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师:“怎么办?”
应拂雪:“或许我们可以再……”
柳言师无情:“不可以。”
应拂雪:“……”
应拂雪:“我是说,再找找别的办法。”
柳言师:“……”
柳言师把自己摔到床上,迅速转移话题,说:“再说吧。我好难受。”
门口,徐清来探头:“我煮了小火锅,你们要尝尝吗?”
应拂雪于是低头问:“你想尝尝吗?”
柳言师闷在被窝里:“没有胃口。”
应拂雪给他换了一个退烧贴,说:“要不要睡一觉?”
柳言师:“嗯。”
应拂雪给他掖被角。柳言师可能真的已经精疲力尽,也可能药片里有镇定成分;盖好被子后,他像被封印的神兽,居然很快睡熟了。
走出卧室,应拂雪刚把门关上,另外两人端着碗齐齐围上来,七嘴八舌。
碗边甚至还有属于火锅红汤的油。
程澈:“你终于被赶出来了。”
徐清来:“你没被打吧?”
两人异口同声:“哦对,忘了,他根本打不过你。”
应拂雪:“……我很好。”
程澈围着他转了一圈,应拂雪不自在地藏起自己的手。
程澈没看到这人手上的牙印,啧啧道:“你居然没被打。”
徐清来担忧:“小言怎么样?他没事吧?”
“他发烧了。”应拂雪说,“在睡觉。”
两人齐齐放轻声音。为了不吵醒柳言师,徐清来拉他们两人坐在寝室大厅里。
大厅里,一个鸳鸯锅正在咕嘟咕嘟冒泡。红汤鲜香辛辣,另一个锅底是番茄锅,煮了一些菜,没人动。
徐清来和程澈两人都不怎么吃番茄锅,柳言师不能吃辣,这是给他准备的。
徐妈妈捞起一片土豆,陷入了迷茫:“我有一个问题。”
应拂雪同样端着自己的碗,却没有捞东西吃:“嗯?”
徐清来:“为什么他发烧,却要你照顾,还不让我进去看?”
是的,寝室里但凡有谁生病,徐清来都是第一个亲力亲为照顾。至于徐清来生病……那当然是三个“儿子”轮番照顾,好一幅母慈子孝。
尤其柳言师,这小子平时最容易生病,徐妈妈没少操心。
而且谁不知道应拂雪最高冷,看起来不太好说话。如果生病了,柳言师一般都去找徐妈妈,再不济找程澈,再再不济去济世堂,反正不会找应拂雪。
今天十分反常。
应拂雪当然不可能把两人做|爱以及通感并且因为没有及时清理而发烧的事情广而告之。他筷子戳着碗底,目移:“……不清楚。”
徐清来叹气:“唉,也对。他因为毕设的事情难过得很,估计都没心思和你拌嘴了。可能人倒霉起来就会特别倒霉,怎么一连串的,他现在又生病了呢。”
程澈嘎吱嘎吱嚼着毛肚,应声落泪:“呜。太惨了。我前天还听到他在屋里哭。”
徐清来:“你可以吃完再说,这样悲伤得比较有诚意。”
应拂雪:“……是我的错。”
“算了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来都来了,你也吃点。”徐清来打圆场,“但小言最近精神状态真的很不好。大家都帮忙看看,防止他做傻事。”
程澈老神在在:“我听说药修系要背的书特别多,每到期末,经常有跳楼自杀的。虽然我们小言品学兼优,不用为考试担心;但延毕毕竟不是小事。你别刺激他。”
应拂雪:“……”
他面无表情从番茄锅里捞了一块肥牛。
程澈惊讶:“你爱吃番茄锅?”
应拂雪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只好答:“还可以。”
他不挑。
“这个本来是特地给小言准备的。”徐清来叹气,“既然他身体不太舒服,番茄锅里又煮了这么多东西,总不好浪费,你就全吃完吧。等他退烧了,我给他做点清淡的。”
程澈去拿果盘:“他跟我们这种人不一样。我都延毕两年了,再延毕几年也不会有事。不过对小言来说,那就是意料之外,很难扛的。”
应拂雪一片肥牛嚼了半天,嚼不出滋味。
徐清来扶额:“……把‘们’去掉,只有你。你根本就没有认真学习吧?”
程澈捧着一片西瓜嚼嚼嚼,心大地嘿嘿笑:“哎呀徐妈妈,你就别笑话我了。你知道的,让我看书比杀了我还难受。”
火锅咕嘟咕嘟冒泡,蒸汽升腾,徐清来把最后一盘肉下进锅里,道:“小言以后一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药师。”
应拂雪忽然问:“他很想当药师吗?”
程澈:“他们药修系的,毕业之后,很多都去当药师了呢。我觉得小言也会想当药师吧?”
徐清来:“是的。我看他照顾药草,比照顾他自己还上心。你前几天把他的药草吃了,他肯定特别难过。”
程澈:“就是就是。”
应拂雪敛眸。
他这时才发现,当了几年的室友,他对现在的柳言师,了解真的很少。
知道的也不过就是,柳言师缺钱,到处做兼职,是打工皇帝;以及柳言师品学兼优,成绩稳居第一,是好学生。
其他的比如毕业之后做什么,柳言师大概不想让他知道。
被讨厌了。
应拂雪握紧筷子,“腾”地站起来,说:“好。”
程澈&徐清来:“?”
徐清来见他往外走,直觉不妙,拦:“你干什么去?”
“给小白喂饭。”应拂雪说,“顺便去看看他醒了没有。”
小白就是那只黑不溜秋的小灵兽。徐清来缩回拦他的手,道:“他现在正在生病,你说话注意一点啊。”
应拂雪:“嗯。我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