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韫沐浴不喜欢外人在,只有她和月白在一起,她便道:“无碍,我手上的伤换来余曜的命,你说值不值。”
“值。”月白道,“但还是苦了公主。”
“我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了?”宋倾韫微微弯唇,“你今日在现场表现的很不错,想要什么与我说,我送给你。”
月白道:“公主好好爱护自己就行,我想一辈子跟在公主身边。”
“傻瓜。”
沐浴完后,宋倾韫又去了御书房,这个时间皇帝该了解的应该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宋倾韫现在过去就是等着皇帝处置这件事情。
听说陆渊和余太傅都进宫了,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应该是在的,因为宋倾韫还没过去,这件事情便说不清。
不过宫内的情况如此焦灼,宫外也开始闹起来了。
不知何时,余家勾结外族害死陆远青的消息突然大范围传播,百姓们刚得知余家独子在酒楼欺辱公主身亡后的事情,又立马听到了这事,纷纷指责余家不是人,城中已经掀起了一股抱不平的风。
到了那边,太监禀告皇帝,皇帝便让宋倾韫直接进去,不止陆渊和余太傅在,还有看管余府的将军也在,他跪在地上,看起来会受到不小的责罚。
“父皇,你要为儿臣做主啊。”宋倾韫入内便开始哭,她没什么骨气,只要达到目的,在不喜之人面前掉几滴眼泪也无事。
皇帝本来心有不满,打算大声斥责的话又咽了回去,平和地道:“倾韫,你别哭,再将实情说一遍。”
余太傅也道:“是啊,公主,你说说我儿为何犯到您身上来了,他再混账也不会混账到想欺负公主啊。”
陆渊听此反驳道:“你儿子还不混账嘛,禁军围住了余府他还敢出去玩乐,联合外人杀死我儿子现在又要来欺辱公主。”
余太傅道:“小儿确实贪玩,但万一有人引诱他出门呢,为的就是给自家儿子报仇。
”
“你血口喷人。”陆渊怒道,“难道我还能找人将你儿子绑出来嘛,又恰好送到公主所在的地方,让他去欺辱公主。”
“闭嘴。”皇帝大声呵斥道,“御书房是你们吵架的地方嘛。”
陆渊和余太傅相继停声,但两人谁也不服谁,各自偏头向一边。
皇帝道:“倾韫,你也别说事情的经过了,直接告诉朕,今日这事是巧合还是你有意为之,或者是说有人让你有意为之。”
这其实才是皇帝最在意的点,如果真的是无意,那余家便完了,如果是有意,那陆府便岌岌可危。
宋倾韫头一次抬头注视着皇帝道:“父皇,您为何会怀疑此事是儿臣有意为之,是,陆家和余家有仇,但儿臣会用自己的清誉去诬陷余家独子嘛。”
皇帝望着宋倾韫沉思,他这个女儿确实不像能做出这些事情的人,平日宋倾韫特别乖巧,只有上次在陆远青的灵堂,她才有些失控。
宋倾韫道:“父皇尽管可以再查得仔细一些,只是查清楚后,请父皇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
说着,宋倾韫又抽泣起来,她一只手上有伤还包着纱布,另一只手用帕子擦眼泪,手腕上被抓的红痕还在,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皇帝见了也有些动摇,本来对两边都半信半疑的心开始偏斜。
陆渊道:“皇上,微臣保家卫国数十载,远青也为百姓付出良多,我们确实想让余家受到惩罚,却不是以这种方式,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在找寻证据,今日这事确实是在意料之外,如公主所说,皇上如果有所怀疑:,尽管再查。”
“皇上,不可能的,犬子不会······”余太傅还欲争辩。
“够了。”皇帝极其烦躁,“太傅,朕从小受你启蒙,后又为你救过两次,因此对你格外容忍,可惜你生了一个蠢儿子。朕相信你不会背叛朕,但你儿子会,他还胆大包天地违抗朕的旨意,戴罪之身去酒楼欺辱公主,倘若今日受欺负的不是公主,是不是此事朕都不会知情。”
君臣之间的信任永远不可能坚不可摧,开始皇帝没动余家就是顾念太傅恩情,也认为他不会欺君,但现在看来,太傅也不一定对上忠诚。
“不是,皇上恕罪啊。”余太傅已经头发半白,他面对皇帝跪下,“皇上年幼时臣便与皇上相熟,难道臣的为人皇上还不清楚嘛,陆远青身死之事证据不足,犬子或许是被冤枉的。”
皇帝道:“都别说了,此事公主无罪,余太傅先押回府中,听候处置,林风,倘若这一次余府再有人能跑出去,你提头来见。”
“遵旨。”
宋倾韫听此却并不满足,皇帝还是对余太傅留情了,余太傅不出事余家就倒不了,那这样陆家就要时时刻刻提防着余家,不过她不好出言,只能退出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