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大。柳言师看着长出一截的衣摆,愤愤握拳。
都挪到这里了,再让他回去换衣服,有点勉强。
回头还给他。反正住一个寝室,很方便的。
修真学院的设施可以称得上豪华。柳言师住的寝室,说是寝室,其实是一个小院子。
一个寝室四个人,小院子里每人各一间独立的卧室。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公用区域,空间很大。
回到寝室时,柳言师从衣服犄角旮旯里摸到院门钥匙——啊,好像也是应拂雪的钥匙。
朴实无华的钥匙,不像他的那把,钥匙上还鸡零狗碎挂了一堆东西。
他花里胡哨的钥匙,大概落在应拂雪那边了。
院门打开,柳言师偷偷摸摸回了自己的卧室。
另外两个室友没发现。
柳言师松了一口气,条件反射似的瞧了一眼自己的小药圃。
药圃被他取了个“百草园”的名字,旁边还插了一块木牌,“应拂雪与狗不得入内”,是前天应拂雪把他药草吃掉之后,他加的,还很新。
像是想起什么不美好的回忆,柳言师对着牌子啐了一口。
转动自己卧室的锁芯,柳言师开门进去。门上“三味书屋”的牌子轻微地晃了一下,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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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言师走后,卸下淡定的伪装,应拂雪打开了某个小房间的门。
一只乌黑油亮的灵兽蹦跳着过来舔他的手指,被应拂雪无情拦下。
早在他吃完药草之后,应拂雪就发现,他能感知到柳言师所感知的,俗称通感。
但这个他没说。因为之前的通感不是很稳定,时有时无;直到昨晚才真正稳定下来——他就是能确切地感受到。
不知道柳言师有没有同样的感觉。
不过,很难忘就是了。
修真学院里玄奇的事情多了,奇奇怪怪的药草也多,这件事似乎没什么好讲的。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没过一会儿,后面传来异样的触感,好像有水流喷洒,也是柳言师的。
他大概已经回到寝室了。应拂雪面上没什么反应,耳根却很红。
手机有几条师父发来的消息。
【[师父]:昨晚给你办的毕业晚会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师父]:留校的事情考虑怎么样了?还没有想好吗?】
应拂雪扫了一眼。
【[师父]:你出去要是遇上坐忘道,被骗了怎么办呀?爸爸很担心你。】
【[师父]:或者去家里公司怎么样?你之前做得不是很棒嘛。】
应拂雪把手机放下,没有回。
他看着沙发上留下的白衬衫,鬼迷心窍地拿起来,闻了闻。
……很干净阳光的味道,还带了些淡淡的香槟酒气,大概是昨晚沾染上的。
这件白衬衫同他平日里穿的衣服比起来,质感并不算好。昨晚太过激烈,扣子甚至都崩掉了一颗,加上原本就掉了的,衬衫上已经不剩多少扣子了。就连布料都皱巴巴的,没法再穿。
应拂雪摩挲着衬衫领口,回想起昨晚,耳根的红意就蔓延到脸上。
愣愣地呆站许久,应拂雪将这件衬衫妥善叠好,珍重地放在一边。
床头柜上有一把钥匙,挂满了各种挂件,很可爱。应拂雪不由得翘了翘嘴角。
拿过手机,应拂雪终于想起来回师父的消息。解锁点进去,手机界面不是正常的桌面,而是相册里,柳言师的一张大脸。
应拂雪:“……”
应拂雪没有拿别人照片当壁纸的爱好。很显然,这张脸是某人拿错了手机,不小心拍下来的。
然而柳言师不知道密码,也没解锁。于是,应拂雪解锁后,柳言师的一张脸就这么理直气壮地出现在他面前。
照片上的柳言师眼神十分清澈,还有点震惊和迷茫。
应拂雪刚刚缓和一点的脸皮再次烧起来。
柳言师抬头看看淋浴喷头,又低头摸摸自己的屁|股,陷入了沉思。
他不是很能理解,走的时候,垃圾桶里明明有用过的套子,为什么还是会弄进去。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要怎么把这些东西搞出来。
柳言师打开了百度。
“做完之后怎么清理”
半小时后,柳言师红着脸走出了浴室。
不知道啊思密达,随便搞了一下。
反正一个澡洗完,身上虽然还有些尴尬的涩疼,但总算没有刚才那么局促了。应拂雪的黑色衬衫被他随意丢到椅子上,柳言师开始思考一切。
延毕板上钉钉。离下学期还有三个多月,柳言师在床上滚了一圈,开始安排下周行程。
今天是周四。按照校历,从今天开始就要放暑假了。导师对他毕设被吃的事情深感抱歉,让他调整心态好好放松一下;所以,剩下这三个月,他可以自由安排。
周五处理线上兼职;周六周日要去酒吧乐队帮忙;周一全天去奶茶店扮演雪王;周二周三周四做暑假全托家教,晚上摆摊。
不算忙。柳言师又在周六周日白天给自己加了个端盘子的任务。
今天……
柳言师比较心疼自己的屁|股,还是好好躺一天吧。况且,他也没什么精力到处乱跑了。
做好待办,柳言师安详躺下。太累了,他连手机都不想玩。
一道水流冲在他的身体上。
?
怎么回事?
柳言师手指张合了一下,感受着水流过手指的温暖与酥麻,大脑宕机。
他不是躺在被窝里吗?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敲门声。
这种时候柳言师没敢开门,清了清嗓子,喊: “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