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绷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完了,柳言师又觉得这个笑话实在冷得可以,又说: “谐音梗扣钱。”
这话说完,两张灵石票子又放到他面前。
柳言师:“……”
柳言师同票子大眼瞪小眼,又看看应拂雪,他无奈解释:“……不是真的扣钱,这只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说法而已。”
“我知道。”
“知道你还给?”
“看到它你会开心吧?”
柳言师哑口无言。
嗯……如果非要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
应该没有人看到钱会不开心。
不过钱这种东西,就像买谷子,拥有的那一刻是最开心的。至于其他时候……
好吧,也和谷子一样,光是拿出来看看把玩把玩,就会很开心。
应拂雪抠着手指头,说:“我只是突然很想给你。”
柳言师匪夷所思:“你有到处撒钱的爱好?”
应拂雪:“我想让你开心。”
柳言师心头一动,很快无语至极:“你去跳个舞给我看,我也会很开心。”
应拂雪眼睛一亮:“真的吗?”
柳言师:“……”
那种迫不及待想要尝试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哥们你ooc了!
不过这家伙脑回路异于常人,如果非要说的话,可能室友哥本性如此。
所有人,包括柳言师,都被这家伙的酷哥外表骗了!
这人就不能开口讲话!
柳言师扶额:“别跳,这是在地铁上。而且,我已经很开心了。”
他把两张票子放包里,没跟他客气:“活爹,讲讲吧,你又要我干什么?”
见他笑了,应拂雪嘴角也微微上扬: “‘活爹’不太好听,或许你可以叫‘学长’。”
柳言师嘴角抽了抽。
虽然两人是同一届的三年级生,但应拂雪很早就入学了修真学院,从一年级读起的,叫一声“学长”也使得。柳言师无意在称呼上跟他争个高下,从善如流:“好吧,学长。”
这声“学长”语气算不上太好,但应拂雪还是小心翼翼地点头应下。
像是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流过心间,他旁敲侧击:“你还记得在b市上学的时候吗?”
地铁向前运行。柳言师刚刚挂起的笑容又逐渐淡下去。他握紧地铁上的铁杆,道: “……不记得了。”
这样的表情落在应拂雪眼中。应拂雪默了默,还是怀揣着一点希冀,追问道: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很显然,柳言师并不想提小时候的事情,那又不是什么值得反复拿出来咀嚼的东西。但碰到应拂雪情绪莫名的双眼,他又忽然觉得,自己那乏善可陈的童年里,居然也能剩点儿名叫“美好回忆”的东西。
……嗯,如果柳如兰女士在,她一定会说,没有就编一个好嘞。
“记得一点儿吧。”柳言师手指扣着衣角,开始半真半假瞎编, “我记得,我的灵根并不是后面才测出来的,是很小的时候,有一个义务测灵根的活动在我们小学路过,我的灵根就被测出来了。”
说这个其实就没什么的,说了像没说,什么都没有透露。
唔,柳言师自己是这么觉得的。他声音不大,地铁运行又吵,很容易就被盖过去。周围的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应拂雪却沉默了,须臾艰难开口: “那,学院当时可能就会接你过来。”
柳言师哈哈一笑,抿着嘴唇故作轻松: “所以我不愿意提。我爸不放人,还因此和我妈妈天天吵架。嗯,其实我们本该小时候就见面,然后说不定可以一起长大。可惜,现在都晚了。”
“不晚。”应拂雪低声说, “只要是你,什么时候都不晚。”
地铁穿过隧道,轰鸣声有些震耳欲聋。柳言师没听清楚,大声问: “什么!”
啧,s市的地铁是真的吵。
应拂雪知道这个人根本不喜欢他,也不喜欢别人,可就是忍不住想靠近。
大概,那些追求柳言师的人,也是这么想的。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贪恋那点太阳的温暖。
应拂雪眼眸暗了暗,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脑袋,顺便把风吹起来的头发给捋正了: “没什么。”
轻柔的触感落到柳言师头上。柳言师下意识伸手,也摸自己的脑袋;不成想和应拂雪的手指碰上,他触电一般将手收了回去。
这大概是来自室友哥的报复,柳言师想,谁让自己之前大挼特挼应拂雪的头发呢?
不过这家伙也忒记仇。摸摸头发而已,又不会长不高——室友哥已经很高了。
应拂雪收手,大拇指在背地里疯狂摩挲着戒指。
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装作无事发生,只有彼此疯狂跳动的心尽职尽责传递方才的不寻常。
柳言师揉了揉脸。
他突然问:“下学期的开学典礼上,我要表演钢琴独奏。你会来的吧?”
报名有钱拿,还能加学分,柳言师就报了。
是给新生看的,不是新生也能看。但除了新生之外,大家都忙,没空看,一般不来。
应拂雪闷声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