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如约而至,提前和父母报备过的林期带上打掩护的堂妹一起坐上了乘往南京的飞机。
两个人先去了鸡鸣寺、夫子庙、中山陵等等著名景点打卡,每天从早走到晚,等到比赛前一天晚上,林筝瘫倒在床上问:“姐,明天那个比赛是几点的啊?”
林期也一起倒在床上,回想了一下说:“九点吧。”
林筝反身道:“啊……这么早!今天累死我了!我明天要是起不来你就自己去吧。”
林期一看时间,立马抱住被子道:“别和我说话了,我现在要睡觉了。”
林筝往旁边挪了挪,贴心关掉了灯道:“走之前喊我一下,我还是想看看我未来姐夫的风采。”
林期踹了林筝一脚,“谁是你未来姐夫?”
“哎,行行行,是我想看帅哥。”林筝翻身还玩了会儿手机。
第二天林筝果然没起得来,林期一个人背着包搭车去了比赛场馆,检票之后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场馆人不少,但也没有坐满,还有不少家长带着孩子来看比赛的。
没一会儿林期就看到有个带着棒球帽的男生出现在球场边,正在和教练说话,虽然看不清脸,但她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余知新。
早起的疲惫一扫而空,林期顿时坐直了,盯着那个身影来了精神。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目光太炙热,远处的余知新竟然转过身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接着压了压帽沿。
林期在座位上激动的不行,一直给林筝发消息,林筝被迫清醒。
直到比赛开始林期才消停,余知新已经取了棒球帽,双手握拍进入了备战状态。
这是林期第一次在见到正式赛场上的余知新,如果说她以前还不明白自己的喜欢到底是哪种,今天这场比赛她确切感知到自己的心动了,隔着不算近的距离,她甚至看不清余知新的脸,却被他统领全场的气势深深吸引了。
余知新聚精会神盯着前方,在网球飞来时精准预判它的轨迹,扬手一挥,球拍围绕身侧划出一道完满的弧线,网球以不同的轨迹过网,回落到对方的场地上。
接着,他在球场上迅速跑动,与对手有来有回,拿下开局第一个球。
站在场边拿得发球权的他,低头拍了拍绿色的小网球,然后向空中抛起,他起身跳跃,挥拍的手臂被球拍拉长,连着身躯直到脚尖,流畅又自然,展示了一条来自人体构成的充满力量的线条。
林期忽然觉得好美啊,这种来自力量的美感深深震撼了她,好像有点明白了那句“人体是最美的艺术”。
坐在旁边的阿姨看到林期这么激动,好奇的搭了一下话,“小姑娘,你认识这个运动员吗?”
林期点头,“这是我同学。”
阿姨旁边坐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目不转睛的盯着球场。
阿姨笑道:“这是我儿子,也在学网球,今天带他过来看个比赛,他说以后也想打网球。”
小男孩见妈妈说到他了,才回过头,好奇地看了林期两眼。
林期也瞪大了眼睛跟他对视,小男孩好像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阿姨在旁偷笑,也没有解围的意思。
小男孩只好故作镇定的说:“余知新很厉害,这场比赛不出意外就是他拿下了。”
林期还是第一次听到陌生人这么夸赞余知新,她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就这么肯定吗?他哪里很厉害啊。”
小男孩此时皱了皱眉,仿佛有些嫌弃林期了,“余知新他以前就是国内U16组第一啊,虽然他很久没出来比赛了,但是打法还明显进步了,同年龄段现在亚洲没几个人能赢他啦。”
说完,小男孩还补刀一句,“你是不是他朋友啊,这都不知道。”
林期默默退回自己的位置,她确实不知道这些,不过不妨碍她一直觉得余知新很厉害啊。
比赛确实没有持续太久,还不到中午就结束了,林期背着她的小书包站在门口等着余知新出来。
外面已经有些晒了,和余知新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生,背着球拍和余知新在说话。
男生看到林期招手之后,别有深意的看了余知新一眼,“合着退队是出去谈恋爱的啊。”
余知新否认道:“没有的事儿,你别乱说话吓着人家。”
男生非常上道,立马说:“我不跟你一块儿过去了,我有别的事儿,下次比赛再聚。”
余知新确实也没有挽留的意思,他一个人走到林期面前,就见林期取下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手链递给他。
余知新满脸疑惑的接过来,就听到林期解释说:“前两天我和我妹妹去了鸡鸣寺,好多人说那儿可以求事业,不过时间来不及了,我就买了这个手链给你。”
余知新被逗笑了,“你怎么不给你自己求一下学业啊。”
这会儿林期摇头晃脑道:“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不太信这些,好好学习我肯定能进步。”
“你知道鸡鸣寺求什么灵吗?”余知新问林期。
“不就是事业吗?”林期皱眉看着余知新,边想边说,“学业也可以吗?你是觉得我更应该帮你求学业吗?”
算了。
余知新在心里如是说,有时候真像个没心眼的。
“可是我觉得你成绩挺好了,我还好奇,你怎么可以又能打好球又能学习好。”林期嘟囔道。
余知新文化成绩不至于数一数二,但是也算是名列前茅了,林期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明明所有课余时间都在打球的人,学习成绩还能保持稳定。
余知新制止她继续发散,他虽然也不信这些,但还是相当受用这份心意。
“礼物我收下了,以后别在景区乱买东西了。”
“哦!”林期点点头,然后露出一口小白牙,“不贵的,你不用担心。”
“哦对了!”林期习惯性伸出一根手指,“今天你比赛的时候,有一个学网球的弟弟夸你特别厉害,这场一定能赢!”
立刻补充,“我也觉得!”
余知新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每次见到林期就心情大好,脸上笑容都多了起来。
“你不是说和你妹妹一块儿来的吗?”
“是……”林期挠头,“但是她早起失败了,所以只有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