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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矛盾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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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方红梅和王加根的工作单位发生变化,生活环境改善,经济条件明显好转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白素珍却一切如故。她还是在保定制线厂当工人,并且一直稳定在包装车间。

包装车间实行计件工资制——每人每天定额五千个。完成定额任务拿基本工资,超任务百分之二十以上才能得奖金,如果完不成定额任务,还要扣钱。白素珍每天上班,就像机器人一样不停地干,但还是很难达到定额任务。年龄不饶人啊!她毕竟是四十大几的人了,不如那些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手脚利索。

为了换岗位,她多次向车间主任申请,还找过生产科长张瘸子,找过副厂长岳威和“一把手”龙厂长,但别人都是敷衍和搪塞。尤其是岳威,态度相当冷淡,语言极其生硬。

“你一会儿嫌这苦,一会儿嫌那累。你自己说,你究竟想干点儿啥活计?”岳威恼火地问。

白素珍老老实实地回答,想去当自行车看管员,因为她以前在冲剪机床厂就是干这个,比较有经验。

岳威犹豫了一会儿,答复道:“厂里的自行车棚还没有修好,等修好了再说吧。”

可是,等自行车棚和职工浴池建好后,白素珍的工作岗位还是没有变动。看自行车的、看澡堂的、扫大院的一共安排了七个人。这七个人都比她年龄小。见到这情况,她心里自然不平衡。年纪大的人干苦重活儿,年轻力壮的人干轻松活儿;能够胜任的工作不让你干,干不了的活儿偏要你干。哪有这样的道理?这明摆着就是欺负人。

到了暑假,她把闲在家里的马颖带到厂子里,帮忙她干活。两个人包装的数量,计在她一个人身上。她不仅能够完成定额任务,还能多拿奖金。

这种做法又引起别人的非议。车间主任明确地告诉她,定额任务必须由她一个人完成,不能让其他人帮忙。

白素珍才不管这些呢!

“你们既要我干重活儿,又怕我多拿钱。岂有此理?”她拿定主意,对别人的风言风语置之不理。

直到一九九二年建军节,白素珍才接到通知,调她到制线厂质检科。此时,她远在湖北的儿子王加根已经调到孝天城,在A银行孝天市支行办公室试用。

母子俩相继调换工作,可谓“双喜临门”。王加根进A银行,是参加社会公开招聘实现的;白素珍为什么能够从包装车间调到厂质检科,原因却不得而知。可能是制线厂领导动了恻隐之心,也可能是她固执地让小女儿帮忙干活儿,车间主任觉得不好管理。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生产科长张瘸子被免职,新任生产科长帮她说了话。

到质检科报到时,白素珍非常高兴,而接待她的质检科长却比较冷淡。这也难怪,她毕竟年龄大了,视力不好,更不懂技术,当然不受别人的欢迎。质检科长故意冷落她,一直不给她安排工作。好几天,她只能在质检科里坐冷板凳,无所事事地闲在那儿。

这情形,比在包装车间做苦力还要难受。

她去找新任生产科长和包装车间主任,提出还是想回包装车间,但别人都鼓动她留在质检科。

“他不给你安排工作,你就在那里玩!质检科又没有定额生产任务。只要你不迟到、不早退、不旷工,哪怕天天坐在那里,他们还是得给你开工资。怕啥?”车间主任给她打气。

话虽这么讲,但如果什么活儿也不干,当个吃闲饭的人,白素珍脸面儿上挂不住。她于是主动去找质检科长汇报思想,情真意切地沟通,并保证在最短的时间里学会一门技术。

交涉了好几次,质检科长才勉强答应,让她跟着别人学习做色卡。

“给你半个月时间。如果你学不会做色卡,就回你原来的包装车间。”质检科长警告道。

“行!”白素珍信心满满地答应。

值得庆幸的是,她遇到了一个好师傅。别人手把手地教她,而且极有耐心,真正到了诲人不倦的地步。她学得也很卖力。十几天时间,就能够独立完成工作了。她做出的色卡,质量一点儿也不比师傅差。在画线、粘样品这些工序上,甚至比师傅做得还要好。

就这样,她的考勤正式转入质检科,成了机关工作人员。工作上的事情总算在向好的方面转变,二女子马红又来给她添堵。

八月下旬,暑假快过完的时候,马红两口子一起回娘家来了。这本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张国强在南京政治学院进修学习,回保定过暑假。小两口的住处距父母所在的干休所不远,相互来往很方便。但是,从张国强回来到现在,一个多月了,仅来过干休所一次,也就是刚放假的时候。今天是第二次,可能是因为假期快结束,来向老人道个别。

