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没吃上饭,因为柳言师醒了,蔫巴巴的,抱着电脑靠在床头。
应拂雪给他量了体温,烧已经退了。
量体温的间隙,柳言师手指还在电脑上噼里啪啦,神情之专注,像是在做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
应拂雪问:“你在做什么?”
“兼职。”
柳言师含糊其辞。
没说谎,他确实在兼职。
他开了一家咨询小店,专门做一些药草种植与养护方面的咨询。一开始无人问津,但做久了总有人光顾,他也能赚到一点钱。
本来今天不打算工作,可醒都醒了,不做点什么他浑身难受。
应拂雪认真:“你应该多休息。”
柳言师白眼都没力气翻:“我需要赚钱。我休息,你给我钱花?”
这话刚刚说完,电脑键盘上就多了两张灵石票子。
时代在进步。之前的灵石真是石头,但现在的不是。
因为现在的在进步。
柳言师:“……”
他不敲键盘了,改倚在靠枕上,两根手指捏起票子,问:“自愿赠予?”
应拂雪:“……是的。”
有这句话他就放心了。柳言师非常狗腿地收下,合上电脑,他苍白的脸上摆出标志性笑容:“需要我做什么?”
应拂雪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说:“喝。”
柳言师接过,抿一口,皱眉:“烫。等会儿喝。”
很合理的诉求。应拂雪把杯子拿回来,放在床头柜上。他命令道:“躺下。”
柳言师心想钱难挣屎难吃,连在床上的姿势也要管。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柳言师还是躺下了。
可能因为通感,应拂雪很不舒服,尤其他坐着,应拂雪就更不舒服了;所以应拂雪才会让他躺下——柳言师这么想。
柳言师:“然后呢?”
应拂雪给他盖好被子。似乎意识到刚刚的语气太强硬,他软下嗓子,问:“你以后,想做什么?”
柳言师:“……”
富二代就是不一样哈,倒贴钱和他聊人生聊理想。
柳言师两手一摊,仰头看他:“不如说,我能做什么。”
仰头是死亡角度,不管多好看的人,一旦被别人从下巴仰头往上看,都会变得十分有九分地丑。然而柳言师认为这家伙实在貌美,居然能扛得住这样的角度。
仰头看过去,最先看到的就是高挺的鼻梁,以及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很斯文败类,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应拂雪的睫毛也很长。
假如这家伙半睁着眼睛看人,不说话;整个人应该会冷酷又厌世,压迫感很强。
应拂雪听到他的话,貌似不是很满意:“为什么这么说?”
柳言师不打算深入聊:“现实所迫。”
应拂雪思考了一会儿,说:“如果没有现实所迫,你很想成为药师吗?”
“不想。”
柳言师毫不犹豫。
这么斩钉截铁的回答把应拂雪听愣了,他又问:“为什么?”
天天为什么为什么,烦死了。柳言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换个话题。”
应拂雪愣头青一样:“你为什么不高兴?”
柳言师:“……好好的,别逼我扇你。”
应拂雪迎难而上,把他的身体又掰过来,让他面对自己:“你还没回答我。”
“不然我把钱退给你吧。”
柳言师懒得废话,“你到底要问什么?”
应拂雪沉默,还是选择转移话题:“我们通感怎么办?”
说起这个,柳言师被子把头一蒙,说:“不知道。”
须臾,他憋得慌,又伸出脑袋:“实在不行,你把我打晕,草一顿。”
应拂雪不解:“为什么非要打晕?”
柳言师呵呵:“因为醒着我不想给你草。”
应拂雪:“……”
应拂雪:“等你想给我……的时候,再试。”
可能“草”这个字不太文明,应拂雪没说出口。
柳言师生无可恋:“那你不如把我打晕,这个比较快。不然,我火化了你都等不到那天。”
应拂雪想捂他的嘴,手碰到柳言师的嘴唇时,又触电一样缩了回来。他说:“不要讲不吉利的话。”
柳言师比了一个中指。
应拂雪动动嘴皮子,再次开口:“通感来源是你的毕设。或许,我们可以再种一棵。”
柳言师没好气地说:“你当人家是大白菜啊,想种多少种多少?那是我在秘境里挖的,我就那一棵独苗苗。就连我也是第一次见。不然,你还能再变出一棵?”
“我还按照古书里的方法,隔三差五给它滴点血……书里是这么写的。现在好了,我收获了空空如也的药草、延毕一条龙以及贫血。”
应拂雪眉头紧皱: “养药草居然需要滴血?你还因此贫血了?”
柳言师自动忽略“贫血”这个话题,挠头: “你们养灵兽不滴血吗?你们不是有那个什么,血契吗?”
应拂雪不由自主看向他光洁的手指头: “血契只需要签订的时候滴血,后续不用再喂,而且双方都需要滴。我的灵兽很温顺,不嗜血,和养猫没什么区别。”
灵兽本来就是需要调|教的。如果主人喂血,这样虽然能增强双方契合度,提升实力;但是久而久之,灵兽很有可能会反过来伤害主人。
不至于,没必要。
应拂雪:“你还没有回答我第二个问题。你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