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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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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板上距离高考的数字,早已经从三位数变成了两位数,只有不到50天了,所有人都为了最后的冲刺而日夜奋斗,连经常不出现在学校里的舞蹈生们,最近也都被舞蹈老师勒令回去温书复习,争取考过艺术生本科线。

丁一翼不再出现在跆拳道馆里了,这让楚然偶而想要见他,难上加难。这个周末放学的时候,方盼盼背着书包一步步下楼,又看到楚然在跆拳道馆附近徘徊的身影。

方盼盼想起这几天不断收到的一个尾号521的人,发来的长长的短信。他的手机尾号是520,这人就用521,强行跟他配对。至于短信的内容……方盼盼简直不愿回想。

丁一翼从航天局里发疯升天又降落以后,把方盼盼气走了。回到家里,又因为于皓南的事跟哥哥吵了几句,李若希要揍他,他只得回到自己的卧室里,颓废地在床上打滚。

他不知道该怎么得到盼盼的心,向他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普通Alpha。他财大势大身边从不缺乏追求者,只认为自己浑身散发荷尔蒙,帅呆了酷毙了,无法停止魅力了,而盼盼的拒绝,还是第一次让他感到无力的事,似乎他越努力,方盼盼对他越厌恶。

在那一声又一声长吁短叹中,丁一翼的眼睛瞥到了散落在桌上的几本书,有没拆封的诗集,叫做《文字的力量》。

丁一翼想起方盼盼跟林致文曾经做过两年笔友,再见面的时候,即便从未见过面,也仿佛很了解对方的内心世界,认识了很久似的。丁一翼认为方盼盼没有爱上他,仅仅是因为还不了解他。

他要动用文字的力量。

他原本的电话号码被方盼盼拉黑了,这回就开始用不同频段的号码,只是末尾521,证明是自己,一次次给方盼盼发信息。

这是他向老婆剖解自己的时候,丁一翼坐在桌子上,先从文档里开始写,写完了校对两遍后,再给方盼盼发去极为冗长的短信,其内容之详细,甚至丁一翼从他1岁时开始讲起。

“盼盼,我决心让你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在你课余闲暇时间里,请允许我跟你详细介绍我自己。

我小时候有记忆的时候大概还不到1岁,就发现压在我脑袋上的奶瓶越来越沉,有时候是200ml,有时候是500ml,到后面都发展到1000ml,2000ml,3000ml等等……原来,是我爸(丁总)发现我躺着就能拿住越来越重的奶瓶时,就逐渐给我加码,看看我到底能不能被奶瓶压死。甚至我能坐下来以后,我爸就跟我掰手腕了,只是我用两只手,他用一根大拇手指头,我们互相较量……”

丁一翼给方盼盼发的短信,没有技巧,全是真实。甚至为了让盼盼看到满篇文字不感到枯燥,还把相应的老照片发了过去。

在照片里,李茉莉搂着小小的李若希在哺乳,而肤色灰不溜秋长得贼眉鼠眼的丁一翼,则穿着尿不湿举着一个硕大的奶瓶,正在咕噜噜地往嘴里倒。

方盼盼晚上洗完了澡,穿着睡衣倚靠在床头上,看着这张照片忍不住笑了,丁一翼现在的面容跟小时候是等比例扩大的,只是小时候的丁翅膀五官还没长开,显然更丑一些。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哥是哺乳喂养,我只能喝奶粉?”