白素珍对此习以为常了。尽管张国强在她面前表现得很乖巧,见面总是满脸堆笑,非常热情的样子,妈前妈后地叫着,甚至恭维她是“最开明的老人”“世界上最伟大的母亲”,但她知道这些都是假的,故意装出来的。因为她有意无意间看过一封张国强写给马红的信。在信中,张国强把她骂得一钱不值,说她是妖怪,是法西斯,是名副其实的“千年蛇精”。她当时气得浑身发抖,怒发冲冠,可又不好发作,毕竟偷看别人的信件,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从这之后,她就看清了张国强的本来面目,知道张国强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滑头。

张国强进门时,又是满脸谄媚的笑容,对丈母娘问长问短。他拎着一大块猪肉和一瓶香油,说是过来包饺子。

马红跟在他身后,手里提着一网蔸苹果、葡萄之类的水果。

见张国强和马红如此破费,又表现得那么热情,白素珍猜想他们是黄鼠狼给小鸡拜年——没安好心。果不其然,一家人团团围坐吃饺子的时候,张国强咄咄讷讷地说出了今天来的真正意图。

“我马上就要回南京上学了,考虑到马红一个人住在部队太孤单,也不安全,希望二老同意让马红搬回娘家来住一段时间。”

老马和马颖没吭声,等着一家之主表态。

白素珍自然很为难。事实上,张国强去南京政治学院上学后,马红曾搬回娘家住了近一年。那段时间,她们母女相处得并不好,大小争吵就有上十次。后来马红又回军人俱乐部的家里住了。从内心里讲,白素珍不希望马红再次搬回来。她怕马红惹是生非,怕她在父母之间挑拨离间,也担心她们母女之间继续闹矛盾、生意见。可是,如果不答应张国强的要求,不让马红回娘家住,她一个单身女子住在军人俱乐部也不安全。万一马红有个三长两短,她又没办法向家人交待,内心里也不得安宁。委屈求全吧!反正张国强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到那时,马红肯定会回部队军人俱乐部她自己的家里。

“搬回来住当然没问题。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得给马红约法三章。”白素珍万分不乐意地表态,提了附加条件,“第一,每月向家里交六十元生活费;第二,主动承担家务;第三,下班后按时回家。”

“坚决同意!”张国强笑着表示赞成。

马红白了丈夫一眼,默不作声。

“如果确实在外面有事不能按时回家,必须事先告诉我们,但不准在外面过夜。”白素珍进一步补充强调。

马红忍气吞声地答应了。

马红搬回干休所没几天,老马看门的南市区税务局从老城区搬到了新城区。因为上班的路远了,没以前方便。老马每天得很早就出门,而且二十四小时不能回家,没办法帮家里买菜。买菜这差事就落到了白素珍身上。

工作刚刚轻松一点儿,家务又增加了,看来她就是个劳碌命。忙就忙吧!只要心里痛快,多做点儿事情也累不死人。这期间,最让她闹心的,还是小女儿马颖。

马颖今年十四岁,在部队干休所对面的保定市第十六中学上初二,学习成绩一塌糊涂。语文、数学、外语、物理、化学、政治这几门中考必考的课程,没有一门行,每次考试成绩在班上倒数。为什么会这样?她和加枝加根是一娘所生,为什么加枝加根学习成绩那么好,而她却总是开不了窍呢?

白素珍真的想不通。她弄不明白,马颖为什么不刻苦学习?为什么要留长指甲?为什么要把一些电影明星的照片贴在日记本里?趁马颖不在家的时候,她也翻看过小女儿的日记本。她发现,马颖特别反感她经常提加枝,不愿意大人拿她与加枝相比,更不喜欢大人指挥她做这做那。白素珍因此感到很困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心里清楚,马颖是个自制力很差的孩子,对电视又特别迷恋。如果她不管,马颖会把大量的时间花在看电视上。不能不管啊!

中秋节临近,看到别人家的孩子都在给父母准备礼物,白素珍触景生情,想起了家里那些在外工作和生活的孩子——加枝、加根、马杰和马军。有谁还记得他们两个老的?别说寄钱寄礼物,连信都不给他们写一封。

正在她伤感的时候,六岁的孙女欣欣来了一封信。欣欣汇报自己的学习和生活情况,祝爷爷奶奶节日快乐,写得还蛮像那么一回事。欣欣刚上小学三年级,信就写得那么有条理,语句通顺,没有错别字。这让白素珍感到很吃惊,在马颖面前对孙女大加赞扬。

“肯定是哥哥嫂子教她写的!他们家两个老师辅导,哥哥又是作家,她当然写得好啊!”马颖不以为然,噘着嘴巴子叨叨。

白素珍趁机提议:“那你给欣欣写封回信呗。”

“不!我才不写呢。她又不是给我写的信。”

白素珍好说歹说,马颖怎么也不肯给欣欣写回信。没办法,她只好拟了个回信草稿,叫马颖抄写一遍。并且扯客观说,自己那稻草把子一样的字的确太对不起观众。

“我不抄!”马颖予以拒绝。

白素珍于是从口袋里搜出五角钱,在马颖眼前晃了晃。说:“只要你把信抄写一遍,这五角钱就是你的。想买什么随便!”

