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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第 1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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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方盼盼长这么大,第一次有Alpha陪伴度过的发情期,只是,他的体验似乎并不怎么好。

到了第五天,方盼盼又一次去捡地上的睡衣残片往身上穿,说要回家。

“哦,回家,”丁一翼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胳膊搭在扶手上,就这么看着他衣衫褴褛的老婆,有些无奈并且想笑,“你就这么出了大门,立刻能上新闻头条。”

“给我衣服!”

方盼盼抚着破烂不堪的棉布睡衣,气愤地瞪着他。

卧室只有一张大圆床和书桌、小沙发,为了让床能达到最宽阔、有丁一翼施展的空间,在装修时舍了不少家具,其中偌大的衣柜就在楼下的试衣室里,方盼盼实在是不想忍受这种犹如野人一般、没有衣服的处境。

“还没完呢,这不才刚刚第五天吗?”丁一翼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现在他的计时都靠方盼盼身上一阵阵的汹涌的热潮来计算。

只是随着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发作的时间明显开始变慢了,他甚至一次次急不可耐地去吻和触摸方盼盼,想要推进下次发作,尽快来临。

“五天就算结束了,一周只是一个概念,”方盼盼将睡衣两边的衣襟往中间合了合,上面已经一颗扣子都没有了,“我现在连指使你去楼下给我拿件衣服都不行了?”

“因为没必要,穿上还得脱。”

方盼盼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看着他的眼神越发厌恶。

丁一翼只得软下声音哄道:“那等七天完事了,我带你出去逛街买衣服好不好?睡衣撕坏了,咱买新的,什么款式都要,不过,我很喜欢丝绸的。”

他的目光带着打量的意味,看着倚靠在床头上的方盼盼,喉结不住上下滚动。

他好像更爱他了,在他们有了肌肤之亲以后。

方盼盼只好伸手摁着床,想要下地,可一条腿缓慢踩下来,另一条还没等伸,就已经两股战战,不停颤抖。丁一翼体型巨大健硕,浑身蛮力,似乎永远都有使不完的劲儿,这五天对他来说,是近乎被丁一翼撕扯和虐待的五天,他根本已经站不起来。

“你看看你,都这样了,还要往哪儿走?”

丁一翼坏笑着欣赏了一会儿,在他要跌倒的那一瞬间,两步过来将他抱住,搂着他的腰,往怀里扣。

“你这几天一口正经饭都没吃,还跟我犟,再这样下去又要低血糖了,”丁一翼搂着他纤弱的脊背,另一只手摸着他的头发,“我抱你下去餐厅吃饭好吗?躺了有五天了。”

前面又一次昏倒的时候,丁一翼照常没有管,以为还是痛晕过去,只是等到他都完事了发现方盼盼还没有醒来,这才打开灯一看,方盼盼面色惨白,额头沁出了一层的细汗,人非常虚弱的样子,不像是之前那样的昏倒。

丁一翼吓得魂飞天外,赶紧叫了家庭医生过来抢救,检查了一番才发现不是痛晕的,而是连续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低血糖发作,晕了过去。

打了一整瓶葡萄糖才悠悠转醒,这回丁一翼便开始逼着他吃饭了,什么糖水和甜食轮番地喂,生怕他再次低血糖。

“没胃口,不想吃……”

没等说完,丁一翼已经抱着他往外走了,反抗依然无效。

在绝对悬殊的力量面前,方盼盼觉得很无奈,丁一翼不像之前什么都顺着他了,一点都不忤逆他的意思,现在倒是完全相反,他说什么丁一翼都不同意,想回家更是不可能,想给家人打个电话,也不可以。

“别以为你回家是要干什么,我不知道,那个家你一回去,就有人撑腰了。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那么求你出来,给我亲一口,你都狠心拒绝……”

显然,丁一翼那时候就是忍着怒意,憋着怒气的,直到今天,他才终于说出来。

“……我都想用大炮轰你们总统府的大门了,把你抓出来。”

方盼盼震惊地看着他,眼珠一转不转。

“……开玩笑的,”丁一翼又笑了起来,唉了一声,“好了好了,过去的事都算了,只是,我不会再让你回家了,你爷爷他们不会给你灌输什么好的思想。”

“你给我灌输的就是好的?”方盼盼反问道。

“忠诚于你的丈夫,这没什么错的,从古到今,这都是做人老婆要奉行的真理。”

方盼盼转过身,把自己藏进被子里,蒙住了头。

他只得采取这样消极的抵抗,因为最开始他也积极反抗来着,只是,显然他拧不过丁一翼的别说是大腿,就连一根手指头都不行,更是辩不过丁一翼那些歪理邪说,最后,也只得是伤身又伤心,趴在枕头上痛哭一场。

