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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七十七章: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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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未完,晕厥过去。赵涿皱眉,下马要将其扶起,却被一把拽住胳膊,原晕着的男子愕然抬起双锐利眼眸,寒意逼人,竟似能刺穿人心,“莫怨我,是你自个儿倒霉!”

赵涿骇得退开,胸前剧痛,一柄刀尖插入胸膛,鲜血汩汩流淌,霎时染红整身官袍。男子冷漠拔出匕首,赵涿闷哼,捂住伤口,踉跄几步,不慎摔在地上。他勉强挣扎爬起,却被人踩住脖颈,手脚并用,挣脱不开。

恰在这时,远处传来声大喝,“谁在那儿!”伴随着刀刃抽出的嗤嗤声响,刀锋划破皮肉,带出滚烫鲜血。赵涿彻底晕厥,再不知世事。

授衣假后头日上班,晚柠正于吏房翻阅所属吏员的升迁调补文档,考量任职之事,然看了半册,心烦意乱合上。不知为何,她今日总有几分心烦意乱,似有不详之兆,偏生又毫无线索。

直至午膳时分,谢羽匆匆而来,这才晓得有五品官员路上遭袭,亏得邢国公段轩相救,才保下一命。事传至麟嘉帝耳中,麟嘉帝当即大怒。许多人抨击苏离玩忽职守,令皇城卫护卫不周,导致官员遭受袭击。此事本为京兆府之错,世家多加弹劾,麟嘉帝亦不好维护,下旨叫苏离闭门思过。

“圣人倒真真宠幸他。”多少大臣谈起此事,面露愤恨,若常人遇到这等事,革职查办的不知凡几,便是当场下狱亦是正常。偏苏离只得个闭门思过,季安恼得于朝堂上与麟嘉帝争执不休,现又入宫。原先之事他已然容忍苏离,现发生这般事情,圣上不加以责罚,反是维护,乃亡国之兆,要他如何能忍,如何甘心,如何对得起身上官服!

听完谢羽叙述,言汐莽撞起身,大口喘气,服下药后才好些。只身子微微舒坦,竟顾不得其他,领上女婢护卫就回宫去。谢羽阻拦不得,瞧她身影暗暗叹息,再是道,“圣上将此事交予我们解决,亦是将功补过之意。”

柳修暗暗眉心,只觉心烦意乱,再是询问细节,谢羽略略摇头,“赵御史尚未苏醒,情况暂且不知……固天到时你与我去询问情况,此事非同小可,莫要再惹事端。”

谢羽实是担忧,这京兆府中好些脾性并不好,原说晚柠合适,然赵御史生性古板,若叫他瞧着,恐是气得不行,那唯柳修好些。这般念头于脑中一过,谢羽再是说道,“城中戒严,凶手怕逃不出去,毕叔,你多领衙役巡视,十一,子润你们也留意一二,关注着城门处……”

“是。”众人人齐应,谢羽叮嘱几番后,众人散场。晚柠虽为领事,却得了吩咐,这京兆府上下事务由她暂为打理,纵头次上手,然在家中亦是打理过家宅之人,本性聪慧,加之近几日清净,无太大事,一时也理的井井有条,不曾出乱子。

过了数日,赵涿终是略有精神,能言语,谢羽带来柳修前往,那赵涿年逾半百,身体本不大康健,躺在榻上,气若游丝模样倒叫二人不好多问。要其叙述了当时场景与袭击之人长相后,便告辞离去。

另厢,晚柠听二人回来,记挂案件始末,匆匆迎了出去,却见二人领了一人进来,那人衣衫华丽,气度斐然,颇有些年岁,须发已花白大半,眉宇之间英气勃勃,透出威严,足以猜出他年轻时定是个卓尔不群的郎君。

“ 此乃段国公。”谢羽低声介绍,晚柠恍然大悟,赶忙上前见礼,“京兆府吏房经承,见过段国公。”