马颖这才摊开纸,拿出笔,磨磨蹭蹭地开始抄信。

信抄完后,白素珍粗略地看了一遍。错字、掉字随处可见,有的地方连整个句子都漏掉了。她生气地更正过来,让马颖重新抄写一遍。这次倒好,马颖竟然连名字都抄错了!白素珍又着急又好笑。

一个初中二年级的学生,怎么连一封简单的书信都不会写?连抄信都抄不利索呢?要说马颖不聪明吧,这孩子又善解人意。对妈妈特别体谅,和妈妈相处得很好。知道白素珍喜欢琼瑶的小说,她就从学校图书室借了一本《琼瑶自传》,带回家里给妈妈看。还有一点,也是让白素珍既感动又欣慰的。那就是在她们母女俩发生冲突时,无论谁对谁错,马颖总是委屈求全,不与她唱对台戏。

有一次,是个星期天,吃过午饭,马颖说,她下午要去学校办板报。

“行!那你办完板报早点儿回家。”白素珍叮嘱,然后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去上班了。

到了下午六点钟,白素珍下班回家时,屋里空无一人。

老马去税务局值班了。马红还没有下班。马颖干什么去了呢?办板报未必需要这么长时间?办到现在还没回来?白素珍本想去十六中学里找马颖,但晚饭还没做,走不开。先把晚饭做了再说吧!

晚饭做好后,六点半都过了,马颖还是没有回来。白素珍慌了,赶紧换衣服出门。正在这时候,马颖从外面回来了。

白素珍冲上去,不问青红皂白,抬手就抽了小女儿一耳光,大声质问:“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马颖捂着被打的脸庞,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对不起!我和同学看电影去了。请妈妈原谅,妈妈别生气了。”

白素珍退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杀气腾腾的样子。

马颖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妈妈身边,给妈妈捶腿,拂胸,再三请求妈妈不要生气,说自己以后再也不敢偷着去看电影了。

看马颖认了错,又表现得那么乖巧,白素珍的气慢慢就消了。

还有一次,马颖参加学校组织的秋游,到晚上七点多钟没回家。白素珍支使老马去十六中探听消息。学校守门的老头说,春游的学生下午四点多钟就回家了。老马回家把这一情况告诉老婆。

白素珍一听,头嗡地就大了,第一反应就是女儿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吓得浑身筛糠一般地发起抖来。她解下围裙,准备去十六中找学校领导,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正在这时,马颖却出现在了家门口。

“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我还以为你死了呢!”白素珍生气地质问,“你们学校的门卫讲,春游的学生下午四点多钟就回家了。你跑到哪儿去了?”

马颖耐心地解释,下午四点多钟回来的是其他班的学生。他们班回得晚一些,晚上七点钟才到保定火车站。

听完这话,白素珍知道自己错怪女儿了,心生歉意。见马颖并不在意她的恶言恶语,还向她说对不起,她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事要是搁在加枝身上,肯定会大吵大闹,搞得家里鸡犬不宁。

马颖在处理母女关系上,显然做得比加枝好。可是,在学习和爱整洁方面,又没办法与加枝相比。加枝对学习时间抓得特别紧,分秒必争。她学习的地方,总是弄得干干净净,东西摆得整整齐齐。而马颖呢?书包、书、文具横七竖八地扔在桌子上。三个抽屉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塞得满满的,跟垃圾箱一样。

白素珍不明白,马颖为什么会养成这样的坏习惯。说了无数次,丝毫也不起作用。

有天傍晚,她和小女儿一起散步。马颖突然说:“妈妈,今后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再也不贪玩了。”

白素珍望着小女儿,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马颖小心翼翼地告诉妈妈,这次期中考试考得很不好。英语和数学都没及格,其他几科的分数也不高。

“妈妈你不要生气!我今后一定好好学习,把成绩赶上去。”

白素珍听说女儿考得这么糟,心里难过极了,可马颖已经承认错误,并表示今后要好好学习,她又不忍心责备。

唉,这丫头真是个小精怪啊!