方盼盼心里一惊,没错,他确实正在好奇,按说双生子前后脚出生,没必要用两种方式喂养。

丁一翼紧接着及时回复。

“那就要说到我第一次挨揍了,没错,就是不到1岁的时候,我比我哥先长出了乳牙,爸爸喂奶的时候,我就想用一下我的新牙,看看好不好使,结果就把我爸咬痛了,也咬破了,咬出血了,丁总抓着我的后颈皮就给我拖走了,照着我的屁股就拍了一掌,我嘎一声哭了。你想想,他可是力王啊,我一半屁股都青紫了!从此,我哥能喝母乳,我却只有抱奶瓶的份儿了。”

方盼盼心想活该,谁让你咬人来着,想起自己刚刚痊愈的嘴唇,似乎还隐隐作痛。

他又好奇地忍不住往下翻,继续看。

“后来,我两三岁了,能说会跑以后,就显出了跟同龄人完全不一样的天赋,那就是我能吃能喝,力大无穷,我哥哥已经是个不输于Alpha男孩的Omega了,但我能单手把我哥抱起来扔上天。那时候我们家的桌子、大门、窗户,床等等,没少被我弄坏的,我都不是有意的,只是有时放下碗筷的时候,乓的一声,桌子就被我砸裂了,出门伸脚一踢,门就坏了半边,我踢个球,窗玻璃也能给我干碎,床更是几个月一换,因为我喜欢蹦上床、跳下床,个子又蹿得快,不到十岁,我爸就给我换两米乘三米的大床了,你也有个身材彪悍的弟弟,估计跟我差不多……”

方盼盼心想,黑崽都是睡在瀛洲的土炕上,确实早早地就单独一张大炕一间房独住了。

“后来,我在点兵大典上遇见了你,我不得不重新说明白这件事,上回在敬亭山上,因为别人在场,你还没等我表白完就拒绝我,我很伤心。我不得不郑重跟你说,在点兵大典上看到你在弹琴时,对于幼小的我来说,你整个人都在发光……”

“我不是没看到过弹琴的Omega,因为我哥小时候也参加过钢琴班,他弹得那水平……简直让人天灵盖都遭不住,而你,完全不同,你那么圣洁、崇高,那么有艺术天赋,跟于上将你来我往,四手联弹,毫不逊色于一个大人,你肉嘟嘟红扑扑的小脸蛋子,那么漂亮,一下子砸到了我的心里,让我惦记了十几年……”

……你才肉嘟嘟。方盼盼皱了皱眉,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抓着一边枕头,身子转了个圈儿,钻到了被子里,脸逐渐热了起来。

他是个会被文字力量打动的人,即便丁一翼的叙述,犹如平铺直叙的流水账,他也能感受到里面的真诚热辣。丁一翼的叙述事无巨细,点兵大典那天他穿了什么衣服搭配了什么鞋子,头上别着什么样的发卡,连方盼盼自己印象都不深了,丁一翼却能说得一点儿都不差。

“也许我对你来说,是众多Alpha当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但你对我来说,却是我从未见过、最特别的一个Omega。我知道我在追求你的路上造成了很多误会,你不想再信我了。我很想穿越到去年冬天,我们刚见面的那天,我一定重新来过,绕过你所有的朋友,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向你下跪求婚……”

“我爱你这件事,天知地知,我全家人、我的朋友都知道!除了你我不可能爱上别人,因为你那么美好,那么善良,你身上有我身上没有的特质,你可以补足我所有缺失的地方,嵌入我的身体当中,除了你,我还能爱谁?!”

“我听说你父亲也是年少就钟情于你的Omega爸爸,咱们的总统大人,我认为有志气、有眼光的Alpha,他都不会流连于花丛之中挑来挑去,而是很小就定了自己的老婆,这一点,我跟于上将一样,理想远大!”

“你,方盼盼,就是我的老婆!”

