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这副药最后一方。”
行吧。
白月舒端起,面不改色地喝下去。
有没有问题,他也不知道。
有些表面说的好听,加冕后就是天下之主,但其实连个试药的人都没有。
喝药过后一刻钟,白月舒就觉得有些困了,睡意涌来,眼皮开始往下沉。
“……”
这不对劲。
白月舒虽然确实累,但他不至于会这么不敬业,在任务期间犯困。
身体开始发沉,白月舒抬头,与康亓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药。
周围的人按惯例在白月舒做自己的事的时候谴走,只留得一个康亓。
康亓没有再掩饰。
看着王上有些歪倒的身体,他并没有上去搀扶的意思。
“康亓,你倒真是好能耐。”白月舒面色冷冷,看不出有什么大难临头之感——他也没心情装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软弱王上了。
“王上不也早有了怀疑吗?”康亓双眼垂下,看着白月舒身下的座位“王上估计不知道吧,三十年前,有人在这里撒下了弥天大谎,欺瞒世人,杀我父,却只为一己私欲。王上可知道那人是谁?”
“原来寻仇来的。你是广家后人?但朕记得,是你父亲先背叛的先王。”
康亓摇头,向着白月舒方向缓步走来:“王上,广沅给你讲个故事吧。晟阳国欲插手天下之事,无论江湖,还是他邦。然而苦于天下之主美名,无奈,只好转为暗中行事,培育出名为五楼的利刃,交由左右信臣代掌。可笑,天下竟无人知道,江湖首大乃是朝廷鹰犬。”
“然而,有一王野心勃勃,觉得五楼实力之大,非握在自己手里不可。但是,之前养的看门狗呢?怎么样才能把它赶走,还走得理所当然?所以,就有了所谓的背叛。”
“然后,你父亲知道了,就拿走了圣王冕,还将五楼与朝庭彻底割裂?”
“王上那么肯定圣王冕是假的,是看过了我放下的东西吧。只是不知道是哪个?是藏书阁,文秘库,还是御书房暗层?王上找的谁帮忙呢?或者是昨晚在飞光楼?”
白月舒看着他,全明白了:“都是你安排好的?”
康亓……广沅说:“也能这么说。可惜了,王上,我本来想明天再动手的,但你今天试探得太明显了,我也只好提前一些了。哦,对了,王上,你今天照镜子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对我的模样生疑啊?”
他凑近白月舒的耳朵,低声道:“其实不是广沅长得像你噢,是王上你,长得像我噢。知道你一直喝的药还有个小作用吗……”
白月舒一拳向他挥去。广沅躲过,有些诧异:“你还有力气?”
白月舒不答,抽出匕首,继续攻上。
他的大腿处血液滴答,显然是刚才用“月光”划出来的,好让自己清醒。
广沅身手也不差,还有空闲说话:“王上手里那把可是‘摩夜’?王上倒是厉害,居然能跟陆侯联手。”
“不过,”他风轻云淡的檫去脸上的血——他一直处于下风,摩夜不停地在身上招呼口子“我倒不知道,王上何处学来的功夫?”
他怀疑地盯着白月舒。
白月舒深知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没理他,打算速战速决,脑袋却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痛,被雷劈中一样。
这就是所谓的被“本地人”怀疑的后果吗?!
白月舒痛得半跪下,勉强用摩夜撑住身体。
——幸好广沅并没有想到他已经不是原来的白王,只以为是早有什么准备,白月舒才没被关卡直接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