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师恍惚了。
好诱人的条件,但他不信。
柳言师:“我想做什么都不会拦我,那我去找别人睡觉,你也不管?”
应拂雪:“……真的要这样吗?”
他顿了顿,又问:“是谁?他有我好看吗?比我有钱吗?比我……厉害吗?我没有满足你吗?我会努力的。”
柳言师心想你要是再努力,我可能就要死床上了。
这种死法有点难看,他还年轻,不想被做死。
应拂雪接着说:“你想要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
柳言师勉强保持住理智,说:“……中式西式我都不想要。我不想和你结婚。”
他想了半天,终于想到合理的反击方式,竖起两根手指,问:“假如你昨天晚上睡了两个人,你打算跟哪个结婚?”
应拂雪高冷幽深的眼睛头一次呆滞起来。
柳言师一看有戏,狠狠嘲笑:“行了,就当一次意外。不需要你负责,你就当没发生过。”
应拂雪:“这样对你不好。”
柳言师两根手指变成一根,凉凉地戳应拂雪肩膀:“你吃我毕设的时候没觉得对我不好吗?要不是你这张脸长得实在好看,我锄头早拍你身上了。”
应拂雪:“……”
应拂雪被说了这么一通,没还嘴。柳言师看到他头发有些乱,跟平时冷冰冰的样子简直大相径庭,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怨种室友虽然不干人事,但实在貌美。
应拂雪提议: “不想结婚的话,我可以赔偿。”
柳言师收回欣赏美貌的目光,出离愤怒了。
“你有病吧?”柳言师破口大骂, “我他|妈又不是鸭,睡完了提裤子给钱,你以为我是什么?!哪有你这样羞辱人的?”
应拂雪摸不着头脑,顺着他的话说: “……不给钱?那我们可以去领证。”
柳言师: “?”
慷慨陈词后他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给钱像鸭,不给钱就得英年早婚。
柳言师心想还是像鸭吧。因为鸭至少非常自由,豪门水深,不是他能把握得住的。而且他只是被应拂雪睡了一晚上,不算真的下海。
两害相权取其轻。柳言师再次伸出五根手指。
“不然你还是赔我点钱吧。这个……数?”他说, “怎么样?我不追究,你也当成一场意外。”
应拂雪转身去床头柜上掏卡。
白皙的手指捏着黑金卡面,恨不得把“低调奢华”四个字烙满全身。平心而论,室友哥手指还挺好看,是暗藏力道的漂亮,配上那枚圆环戒指,应该会非常性感。
然而此刻,应拂雪手上并没有戴那枚金属圆环戒指,只有一圈戒痕。
应拂雪贴心地说: “密码是313420,回去后我会将钱打到卡上。”
看不出什么规律的数字呢。
应该只多不少。应拂雪愿意给,他没有拒绝的道理——钱是不会嫌少的!
修真界也有专门办理灵石相关业务的银行。譬如应拂雪手里拿的卡,就是修真界内最大银行万合银行的卡。
柳言师抽过那张卡,拿笔记下密码,道: “行,钱货两讫……”
很快,柳言师意识到哪里不对,马上改口: “我是说,这件事到此为止。”
他有时候会出售自己种的药草。药草卖多了,习惯性嘴瓢。
他又不是什么货!可恶,怎么说着说着更像鸭了!
应拂雪点头,算是应允。衣服穿好,柳言师忍下某个角落的撕裂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艰难扶墙往门外挪。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停住脚步,问: “喂,你没病吧?”
毕竟,被睡事小,得病事大。
应拂雪看到他穿的衣服,欲言又止,脸色很精彩: “……没有。”
没有就好。柳言师松了口气,白了应拂雪一眼,关门离开。
门刚被关上,柳言师抖着腿,差点站不稳。
救命……
柳言师扶墙,悲愤地想,母胎单身二十多年,连嘴都没亲过,居然一朝被迫当0,快进到上|床了!
但是看了看手里的卡,他忽然觉得好像,也还行。
?
柳言师惊悚:草了,他没有下海的想法!真的没有!
他局促地把衬衫扣到最上面一个扣子,试图遮住脖子上的痕迹。走出酒店后,柳言师晃了晃掉下来好几次的衣袖,才恍然惊觉:这他|妈不是应拂雪的黑色衬衫吗?
柳言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