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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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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黑狗模样怪异,面容如人一般,尾巴无力,听懂人言不说,有时似会讲话,会哼纯音节小曲。杂耍的说是西域来得珍稀犬种,为神狗,要至刺史府表演,华皓却觉不对,这狗真像人,哪有犬类会如此奇异,偏那狗确是浑身长毛,冲他呲牙咧嘴,看着就让人不安。

本华皓犹豫不决,然见杂耍的行止粗暴,几鞭抽下,黑狗更呜咽不停,他心生警惕,随杂耍之人而去。寻了个时机,趁其不备突然出手,那杂耍之人武艺并不出众,只会些花拳绣腿,哪里是华皓对手,几招便被擒拿。

华皓与风宿多加询问后,发觉这黑狗确是个孩童,谈起这事,华皓咬牙切齿,“长离兄,你可曾听过那造畜之术?”

造畜之术自古就有传言,多说是妖术,出于荒南之地。苏离柳修见多识广,也曾听闻略卖拐子中有这等残忍秘技,与世人流传不同,并非妖法巫术。他需先取三岁以下年幼孩童,与牲畜一块儿生活,将其同化。

待年岁大些,将孩童浑身细密割伤流血不止,后配以膏药,致使伤口腐烂,趁此之时糊上牲畜皮肉,就可将皮毛长于孩童身上,名唤人兽。然此法极惨烈,百人难存一个,且随孩童年岁渐大,会撑破皮毛,再不成形。

纵是如此,有一人兽造成,便可获利无数,若碰上个糊涂的达官贵人,为寻稀奇一掷千金。故而些许拐子会尝试造畜,为得一本万利。然成率实是太低,苏离也不过有所耳闻,未曾见着,现听得边华皓之语,苏离心头一凛,“莫不是……”

华皓颔首,眼底闪过阴霾,“我审了那两杂耍之人,他们亦是承认行略卖之事……我原欲报官,可这孩子受了几鞭身子虚弱,当夜就发起烧来。我与师弟暂且将他安置此处,找来诸多医匠,偏都说没救,又不愿留下,就这位李医匠与其母高兴帮着照料一二,幸是遇着你了。”

难怪那孩童身子败坏成这般,苏离面色沉凝,人兽使用时限极短,一般不过一年,拐子如何愿意珍惜诊治,自是用尽手段拖延时日,不顾孩童真实情况。想到此处,苏离眼神冷得恐怖,“这孩子情况实是糟糕,我并无把握,还有那身上狗皮,总要剥离才是。”

不提苏离,便崔朔柳修也个个神情凝重肃穆,晚柠更是咬唇,她以为自己看遍世事,人性之恶仍出乎她意料。这孩子还尚且有救,那些因造畜之术而亡的孩童,又有何人为其伸冤。

“那两人在何处!”时孟咬牙切齿,眼底满是杀气,华皓指向后房,他与风宿将人绑在里头,只等孩童稍好后,去府衙报官。时孟听得,冷笑着拎鞭入内,纵苏离崔朔晓得她欲做何事,仍不阻拦,只淡淡叮嘱句,“留活口。”

时孟应声而入,后房狭窄逼仄,四周堆砌柴垛,有那么两人五花大绑倒在其中,两人皆是面目端正,单瞧着不似坏人。

这两人不知用这副样貌,欺骗多少人,毁了多少家庭!时孟想到此,更觉愤怒,手执长鞭,一鞭挥下,将一男子脸颊抽得血肉翻飞,惨叫连连,不过眨眼功夫,已是鲜血淋漓。

时孟鞭下生风,每每打至两人脸上,都令他们痛彻心扉,皆道要招。然时孟似是未曾听到,只一味狠狠抽打,一鞭接一鞭挥下,不过须臾,两人疼晕死过去。

她方才罢手,将鞭子往旁儿一扔,神清气爽出了去,一点不见刚才戾气森森模样。反是展颜讽刺道,“这两个真真的无能,不过几鞭下去便就昏死,连个女儿都不如,这点儿本事何苦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她遥望了眼昏睡中的孩童,转眸望向苏离,询问道,“府尹,我们接下怎办?”

半晌未听到苏离回应,抬头见得其沉思模样,好看剑眉紧紧蹙着,连眼眸中都是她不懂光彩。时孟暗忖苏离想法,却又不敢贸然出声,但苏离良久不言,也实是难以等候,便再唤了声,“府尹?”

苏离方是惊醒,回忆时孟问题,神情极冷厉道,“将人泼醒,我是不信能养出人兽的,就这么两个!他们不原说要招,今就给他这般机会,若招不出,不如早点送去给阎王爷!”

众人俱是一怔,随即明白苏离用意,虽不合规矩,然谁让面前是苏离,最受恩宠而不讲理之人。且纵是谨慎似崔朔,都隐隐赞同苏离举措,私刑如何,那些拐子可称不得人,只能做畜生,何况此处就他们几个,旁人晓不得。

张泽听罢,最是机灵,率先提了桶井水朝二人泼去,冷水兜头泼下,两人被浇醒。他们睁开双眼,入目是张难以形容之俊美容颜,居高临下瞧着他们,寒光凛冽,竟是不由一愣,后大骇失色,连连磕头求饶。

可这一动,鞭打疼痛轰然袭来,二人身子不住颤抖,却不敢哀嚎出声。看得这般场景,张泽冷声喝斥,“几鞭便是受不得了,若要如那孩子般将你等上下抽个遍,只怕得死个几次。你俩若想活命,就乖乖将你们所知悉数告诉我们,我们可免你们一遭皮肉之苦,否则别怪我等心狠手辣!”

二人支支吾吾,面露惧意,眼眸里头精光闪烁,不知想何等计策。时孟轻蔑冷笑,手中鞭子扬起,再度落下抽在地上,“你们不说也罢,我们不强求,这两人留在并无用,我瞧着就地处决如何?”

两人面色陡变,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摆手,“我说……我说……”

男子哆嗦开口,将所知悉数交代。时孟等人听完,皆是面色微变,正如苏离所料,这附近确有一极大略卖团伙,因里头人物都佩有一枚“碎”字木牌,故这组织亦名唤为“碎”。

“碎”存有数年,其中人员数多,如面前二人不过下层人员,连“碎”字木牌都不能佩戴,只得于身上刺个“碎”字。虽无甚地位,可其中一位叔父,正是“碎”中核心成员之一,人兽这笔大买卖方到他们手中。原以能大赚一笔,谁料是个催命符,男子暗骂自个儿何苦接这烦人差事。

苏离等人不知男子心中懊悔,将人拽起叫他绘了“碎”之地图,仔细瞧来,离钜鹿不远。同时男子也明言,“碎”多年经营,庞大无比,邢州此处不过分舵,其余之处他亦不大知晓。细细想来,恐有上头插手,不然何以至此,若真想瓦解,非一朝一夕之功,不准会是得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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