“别总在被子里窝着,不热吗?”丁一翼忍了一会儿,就把他的被子拉开,摸了摸他的头发,凑过去吻他的脸,“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在我这里过年是理所应当的,而且你是我的下属,我点了你从新兵营出来,你就得什么都听我的。小脑瓜别天天想着怎么反抗,我真不想跟你闹成这样。”

方盼盼被丁一翼如此颐指气使的话语有些惊呆,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看着他:“你现在不装了?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的。”

“……我现在其实也是在极力忍耐,谁让你是我老婆呢,”丁一翼匍匐到他的身上,像是在那做仰卧起坐,“婚前婚后即便我是两幅嘴脸,盼盼,我都是爱你的。”

爱不爱方盼盼现在已经不知道了,或者说是不在意,只是很烦他,总让他走开。

丁一翼虽然脸皮已经够厚了,被赶的次数多了也有些来气,可是他不能对发情期中的方盼盼说什么,只得下楼去。

这独栋别墅离丁一劭李茉莉夫夫的别墅距离大概1500米,距离李若希的地盘也差不多,丁一翼下了封锁令,谁也不能靠近他和方盼盼住的地方,但他这段时间明显是非常忙的,一直在楼下办公,有时打电话,很大声,方盼盼在卧室里都能听见下面传来的吵闹声,什么“弹道”“枪管”“实验”等字眼,他分析不出来这是做什么。

丁一翼有着严格的饮食、训练和作息习惯,是个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的人,即使这几天陪着方盼盼时不时要床上剧烈运动一下,都没耽误他平常举重和打沙包等各项训练节奏,也能面无表情吃着那大量份额、没有味道的增肌蛋白餐。

方盼盼在抽屉里看到了Alpha避孕针剂,是属于短效多频次使用的药物,之所以要用这么麻烦的,是因为它的副作用最小,不会影响Alpha的头脑,丁一翼一次都没落下,时间设置得刚刚好,按时服用,从不用提醒。

“到了就叫我。”丁一翼每次下楼前都跟方盼盼这么说,但每次都提前一个多小时就上楼等着了,没用方盼盼张嘴求他,他知道盼盼脸皮儿薄。

“我手机哪去了?给我拿来。”

结果丁一翼拿给他的是他放在楼下茶几上,没看完的书。

“你手机我没找着。”他睁着眼睛撒谎。

“我要跟我家人联系,”方盼盼皱眉道,“我出了营已经一周了。”

“我给他们都打过电话了,”丁一翼道,“放心吧,你在我这儿过年他们都挺开心的。”

“那我找下皓南。”

丁一翼却变了脸色,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问道:“你弟跟我哥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不就是谈恋爱吗?”方盼盼道,“怎么了,你不同意?”

“轮得到我不同意?你弟,在咱们两家聚会的时候,公然说他不谈跟我哥订婚的事,他说‘免谈!’你爸他们拿着医院的地契和管理权限摊在桌上,说实在的,我跟我爸都看不上。结果你弟做的是人事吗?说的是人话吗?!我哥他傻,不代表我和我爸就也让他白白吃亏!”

方盼盼是愣了的,他当时在军营里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事,只是这一年多来,他跟丁一翼再重逢,话里话外都感觉到丁一翼对于皓南那强烈的敌意。

“我弟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的,他是喜欢若希,我看得出来,”方盼盼道,“是不是你们一定要那一千亿的现金,他没有,所以才说免谈?”

“我们根本就没做梦他能掏出这个一千亿来,说实在的,我们已经够让步了。”

“让了哪一步?”方盼盼抓着他的衣摆,仰着头看着他。

“冷氮枪,”丁一翼看着他,“两家既然已经算作一家人了,你们有,我们就也得有。”

方盼盼的手慢慢地滑了下来,难怪皓南说免谈了。

“冷氮枪是那么危险的东西,你们训练的时候我在边上看着那蓝光都觉得胆寒,你们为什么要有,是想打谁?不是说厄斯人都没影了吗?”

“我们不能有,但你们可以有,对吗?”

忽然之间,他们二人分成了“你们”和“我们”。

“我说的‘我们’,是我们国家。”方盼盼道。

丁一翼嗤笑了一声,大手罩在了他的头上。

“盼盼,你们不过是仰仗着Angel军团而上位的权力机构而已,本质上跟我们Air没有什么区别。在代表国家这件事上,反而是王宇行最有资格说,他们王室执政水星600年,王室才有资格说自己代表国家,王宇行,才是正统的殿下。”

“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盼盼,你要想想,你爷爷老于总在位的时候,Art头多少年,可是跟我爷爷的Air号称兄弟连的部队,”丁一翼俯身坐在他的身前,摸着他的脸,“那时候的兄弟连,也是李传光为‘兄’,于凯峰为‘弟’。”

“我明白了,”方盼盼说,“你们想做总统,想做总司令了。”

丁一翼哈哈大笑,连连摇头:“没有那个意思,也真没有那个才能。只是Air三代传下来的荣耀不容易,只军队编制就上百万人,我是为了这些人,也不能让Angel随意宰割。”

“我爸还是我弟宰割你们了吗?不过是正常裁军减员,Art没了难道我爷爷不难受吗?”