……方盼盼低头把这个号码拉黑了,把脸埋到了被子里。

丁一翼趁着周六天方盼盼在家休息,给他发了整整两天的信息,而盼盼是个很容易相信人,也很容易被洗脑的人,在丁一翼字数长达四万字的作文里,他把自己的童年、少年、乃至现在青年时期的大事小事,都竹筒子倒豆子一般,向他老婆一一叙述。

只要方盼盼那边蹦出了一个“已读”二字,他就肾上腺激素飙升,精神振奋。

虽然每次说着说着,他就又进入了“自证”的圈套中去,不停地痛苦地向方盼盼哀嚎,说他是多么多么冤枉,被楚然这个小人陷害,又是多么多么爱他,他却不能相信。

到这一步骤的时候,方盼盼基本上就把他拉黑了,他只能换个手机号继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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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盼盼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忧伤的楚然,却仿佛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心里很忐忑,手紧紧地抓着双肩包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然然,快考试了,我们,我们现在只能摒除杂念,心思都扑在复习备考上,”方盼盼意有所指道,“大家也都回去上课了。”

楚然点了点头,俩人都没提那个人,却都知道是因为那个人。

“可我听说他没去学校,也没去道翼集团上班。”

“他好像有很多事要做,”方盼盼低着头,有些心虚,“可能是健身还是举杠铃吧,体育生每天都要练的。”

“嗯。”楚然点了点头,又留恋地看了看那跆拳道馆,似乎自言自语道,“高考结束以后,他就会去当兵吧?也许,以后再也看不见了。”

方盼盼心里有些不忍,握住楚然冰凉的手,很想问“你干嘛要那么喜欢他啊”,可又觉得,喜欢这件事,本来就是个无解的事。就像很多事情好像他自己也说不明白,在拉黑丁一翼一个又一个尾号521的号码时,他的心情是很沉重的。

“其实我只想看看他,就当是充电。”楚然尴尬地笑了笑,不想把自己弥足深陷的这一面,让朋友看穿,而是把看一眼丁一翼这件事,似乎变成复习的动力,唤作“充电”。

只是看一眼啊?

方盼盼想了想,对楚然道:“我听说,是听说哈,他好像最近会去航天局后面的工程待着,做监工。”

“航天局?”楚然没听说过。

“嗯,你坐14路公交车,到八王坟转乘地铁7号线……”

这一天是周一,楚然翘了课,根据方盼盼提供的路线,背着小包去坐车了。

一路上,他都觉得自己是疯了。可丁一翼给他的意义,似乎远远超过了他曾经看着比天还要大的前途以及事业。

道翼建工集团成功收购并改组的新闻铺天盖地,很多媒体背后起底丁氏家族商业版图时,都把丁一翼这后起新秀写得是明明白白,研究透彻。这位青年才俊用父亲给的原始资金积累组建的财团,规模日益扩大,以黄金、钻石等珠宝垄断为基础,通过不断辖制金融机构融资控股的方式,逐步把势力范围伸向水星国民经济各个机构,早已超过了声名显赫的孙有根财团,跃居水星十大财团之一。而丁一翼名下大大小小的公司也都在近两个月内逐渐完成了更名事宜,工矿企业如冶金、化学、橡胶、文娱、电讯事业等都叫做“天翼”,而各个经济部门占有重要地位的石油、建筑、汽车、航空运输等等,都冠名为“道翼”。

丁一翼旗下的天翼、道翼两个财团不但在水星经济领域里占重要地位,背后在政府和军界中也有其父丁一劭为其安插的一大批形式代理监管监督人等等,左右着水星政府的经济命脉,甚至向教育、科学、卫生以至艺术和社会生活等各个方面渗透,逐步扩大影响。

楚然将这类报道尽收眼底,仔细观摩,就仿佛在一片汪洋大海中,看到自己孤孤单单的一艘小船,正在孤苦无依地漂泊。

那艘小船,就是他做舞蹈家的梦想。

多么微不足道,又多么渺小。

楚然是接受过丁一翼的恩惠、坐过他的副驾、接受过他的好的人,对他来说,就像光芒万丈的太阳一样。在日复一日枯燥辛苦的舞蹈训练中,想念丁一翼,就像想念着光,让他不由得伸手,想去触碰他。

