何况,想在帝王绝对掌控下的永安建立据点绝非易事,这水月楼显然花费了极大的心思。以阁下的手段,有的是办法将此事告知谢氏子弟,甚至直接透露给武定君。”

“为什么明知在下很可能会察觉此乃阁下的手笔,竟也不惜暴露此处、暴露你的存在,非得让在下前来?”

他笑意温和,却直刺要害。这也正是凤曦想知道的。

江祁依然和气微笑道:“在下原以为,阁下会先关注楼上究竟是不是尾鬼人,他们又在密谋些什么。”

前面那两个问题其实可以归结为一个。他收了笑,默然一瞬,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方才继续道:“这次真不是在下算计谢公子。”

算计。以江祁的手段,竟还能被人胁迫当木仓使,连凤曦都警觉起来。

“说来阁下也许不信,但,确然是有人拿在下的身家性命相要挟,要在下无论如何于今日某时某刻前后,将阁下请到此处。”

“巫掌执并不知晓此处,今日之事也并没有通过他,而是寻了个由头,直接让巫执事设法相助。巫副令自然更不知晓。所以内情唯独你知,我知,那人知。”

谢重珩不着痕迹地一怔。

江祁连他父亲都瞒着,可见这个据点极度隐秘,当初设置此处,恐怕是为着别的绝密之事。由此推断,他此番冒险入永安,可能正是为着那个目的。

巫靖大约都不知道,他的好大儿、旁系的秘密保命法宝,居然亲自来了这龙潭虎穴。

商人不知他所想,微微叹息一声:“在下多年来自以为手段尚可,做得谨慎隐蔽。却不想先有谢公子师徒,后有此人,竟都对在下的事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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