“那是于总的个人选择,我管不了。反正Air到我手里,是个团结一致的队伍,我没办法割舍任何人,那些都是我亲叔叔,跟着我爸我爷爷打江山的人,我做不到像于总那样,没有人情味。”

“……”

丁一翼看着他,也知道这件事再吵下去,只能伤感情,不得不叫停:“老婆,我们以后约法三章,都不提双方各自家庭或是军队的事,好不好?”

他单膝跪在方盼盼面前,半是恳求半是商量地问。

“很难绕开,何况你现在不是与我弟弟为敌吗?”方盼盼道,“你应该早就预见了我们会有今天,既然谈不拢,你看不上我没有人情味的家庭,又何必招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我爱你,”丁一翼只得实话实说,“从你爷爷生日宴上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把你扒了。”

方盼盼又被吓了一跳,呆呆地怔在那里。

如今跟丁一翼撕破脸了,他暴露出的人/皮下,是一张牙舞爪、反叛不羁的蜥蜴,往往会把方盼盼吓一哆嗦。

“……你别这样,”丁一翼看到他一动不动愣愣地睁着大眼睛看着他的模样,又止不住地心疼,“我爱你,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他又把方盼盼抱了起来往身子底下压着,方盼盼立刻惊觉他又要做什么,连忙去推他:“我现在不需要了!”

发情期满了七天,他真是不需要他的Alpha了!

“你不需要了,那我呢?我现在需要,”丁一翼深深地嗅着他的味道,“……我觉得我现在越来越不能没有你了。”

沉溺在这样的温柔乡中,管他是哭是叫,反正什么都改变不了。

有时候被拒绝得心寒了,他也会大发脾气,把领带甩到了椅背上,指着方盼盼:“你去问问别人,你的Omega朋友,谁被自己的Alpha标记了跟被强/暴似的,我已经够能忍你了,我忍了五年!”

有时候又扑通一声跪在方盼盼面前,皱着眉给他擦眼泪:“你别哭了,你看看你眼睛都哭成什么样了,跟葡萄似的……哎,我把小葡萄接出来给你玩啊?”

“不行!”方盼盼拒绝了,他这样伤心流泪的样子,不愿让家人看到,小葡萄看到了也会伤心的。

有一天丁一翼端着炖好的精品燕窝上了楼,放到桌子上,一掀开被子,发现方盼盼竟然不见了。

他立刻心像被撅住了似的,大喊“盼盼,盼盼!”到处去找,不但趴到床底下去看,甚至还探头到窗外去看,拉开了抽屉去翻,好像是疯了一样满屋乱蹿,大声呼喊盼盼的名字。

一回头,发现方盼盼就坐在沙发一角,身上披着跟沙发颜色差不多的驼色披肩,膝盖上放着一本摊开的书,正窝在那里安静地看。

只是他人很瘦弱,依偎在那里一小团儿,一晃眼,丁一翼没看到。

“你故意不吭声是吧?”丁一翼一惊一乍之下,背后发了一层汗,身上都快脱力了,几步走到了他的跟前,咬牙切齿,“像个猫似的躲这里,故意看我到处找你,是吧?!”

方盼盼:“……”

自从标记以后,丁一翼看着他越发紧了,以前还能好好地送他回家,还能几天不见面,还能两地分居,各念各的大学,现在,丁一翼像有病似的。

“到底是谁标记了谁?”丁一翼掐着他的脸,也不禁扪心自问。

后颈的伤口终于长得差不多了,丁一翼把他抱到浴室里,对着偌大的镜子,又拿了个方镜在手上。

“来,老婆,看看我的杰作。”

方盼盼故意要落地,踩了他脚背一下。

这一点儿小伤害能算什么,丁一翼根本不当回事,还是把他往镜子前举,两个镜子互相映照。

方盼盼表面上不在意,可镜子一照上,立刻关切地往里面瞅,看着自己后颈上那原本不属于他的狰狞的标记齿痕。

“……”

“我的牙很齐吧?”丁一翼乐呵呵地笑道,“是不是嘴也很大?”

像个血盆大口似的,齿痕又深又密。

方盼盼回过头怨恨地瞥了他一眼。

“你要是不喜欢我再多咬两口,”丁一翼被他这么一瞪心都化了,“不过这是只算那一次还是再咬也行啊?我不懂,我也是第一次……”

他把方盼盼翻过身子按到了水池里,像在洗一只猫,直到方盼盼晕在了他的怀里,才心满意足地将他抱了出去。

大年初一的这天早上,丁一翼拿来了两份文件,高高兴兴地跟方盼盼说:“材料都齐了,你一块儿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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