一九九二年快过完的时候,马军退役回家了。

三年前,他从高中辍学去部队当兵时,还是非常高兴的。想到去部队后就不用坐在教室里听课,不用每天完成作业,不用参加那些烧脑的考试,还可以结交很多新战友,痛痛快快地玩耍,他乐不可支,心花怒放。在他的想象中,军营生活也充满了神秘色彩。气派的军装,整齐的步伐,嘹亮的军歌,就像电影电视里常看到的那样。

直到他来到位于河北省清远县的驻军部队,才发现军营生活与他的想象相差甚远。严肃紧张,枯燥乏味,单调无聊,如同电脑编好的程序,每天的日子过得都差不多。早晨六点钟起床,叠被子,出早操,洗漱,做卫生,吃早饭。七点钟开始训练,排队,报数,立正,稍息,齐步走,正步走,跑步。午饭后休息个把钟头,又开始队列训练和体能训练。俯卧撑,仰卧起坐,单腿深蹲,单杠引体向上,投弹,射击姿式。下午六点钟吃晚饭,自由活动一会儿。七点钟集中收看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接着训练到晚上九点钟,洗澡睡觉。晚上九点半一过,整个营房宿舍就熄灯了。

新兵的生活千篇一律,每天过得差不多。分到连队后,除了常规训练,还要分专业学习文化知识。这让马军非常失望,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是怕读书才离开学校来部队当兵的,结果当兵同样要读书,同样要听课、做作业、参加考试。

这不是刚离开龙潭,又进入了虎穴?

另外,部队循规蹈矩的生活和严格的组织纪律也让散漫惯了的他很不适应。他三天两头挨批评,受处罚,关禁闭。有一次,他因为晚上翻院墙到外面买酒喝,还受过一次记过处分。今年春天,马军被部队确定为退役人员,灰溜溜地离开了军营。当兵三年多,他没有得过一次表扬和奖励,更谈不上立功,唯一的收获就是部队发的三百多元复员安置费。

回到保定的家里,他又遇上一个新难题——没地方睡觉。家里只有三间卧室。大卧室是父母的,马红和马颖分别占用了一间小卧室,再只剩下客厅、厨房和卫生间。厨房和厕所肯定没办法睡觉,马军只能提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由于没有更好的方案,老马和白素珍算是默认了。结果,因为这事,家里又掀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挑事的是马红。

马红看到弟弟晚上睡沙发,最开始以为是暂时的,可过了一个多星期,见马军还是每晚在沙发上睡,心里就很生气。趁白素珍和马颖出门不在家的时候,她怒气冲冲地质问老马:“你们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让马军一直在客厅里睡沙发?”

老马吃惊地望着女儿,又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儿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马军见姐姐为他打抱不平,显出非常委屈的样子,噘起嘴巴子,嘟哝道:“从明天开始,我晚上去同学家里睡觉。”

“不行!”老马马上反对,“你晚上不能睡在别人家里。”

“可我睡在沙发上不舒服!”马军回应道,“既然你们不让我去别人家里睡觉,那你们就想办法给我安排个地方。”

老马没有哼声,过了好半天,才说:“这事等我和你妈商量之后再定。”

当天晚上,老马就把白天发生的事情讲给老婆听,小心翼翼地征求白素珍的意见。

“在客厅里睡沙发不是马军自己提出来的么?现在怎么又变卦了?”白素珍反问。

“他说在沙发睡久了不舒服。”

“什么不舒服!就是马红故意惹事,挑拨离间!”白素珍一针见血地指出。

老马默不作声,两眼茫然地望着老婆。

“这事既然他们提出来了,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白素珍思忖片刻,用商量的口气对老马说,“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让马红和马颖睡一个房间,腾出一间房给马军。你觉得怎么样?”

老马笑着说:“你说咋办就咋办,我没意见。”

“我就是担心马颖不愿意。”

吃过晚饭,白素珍把小女儿约出去散步。路上,她开始做马颖的工作,劝说她和马红睡一个房间,腾出一间卧室给马军。

“不!我一个人睡惯了,不愿意和马红挤在一张床上。”马颖噘起嘴巴子,不高兴地予以拒绝。

白素珍又苦口婆心地讲了好半天道理。

“我不管这些!是你同意马红回娘家住的。马军为什么不能睡沙发?我有个女同学的哥哥一年四季睡沙发,都好几年了。马军为什么就不能在沙发上睡?”马颖振振有词地反问,理由一套一套的。

白素珍觉得小女儿的话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她不想继续散步了,转过身子往回走,打道回府。

回家之后,看到马红的房间里亮着灯,白素珍就让马颖回房间写作业,自己径直去找马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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