那段轩目光掠过晚柠,淡淡点头,“无需多礼。”他极少管事,于京中消息少有探听,不知京兆府内情,今见晚柠身姿窈窕,面庞柔美秀气,举止落落大方,有几分世家风骨,显为高门贵女。苏离叫这么一人在府中任职,该道他不拘一格,或是肆意妄为。

这般想着,原就不喜苏离,现心中厌恶更胜一筹,不欲多话,淡淡瞥向谢羽,“谢少尹还是早些将是处理完才是,免得耽搁事情,吾急着回府。”说罢,径直越过两人,拂袖进了厅中。

这邢国公倒是傲慢得紧,晚柠暗忖,抬眼见谢羽脸色尴尬,歉意冲她笑了笑,也不在意,只摆手叫其快些跟上。而自个儿,绕行到后头,寻个旁人见不着处,侧耳倾听。

厅里,柳修在旁儿不语,小心记录二人话语,谢羽则拱手赔笑,“段国公,可否将您所闻所见告知下官,好让下官找着凶犯……并非不信国公,此事关系重大,不得不小心谨慎,若有半点疏漏,下官怕是难逃罪责。旁得不说,还请国公救下官一救,待事成之后,定亲自登门致谢。”

段轩冷睨谢羽眼,他年少之际行事作派颇为霸道,现老了倒好上些。谢羽谦恭有礼,也叫他不好再训斥,遂淡淡道,“吾也是偶遇此事,天色不亮,不曾看得清晰。为见对方一身黑衣破烂,身材瘦削,面貌普通。”

此点谢羽与赵涿交谈时早是明了,遂问,“国公可还记得对方武器去向?”

“一把匕首罢了,随处可见。”段轩漫不经心地回答,“那贼人武艺不俗,吾虽有兵刃在身,奈何年老,不比当年,故而叫他逃了,朝南面所去,再多就不知。”

邢国公年轻之时,也是赫赫有名,骁勇善战的,如今年迈仍能挥刀。说出如此话来,很是正常,倒不奇异,谢羽略一沉思,后道,“既天色不明,不知国公如何见着那贼人与赵御史的?”

段轩眸中闪烁寒芒,笑意讽刺,“谢少尹可是怀疑吾?并没不可说出,虽瞧不见,但吾耳朵还是利的,没到听不着地步。赵御史倒地时那声响,吾远远就听着了,忙是急行去一瞧,谁料见着那等场景。”

大陈非皇室贵族不可坐轿,官员上朝都为骑马,若职高富贵者还可带一两侍从掌灯。如赵御史这般不高不低,又无家财的,唯一人独行,方遭了意外无人相救。然谢羽总觉不妥,“国公可是时常走西街道路,瞧着多些路途?”

“是多了些,只西街处有不少铺子开得早,尤是一家做饼子的,叫姚家食肆,味道极好,吾经常去。”他似乎并不放在心上,随口答道。反叫谢羽放下心来,“是下官多心,国公切怪,这姚家食肆,下官亦是去过的。且右边隔了一家的地界,还有家做羊肉汤的,味道极鲜美,下官也爱吃,国公可记得。”

段轩颔首,“自是记得的,却不曾去过。”

“下次,国公去试试亦是好的。”谢羽温和一笑,又提起赵涿之事来,“至于那案子,下官已经安排人调查了,待得有消息,定会禀报给国公。”顿了顿,继续道,“兹事体大,若有冒犯,还请国公恕罪。”

“无碍。”段轩微一颔首,起身要走,谢羽连忙相送,“国公慢走。”

“谢少尹留步吧!”他淡淡说完,拂袖而去。

待段轩不见身影,晚柠方从后头转出来,却见谢羽不再笑语盈盈,温润如玉的面容上满是冷意,周身气势凌厉,双眼微眯,盯着远处某处,“水衡,你明儿休沐可是?去趟府尹处,将今日对话,一字不差的告知府尹,瞧瞧府尹反应。”

“是。”晚柠微微垂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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