足足地坐了四个多小时的车,长途跋涉,换了三种交通工具,楚然才来到了这神秘的航天局。

大门他进不去,便不停地往后绕,绕到后面去,果然,这里还没施工完成,左边是一个一眼望不到头的混凝土框架,今天似乎正在浇筑混凝土,硕大的机器轰隆作响,右边是一排排正在建地基的车间,白墙蓝顶,背后是一个形似大蘑菇云的现代建筑,充满了设计科幻感。

“你找谁啊?”门口有人看到楚然在那里探头探脑,出声询问。

“我找,我找那个……”

“送饭?”对方见他衣着简朴,背了个小包,像是给建筑工人来送饭的,便指了指那边的工棚,“去那儿。”

说完,眼睛不住地在楚然身上、身下逡巡,不知道是哪个工友能有这么年轻漂亮的Omega老婆。

楚然进去以后,才不往工人棚里走,而是往另一个方向,正在施工的轰隆机器处走去。

“你这是人脑袋,还是狗脑袋?!”丁一翼手里握着一沓建筑图纸,头上戴着一个白色安全帽,一下下拍打对面人的脑袋,“这4个黄色储罐,那得是氦气储罐,最终启动发动机时需要加压氢气,标记13、14、17的喷管才是涡轮泵的喷管,一部分氢气被液氢降温后会排放出去,百分之九十七的氢气需要进入反应堆,你这样横切过去,把闭式循环就给阻断了,你还建个哪门子铀燃料棒啊?!”

对面那人看着年龄得有50多了,被丁一翼连训带打,点头如捣蒜,“丁总说得是,我是为了防止喷管过热,才这么干的,还好您及时提醒,不然燃料棒下部的铀浓度都被我降低了,实在抱歉,抱歉……”

丁一翼继续低头看着工程图纸,一一对照目前的工程进行情况,楚然在不远处一个水泥机后面躲着,忘我地看着丁一翼。

他的头发长了,不是之前那跟秃瓢没差多少的短毛寸了,之前毛寸的时候还没太看出来,现在看到他的头发,在阳光下呈现的是近乎银灰的颜色,都被他拢在了后面,成为一大背头,看着颇为成熟,只是偶尔前额掉出两捋头发,发尖荡在眉间,颇有些英俊少年气。

丁一翼训完了大师傅又训小工,似乎因为对方干了什么蠢事,而手叉着腰快要被气笑,然后给了对方安全帽一杵子,又抢过工人手里的铁锨,低头蒯了几锨水泥,像是手把手在教,不一会儿,带着黄色安全帽的工人们听训完毕,都四散而去了,丁一翼身边还有几个蓝帽和红帽工人,都在一旁陪着,继续绕工地巡视。

楚然猜想如今的丁一翼,身价斐然,根本用不着事必躬亲,还到这尘土飞扬的工地来当监工了,只怕是这航天工程属于盼盼的父亲,于上将牵头建设的工程,丁一翼为了表现自己,才几乎每天都在这里报道。

就这么痴痴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楚然仗着自己身材苗条,躲在机器后面还以为自己躲挺好,只是丁一翼微微眯缝眼睛,一转头,就瞄到了在那鬼鬼祟祟的楚然。

楚然被工人们带到了丁一翼面前,丁一翼一看是他,简直眉头紧锁,烦得不行,低垂着眸子看着他像在看一个爬着的蝼蚁似的,充满不屑。

“你跟踪我?”

“……我没有那个本事。”

“那你怎么在这儿?”可完了,他就有了答案。

一时气得不轻,丁一翼指着那在轰隆作响的水泥搅拌机,“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看到你,一会儿把你扔里面,当填充材料!”

“哦。”楚然看到他几乎不加掩饰的烦躁,可以说是毫无风度,甚至有些想笑。

他不想说,可楚然偏要点破:“你知道是谁给我指的路吗?是盼盼。”

“……所以你想说什么?”

楚然看着他冷峻严肃的面孔,鼓起勇气:“放弃吧,丁一翼,你怎么是这么个纯情的人,简直跟你的形象不符。”

身边的工人们一听这是讨情债来的,大多低着头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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