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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大战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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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信动用天绝道这样的巨型法阵,对操控者而言,代价和反噬必然都不小。连身负朱雀血脉的一朝帝王都难以承受,能用人命填上时尽量避免。

但究竟是什么,能在面对现下的危局时,本该尽可能保存实力的昭明帝,竟都不惜大量牺牲手上的直属部|队,也不肯轻易开启?

能让凤千山那样智计深谋、阴险狠绝的枭雄,以及之后的历代帝王,都宁可忍受权柄被六族分享、常年受其掣肘的屈辱,也不肯利用它将这些不臣之人尽数诛灭?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耗竭心力,去炼制出这么个看似强大到恐怖,实则绝大多数时候都只能看不能用的鸡肋玩意儿?

然而眼下显然不是纠结于此的时候。这些事,谢重珩也没打算让谢煜知道。

见他三言两语理清楚了其中的来龙去脉,武定君淡淡道:“但这不过都是永安这个圈子中人的打算而已。纵然都按他们想的来,也算是最好的局面。都是人,谁还没点私心?我若是旁系掌权、掌兵者,未必就真会听他们的。”

“阿珩,此番你孤身赴任,种种危机、内外局势无需我多说,不是你一人可以力挽狂澜。切记,尽力而为,但也要相机行事,不可逞一己孤勇。”

谢重珩一听就知道他的意思,笑着应了:“伯父放心,侄儿明白。”

谢煜微微颔首,一贯不太听得出情绪的声嗓终于难得地带了些冷意和轻蔑:“大昭事大昭毕。龙裔族人的恩怨,自当内部解决,而非里通外敌。白氏世代英名,全毁在了白景年这个败类手上,实在令人不齿。”

“起兵反叛倒也罢了。白氏世代镇守倾魂境,岂能不知晓西大漠人的残暴和对龙裔族人的手段?白氏先祖若泉下有知,只怕也想不到,他们的后裔竟然跟世仇沆瀣一气,勾结起来践|踏祖辈生长、守护的土地,不惜把南疆、霜华两家一并拖入险境,让整个大昭西半部都面临着沦丧的危机。”

“单凭这一点,他就比宁苏曲差远了。”

形势危急至此,白景年固然让人痛恨,但罪魁祸首还有一个。替谢煜顺了顺气,连谢重珩都忍不住生出了些天助昭明、六族气数已尽的悲观情绪。

叔侄二人谈论的虽是牵连八方局势、无数人头落地的风云动荡,氛围尚且堪称安宁平和。但同一时间的帝宫内,却全然是另一番光景。

已近子夜,帝王起居的紫微大殿外却灯火通明。殿门紧闭,一群宫人内宦堆在殿外,面对来人的步步逼近,既不敢真拦,又不敢不拦。

为首几人又急又怕,跪着低泣劝阻:“帝君昼夜操劳,果然已经安歇了。念在帝君一向对帝姬慈爱恩宠的份上,今夜就莫要扰了帝君。帝姬想必也累了,小郡主的事,还是等明日罢。”

对面的人利刃横在颈侧,血珠丝丝缕缕顺着剑刃淌下来。她却仿佛全然感觉不到疼痛和寒冷,只面无表情地看着紧闭的殿门,嘶哑道:“还我宝儿,否则就让我见他。”

她鬓发散乱,衣衫不整,额间血肉模糊,面上血迹混着泪痕纵横斑驳。一只脚上随意靸着只金丝锦绣镶珠履,另一只脚却赤着,连罗袜也无,简直比乡野粗鄙妇人还要狼狈,正是昔日端庄得近乎完美的惠宁帝姬。

几名近身侍奉的宫人膝行在后,无一人敢上前。

自从一时不慎,察觉孩子失踪,惠宁已跪着磕求半宿,被昭明帝下令拖回去锁在寝宫,中途挣扎着抢到侍卫的剑才跑回来。

持刃擅闯帝王寝殿,违抗旨意触怒天颜,哪一条都是不赦之罪。今日总归是不成了,她哪里还能就此放弃?

踏上两级石阶,惠宁忽然格格一笑,脸上却连一丝笑意也无,扬声道:“不见也行,那就在这里说,说他如何恩宠于我。”

“说他的恩宠就是逼死我青梅竹马两心相许的侍读,将我许给白景年,作为稳住白氏、扶持他们与谢氏和宁氏抗衡的筹码。说他的恩宠就是一边加封我的宝儿为郡主,一边设局诛杀她的父族。说他的恩宠就是许诺赦免宝儿,将我母女诓骗回宫,却让人将她偷走。说……”

她还想再说什么,紧闭的殿门蓦地开了。昭明帝一身玄色常服,步出紫微大殿,不疾不徐地行到台阶上,垂目看过来。

他逆着光,一贯冷硬酷厉的面容浸没在交错的光影中,有些模糊。那双略深的鹰目更是一团乌沉阴鸷之色,衬得底下那把鹰钩鼻尤显残忍。

天生带着几分森冷的声嗓更是难辨喜怒:“朕竟然不知,朕对你殷殷关切、种种宠爱,在你眼里竟都成了罪大恶极之举。”

惠宁帝姬受宠多年,却打从心里畏惧昭明帝,从方才看见他出来,整个人都开始发抖。但满腔压抑许久的悲愤和痛苦仍是支撑着她,直面一朝帝王的威压:“是,你从前对我多好啊,可那又如何?”

“说到底,我不过也是你一枚棋子。为了你的所谓大局,你逼我亲手杀了廷生,将我孤身一人丢到白氏府。”

昭明帝道:“白景年配你,确实是高攀了些。但论身份,论才学,论品貌,他不比区区侍读强了千百倍?你何至于怨气深重到如此地步?”

“白景年?哈!你还好意思提白景年?”惠宁帝姬声嗓发颤,嘶哑道,“纵然要拿我当棋子,白氏府也有无数选择,可为什么偏偏是掌执一脉的嫡长公子?你当我真不知道吗?”

“他原本是白氏名正言顺的继任掌执,家族多年倾力培养,就因为跟我一纸婚约,失去了这个身份。我若不死、不和离,他就彻底断了这条路。你觉得他不会恨我吗?”

“永安白氏从前的所有心血都付诸东流,更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从头培养白景兰,作为新的继任者。你觉得他们都不会恨我吗?”

“你知道人人都将你防贼一样防着,时刻不忘试探敲打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人人都对你客气尊敬,却从无半句实话是什么滋味吗?”

“你能想象对着一个恨之入骨的人笑起来有多虚伪、多可怕吗?你能想象,他们单单是眼神就恨不能将我千刀万剐,面上却偏偏又要做出一副谦恭样子,是什么诡谲的场景吗?”

想起那段彷如被活埋在陵墓中的日子,水光又开始在眼中聚集。惠宁死死咬着牙,终究没让眼泪流下来,再开口时已带了切齿的意味。

“别跟我说什么白氏只有白景年才勉强配得上我,你只是单纯见不得世家中人太过优秀,单纯是一边扶持白氏,一边又不甘心平白给了他们好处,想要他们也付出些代价,单纯想毁掉他们的继任掌执罢了。”

“人人都以为六族之中,最先被毁去的是宁苏月。殊不知,却是外人艳羡无比,跟帝王攀了亲的白景年。可你从来就不会在意,你对他们的所作所为,都要我来承担我来面对!你从来就不会在意,我要过的是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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