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阴阳师了,怎还没个身份,这般随便,就给拿了进去?”
北木桃叹道:“还不是天皇近日送下来的法令,要此处的阴阳师,非有官府的执证不可。这执证,不看本领,只要你两百两银子。柏真人几个家人,都要他去照顾,哪里能拿的出来?”
大石凝直希不解,问道:“若是这样,他只改作别业便是,怎会强违官府意思,落的这样一个下场?”
“还不是他心念同行,法令颁布那日,非要跑去替阴阳师鸣不平。官府的人给他烦的紧了,索性查他执证,他没有,就给他关了,以讨清净。”
大石凝直希怒发冲冠道:“这狗官手有够长!给术师护的安分了,全然忘了本,仗着权势,竟这样为非作歹起来!我吃完饭,就要去同他理论,给柏真人一个公道!”
北木桃劝道:“终究是天皇下的人,奉公办事,也无大过,只是手段粗鄙了些。直希酱不要气,去好好商量,总能有个办法。”
“哪来的天皇法令!我在中岛,怎不见这些没由来的规矩?分明是这狗官,依着‘天高皇帝远’,伪篡圣旨,用以捞财的手段!”说着,连饭都不吃了,就要去找。
北木桃见劝不住,连忙取出一册册子来,将其上内容,尽数给大石凝直希看过了。这册子上,天皇,总监两处水印,都是实的,执证一事,确切也是有的。
大石凝直希见此,气焰软了下去,道:“如此看来,柏真人确实是不慎了些。可曾有法捞他出来?”
北木桃叹息更浓:“办法确是有的,只是做来甚难。”
“是何办法?”
“柏真人给抓进去,无外是因没有执证。若有人出钱给他买来执证,便没理在拘着他不走。只是柏真人家人,一家子老弱病残,家产也值不得几个子,哪可能凑的出两百两银子来!”
大石凝直希唏嘘一番,附和着北木桃感慨,吃过饭,交出谢礼,笑眯眯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检查了一番亲信办事,将其中几个办的差的,各自更迭替换。忙过,唤来办事办的最好的二木健一,取出两百五十两银子道:
“你拿到这些银子,两百两给火国官府,说要放一个人,叫柏志贞。余下五十两,部分用做盘费,部分等柏志贞出来,拿去招待他一二。若是他问你是何人赎他,只可说大石凝,万万不可报全我名号!待你功成回来,我自另有重赏。”
二木健一领命,要来大石凝族信物,上路去了。到了地方,也不敲门,硬生生闯到了知事面前。知事已不见怪,看过大石凝信物,要他示明来意。
“先日可曾拿过一个叫柏志贞的阴阳师?”
“拿过的。因临近就他一个阴阳师犯法,所以印象甚为深刻。”
二木健一一脚踩在知事桌上,大骂道:“我大石凝的人,你也敢拿!也不看看这柏志贞,是何身份,就给猪油蒙了心,胡乱拿人进来!我道你说,大石凝上头,已给你招惹了,若是我这一趟无果,到时要你好看,那是不必说的!”
“可,可,可这柏志贞,阴阳师本领无甚,儿子还时长偷盗,只像个刁民。。。大石凝的大人,真能有同这样人相交过?”知事畏畏缩缩,退后连连。
“我管他是什么人,既是大石凝上头命令,只管放了便是!你若不想惹祸上身,便少想这些歪心思,老实听话才是!”
知事给下破了胆,当即传令下去,给柏志贞放出来。又写好了文书,以给此事作证,交给二木健一,这事才算妥当。
见柏志贞出来以后,一言不发,直往家里奔去,按耐不住,上前问道:“你莫名给放出来,怎不问是何人施恩帮衬。”
柏志贞白他一眼,加快脚步,留下一句:“施恩那人,我若知晓了,还要报恩。我如今一穷二白,这样亏本买卖,哪里能去做得!你且别来烦我,我正忙着要去捉奸,可比你的事要紧许多!”说罢,走没影了。
于是二木健一交了差,将两百多两银子,齐齐给笑纳了。大石凝直希一番夸奖,又赏了他许多,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