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立刻又补充道:“不过她已经过来了,我告诉她地址了。”
“好。”余知新表示知道了,“去门口接一下吧,免得她找不到。”
林期跟着余知新走到门口的树下,林筝还没到,她看了看余知新,余知新也看了看她。
林期忍不住问道:“你今天出场戴的那个帽子现在怎么没戴啊。”
余知新没适应得了林期的思维,反问了一句,“你喜欢……那个帽子?”
回答“不是”显得欲盖弥彰,明明是自己先提起的,回答“是”也很奇怪,就是一顶非常普通的黑色棒球帽,她甚至还没看清上面的图案。
林期心里盘算半天,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余知新见她杵在那儿半天不说话,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于是主动开口道:“你在这等会儿。”
林期满心纠结,欲言又止,却还是顺着余知新的意思点点头答应了。
她看着余知新的背影,气得踢了一脚不存在的小石子儿,怨念满满嘟囔道:“笨蛋,谁喜欢帽子啊,喜欢的是你戴帽子啦。”
“姐,你说什么啊?”
刚下车的林筝一眼就看到——垂着头背着手嘴里还念念有词的林期。
林期见是林筝,表情一下变了,叹了口气说:“哎,我在说你怎么还没来,忍心让我一直顶着太阳等你过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
林筝其实对于放鸽子让林期一个人来看余知新这件事一点也不愧疚,不过谁让林期说服了她爸妈带她出来玩呢。
这时,她看到一个很高的男生戴着帽子从场馆那边走过来,她还没看清脸,她姐就已经兴奋的跳起来挥挥手了。
得。不用猜了,这肯定是余知新。
林筝倒要看看被她姐夸的天花乱坠的男生是个什么样子。
被拉着往那边跑的林筝心里如是想。
少年戴着棒球帽,阴影落在鼻梁上,但没有遮住高挺的鼻梁,唇形是超越性别的精致,唇瓣是浅浅的樱粉色,下颌线流畅清晰。
少年取下棒球帽递给林期,抿唇对林筝笑了笑,浓眉大眼,清俊标致。
“你好,我是余知新。”
林筝看呆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林期手肘拐了她一下她才连忙应声道:“好好好,学长好!我是我姐的妹妹,我叫林筝!”
林期扶额。
这是什么鬼自我介绍啊。
好在余知新完全不介意,走在前面带路去餐厅吃饭。
林筝悄咪咪跟林期说:“是真的很帅,比网上搜到的图帅多了。”
“那当然。”林期也不知道在自豪些什么。
“这么帅的男生,学校里肯定很多女生都喜欢他,你还不拿下,只怕就不是我未来姐夫了。”林筝皱眉故作担忧道。
“你小声点!”林期躬下背,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比赛都来看了,你害怕什么。”林筝仿佛当了军师一般,唯恐天下不乱道,“上啊!”
林期不知道林筝是真鼓励还是在看热闹,斜眼打量了她半天。
林筝不说话了,乖巧跟在林期旁边。
从那时起,林筝成为了高中时代唯一一个和林期分享少女心事即时喜悦的人。
南京之旅的尾声,是余知新送林期和林筝去的机场,比赛还没有结束,但是他目前对战并无败绩。
林期戴着余知新送给她的帽子,拖着行李向他挥手,“加油!回去我也会继续关注比赛的~”
余知新看着她消失在安检口的身影,从包里拿出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帽子带上。
那天吃完饭,林筝跑去找洗手间,余知新和林期站在餐厅门口,午后的阳光格外刺眼,大地被烘烤得翻涌着热浪,迫不及待地向餐厅内涌来。
林期正说着下午的活动安排,询问余知新的意见,半个身子都在阳光之下,随着她脑袋的晃动脸颊上也不时划入光里,刺得她忍不住眯一眯眼睛,表情有点儿滑稽。
余知新突然拿过林期手里的帽子,三指捏着帽檐戴到了林期脑袋上,林期话音戛然而止,看着余知新眨巴眨巴明亮的双眸。
余知新说:“太晒了,你继续说。”
林期机械性地点点头,竟然就忘了自己刚刚说到哪里了,她低头装作若无其事,余知新靠近把马尾从帽子里拿出来,接着又整理了片刻,林期才恍恍惚惚重拾自己的记忆。
旅途时光短暂,回想起来像是梦境。
每天在网上搜比赛进度才让林期有些真实感,原来她真的去见了余知新,还看见了他比赛。
余知新夺冠那天,林期搜到了好多条实时新闻,她把每一条都点进去看了一遍,新闻稿配了两张余知新的图,林期右键保存,新建文件夹。
掏出手机开始编辑短信。
余知新看到信息的时候,他已经坐上了返程的车,连着几天的比赛让他上了车就开始休息,醒来才看到有未读信息。
“我看到新闻了!恭喜你夺冠了~”
“我就说你肯定可以的!你一定会是最棒的网球运动员!”
“哎,可惜的就是比赛没有现场直播,不能亲眼见证你赢下决赛,好想看看奖杯呀。”
连着三条消息,都是几个小时之前发来的,即使车路略有颠簸,他还是即刻就回复了。
“谢谢,回来给你看看奖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