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家的小朋友”此时额头已经透了汗。
一个,两个,三个。
从他们当前所处的位置看起,一直到尽头被一层光亮挡住的地方,统共有三个“原住民”,平均地分布在后面三段路。
但是……陷阱呢?!
陆泊舟沿着路标线上来回扫荡了三次。
除了那一片绵长的、单调的沙漠,还有那仨趴得像石头的“人”之外。他什么都没有看见,连个仙人掌都没有。
沙漠面上没有异样好理解——如果在上面掏个洞放个夹子,除非眼瞎或者起了内讧,不然这个陷阱要想踩上去还是有点难度的。
陆泊舟精神消耗巨大,第三遍走完之后已经不是力不从心了,那叫筋疲力尽。窥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总要付出代价的,他忍着脑海中的刺痛,试图再往下“钻”。
还是没发现有陷阱,连一点点让他觉得危险的气息都没有。仿佛播报系统只是开了个玩笑吓唬他们似的。
怎么可能?
陆泊舟撑不住了,准备暂且退出来再做谋算,然后发现——他的精神像是陷入一摊沼泽里被黏着了,抽离不出来。
非但精神被控制住,连身体都动弹不得,每一块肉和骨头都硬邦邦的冻住了,特别是背后像是被压了一座大山一样,支撑不住的往前倾,让他不由自主地产生趴下的欲望,却被陆泊舟硬生生地遏制住了。
这回玩脱了。
一般抓到贼后会做什么呢?
不提现在属于几乎灭绝的职业,以前,工业时代前的那个以前,根据各种文学作品里的描述,报官的都是少数,一般来说,都是私人“私了”了。
上有烈日,下有焦土,还被套了副沉甸甸的精神枷锁,这不就是天然的刑场?
陆泊舟还在苦中作乐地想,待会让白月舒看见他这样会不会心疼呢?
估计会,然后就冷着一张脸,数落他几句,但是就算背也会把他带着走——哪怕是累赘,白月舒也不可能会丢下同伴走的。
陆泊舟苦恼地摇摇头,脑子里忽然间响起自然娃娃说过的那几句话,若有所思地抬起眸子。
……
额头上的一滴汗顺着鬓角滴落,陆泊舟:“阁下,私自窥探了您的领地,我……唔,很抱歉。”
声音都在微微发抖,痛的。
“是吗?”一个轻轻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低沉悦耳:“抱歉?”
“……?”
陆泊舟微愕。
他只是无可奈何地随口一诈,他没想到真的有人来搭理他。
不过既然有人……
陆泊舟点头:“诚心诚意。”
那个年轻男音又笑着问:“那么,有多少诚意?”
陆泊舟:“六两的心脏,你想要多少,我都尽力给你展示。”
连个敬称都没用,可知“诚意”也是一次性的,唯一起价值就说出口的这一秒。
那人又说:“噢,这可是你说的,那我想全部看看?”Ta在身后缓缓蹲下,两根指尖轻轻点在陆泊舟后背的心脏处,大有一种准备“掏心窝子”的架势。
“……”陆泊舟面不改色:“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