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扶慢些。”萧禹扶着沈扶站稳后,环抱住她的腰问道:“这般匆匆,可有撞疼了?”
沈扶抓着萧禹的手臂抬头看去,只见萧禹面色如常,他面带疑惑的看着沈扶。
沈扶摇了摇头道:“无事。”
萧禹点点头,抬头看向小花园。
小花园中,高力还站在圆桌一旁未动,他看着萧禹抱着沈扶腰的手,及二人亲密的样子攥紧了拳头。
“殿下。”沈扶注意到萧禹的目光,伸手拉了拉萧禹的袖子。
方才与高力说话之时,沈扶并未身后有人,高力也无异常,是以沈扶不知萧禹和长风究竟是何时来的,又听到了多少。
她直言问道:“殿下是何时来的?”
萧禹拍了拍沈扶的后腰,说道:“从马场回来后换了身衣裳,见你许久不回,是以出来找你,不过刚刚走到此处而已。”
如此便好,沈扶又回头看了眼高力后,伸手握住萧禹的手道:“殿下,我饿了,我们回去用膳吧。”
“好。”萧禹并未在问什么,他反手抓住沈扶的手,牵着她往正屋走去。
二人走远几步,沈扶才稍稍松了口气。
萧禹是太子,哪怕再不经历风雨,他也是皇家的人,心中有着与生俱来的唯我独尊。他的狠厉,沈扶自入宫时就见过,若是萧禹方才听见了高力直唤他的名字,以及说出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高力岂非要糟。
“今日晚膳有野鸡汤。”萧禹偏头与沈扶说道:“若谷里的野鸡又大又肥,炖出来的汤鲜香又补身,阿扶过会儿可要多喝一些。”
沈扶有些心不在焉,她应道:“好,殿下也是。”
萧禹笑了下,偏头之时,萧禹的眼神掠过沈扶身后的长风,长风立刻停住脚,朝着萧禹点了下头后,轻声往小花园去了。
晚膳用过,沈扶坐在正屋座上,手捧着萧禹给她递来的花茶,看着门外发呆。
半晌,沈扶问道:“殿下,怎地不见长风和高力哥?”
萧禹手中拿着折子,闻言他抬头笑道:“阿扶方才与他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会儿还要寻他。”
沈扶愣了下,解释道:“只是许久不见他们而已。”
萧禹既然并未发现什么,说到底,沈扶还是怕高力冲动坏事。
萧禹不答反问,“阿扶方才与他说了什么?可否说与我听。”
沈扶转头看向萧禹,还未言,便听萧禹又道:“罢,想来也是许久不见话家常。阿扶可与他说了我们之间的事?”
沈扶本就不欲多说,她点点头道:“说了。”
“说了便好。”萧禹不再多问,他道:“此次来庄子上,带的人和行李都比较多,长风带着他去后院收拾侍卫们的行李了,阿扶若还想与他说什么,明日骑马之时再说吧。”
说起此事,沈扶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她从前在神寨之时曾被沈父教着骑过马,当时虽并未完全学会,但沈扶还记得在马背上驰骋的感觉,一直想重新体会,现下总算有机会,她便有些雀跃。
“马场那边的事可处理好了吗?”沈扶放下茶杯,双手扶着桌子问萧禹道。
“有几匹马儿老了,下人们因着是我母后生前爱的,不知如何处理,我让他们放到山上散养去了。”萧禹道:“此处地处若谷深处,除了我的人,不会有人前来,也不必担心马儿会被猎杀。算是处理好了,阿扶不必担心。”
萧禹能感觉出来,沈扶自从出宫,来到若谷之后,心情便放松许多。她从前便在深山成长,若谷于她如是归家一般。
沈扶看了眼萧禹,又想起勐王之事,她面上带了些担忧,“殿下并未受伤,前来庄子之事已经散布出去,想来那些人已经知道前头殿下中毒乃是骗他们的。马场露天空旷,四周全是山脉,若那山上藏了有心人……殿下可要早早防备。”
萧禹漫不经心地看了沈扶一眼道:“阿扶放心,四周山上天罗地网皆已布下,且看谁人入网便是。”
山中夜间有风,风声穿堂而过,烛火微微晃动,沈扶看着院中的暗角,点了点头。
隔日,天大晴,日头铺洒庄子之上,连冬日的寒气都去了不少。
沈扶用完早膳之后,便被萧禹拉着穿过前院走廊,往庄子深处去。沈扶本以为是去马场,谁知越走越靠近后山,院落越发的少,道路越发开阔,道路两侧种着的牡丹在冬日里也争奇斗艳。
道理尽头只有一处院子,沈扶在数十步便看见内里灵幡随风晃动,听见银铃悦耳的响声,闻见一股山间焚香的清新味道。
“这里是?”沈扶随着萧禹的脚步走进院中,看见院中许多供奉之物,才肯定说道:“孝慈皇后的灵位摆放地?”
萧禹偏头朝沈扶笑了笑,道:“阿扶,与我一同去拜见母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