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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赴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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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许葳蕤已经平复好情绪,面上重新恢复往日的平和,没有了刚才泣血的悲怆,整个人看起来淡淡的,像是水墨画中远处隐约飘忽的云海。

“许老板,你可有证据吗?”孟添巽要翻案,要为郑如琢讨一个迟来的公道,但经年过去,证据怕是难寻。

世人皆道郑如琢是畏罪自杀,一尺白绫将自己吊死在了屋中。死后朝廷在郑如琢的那间寻常屋舍庭中的梨树下挖出了百两黄金,屋子里的文玩字画数不胜数,总而言之,一个从五品的官员不可能有这么多钱,家境贫寒,剩下只有一条路——贪污。

孟添巽不相信,他当然不相信。

郑如琢写给孟添巽的第一封信是一封求助信,开篇简明扼要,冲州上下沆瀣一气,以苛捐杂税大肆敛财,压榨百姓,请孟添巽去冲州帮忙。

信到自己手上时,圈着自己不松手的魏鸿渐也是过目过的,魏鸿渐起初不同意孟添巽去冲州,两人因此爆发了为数不多的僵持,孟添巽强硬的坚持要去,魏鸿渐坚决不答应,直到孟添巽提出辞官,魏鸿渐眼圈泛红看向孟添巽点头答应。

不过代价是陪了魏鸿渐整整一夜,确切来说孟添巽是朦胧的黄昏进入的御书房,只看见魏鸿渐一人。

魏鸿渐抱起伏在宽大桌案上的孟添巽向外走,突如其来的悬空使孟添巽全身瞬间绷紧,魏鸿渐闷哼一声,含住孟添巽隐忍微张的唇,吞下孟添巽反抗的颤音。

一步一颠,向殿外走去。

“没有人的,师父。”魏鸿渐欢愉的声音在唇舌间哄慰孟添巽惊慌的气息,殿外天色暗淡,徐来不在门外,不在玉阶下,往日把守的暗卫不见踪迹。

一阵晚风吹拂而过,两人周围沸腾的热气消散两分,魏鸿渐开始一步一阶,缓缓往下走,孟添巽头上素簪插入而成发髻随着步伐上下颠抖。

挂在脖子上的手紧握成拳。

“抓紧我,师父。”魏鸿渐的声音再次在耳旁响起,孟添巽在刺激中还没反应过来,魏鸿渐加快下阶的脚步,一百五十二级台阶,一百五十二次颠簸。

战栗直冲孟添巽的头脑,将来不及说出抵抗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宫中格外空寂,无人宫道,朱红宫墙上撒上点点月白。

腕上的浅红与宫墙的朱红相得益彰,松垮的绯袍下的素辉,两抹颜色缠绵融合,春色满道。

“师父,我们回家。”魏鸿渐重新抱起足尖踮在自己鞋面上的孟添巽,瘫软的孟添巽转了个向,闷哼出声,抱着他的人安抚道:“我知道有条近路,我带师父走走。”

……

“师父,你看嘉兴殿到了。”

嘉兴殿的长明烛,添了几滴滚烫。

“师父,睁开眼看看,我们到荷花池了。”

荷花池的小木船,行了几许里程。

“我们已经到源清殿了,师父,你看一眼嘛。”

源清殿的群贤壁,瞧了几眼凡间。

一路时走时停,时缓时疾。

“到家了,师父,弟子带着你走了一遍回家的路。”魏鸿渐猛然发力,孟添巽抑制不住出声,麻木的意识被唤起,魏鸿渐被孟添巽的反应满足,用后背推开辞花宫的门,衔住孟添巽的耳尖道:“你一定要记得,狠狠记住。”魏鸿渐边往里走,边持续不断发力。

“哪怕我死了,我们仍是一体的,你永远也不能舍弃掉我。”魏鸿渐说着疯话,与孟添巽一同融入榻中,“答应好不好?师父,答应我!”床幔摇曳成波。

回答他的是孟添巽不自主垂落的泪,魏鸿渐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持续不断地问。

魏鸿渐吻去孟添巽眼角垂落的泪水。

孟添巽口中含糊不清的呢喃着什么。

卧房里折叠连接的屏风上,是一幅钱塘江涨潮图,

云的高度的极限被海浪冲刷着,托举着,

最后,云已经到了最高点。

海浪翻涌的高度永无止境。

好一幅势极雄豪的钱塘江涨潮图!

翌日,孟添巽在早朝上双腿微颤,腰酸手累,以至于在接旨时差点失态,朝坐在龙椅上的魏鸿渐跪下谢恩,腰间的一口隐隐作痛的咬迹提醒着他昨夜发生的事,孟添巽眼神的躲闪和些许因痛楚而生的迷惘被高台上的人尽收眼底。

孟添巽抬头看见了魏鸿渐晦暗不清的神色,如同今日晨时自己朦胧睁开眼,魏鸿渐替自己穿衣环带间,手掌轻轻摩挲那方寸直至发烫,眼眸中翻涌混沌不清的欲念。

当年的那封信件放在了魏鸿渐的御书房中。

不然自己当年也不会赤手空拳跑到中正殿上飞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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