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眼便是木芫花躺在床上,呼出的气息灼热,伸手再探少年的额头,却是滚烫的吓人,想必是发烧了。这喂了药,又给芫花换洗了几条湿毛巾,折腾折腾的,师妹与师弟也是来了。
“师姐,木芫花这是又生病了?”
“大概是急火攻心了。”
陈淮瞧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裴钦,急火攻心?木芫花急火攻心因为谁?还不是因为他?现在还有空说这风凉话,心下燃气怒火,这个坏家伙。
于是伸出胳膊准备狠狠怼了裴钦的腰间一下。
瞬间,裴钦似乎是料到,掌心瞬间握住了陈淮的胳膊,又用指尖轻轻捏了一下,后忙的向后半步离陈淮远一些。
“是。看他的样子是发烧了。不过我刚才给他喂了药,等一会他出汗了,估摸着烧便退了。”
师姐伸手将毛巾覆盖在躺在床上的木芫花的额头,指尖触碰到木芫花的面颊,已不再滚烫,想来也是烧退下了。
陈淮望着师姐坐在床上的背影呆愣片刻,刚才裴钦...是不是握住了自己的胳膊?瞬息发生的太快,叫她难以抓住。
殿内的烛光晃动。
“掌门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行退下了。”
“哼!掌门!我看吃晚宴是假,将天裂之事推脱在我们诸位才是真。”
“是啊!掌门...”
陈伯季坐在椅子上听着这群人一字一句,拳心紧握,心中当是厌恶至极,但仍笑着对台下诸位轻言道“今日是为小女接风洗尘,谈什么天裂之事。
况且天裂危系天下,我们上修界诸大门派,谁能推脱。
我见夜色已深,便也是不留诸位了。”
话落,瞬间熙熙攘攘的殿内,便走的只剩下两三人,青提坐在掌门身旁刚欲开口,却瞧着玄天涧的荀怀瑾还没走于是先询问道
“怀瑾为何不离?难不成是想在逍遥宗住下。”
“哈哈,青提尊师说的哪里的话?就算我想住,怕是掌门也不允啊。今日见着掌门之女,甚是大家闺秀。不过我还是想探望少主,毕竟曾为故交,尽我一片心意。”
荀怀瑾爽朗应道,瞧着掌门随微微皱眉但还是未说些什么,想来也是他再怎么烦自己,也不能拿门派之间的利害关系开玩笑。
但见陈伯季朝他挥了挥手,“你若想去便去吧,芫花现在在养生殿,你莫要扰了他。”
说罢,又对青提勾了勾手,示意有话要说。
荀怀瑾得令,便也不留在正殿免得让掌门碍眼,大步走出门外,众玄天涧弟子随着他,顺带着一片风起来,走在路上,鼓吹起了他的衣袖。
“师姐你饿不饿,我瞧你那阵在正殿未吃些什么。不若一会与我和裴钦下山再去吃些?”
殿内陈淮话落,却听门又推开,这一声响屋内人齐齐望去,便见荀怀瑾带着一众人轩轩嚷嚷挤了进来。
“听说少主身子不适,我特来看望。”
荀怀瑾声音悦耳动听,他与陈淮差不多大的年纪,容貌俊俏,细看竟然与躺在床上的木芫花眉眼相近。
“荀掌门,我弟弟才是入睡,你带着这么些人,若吵到他怕是不妥。”
坐在床褥上的师姐起身,面上皱眉,实在是不喜木芫花被人打扰。
谁曾想玄天涧的掌门竟朝着身后拜拜手,随着朝着师姐抱歉道
“是在下思虑不周。你们先都退下罢。”
“是!掌门!”
门内众弟子得令,转身便退出了养生殿,顺手还将门带了上,想着是莫扰了掌门。
“百闻不如一见,逍遥宗掌门之女当真如此风华绝代,气度不凡。在殿堂之上不曾细看,此才发觉是我两年前就曾见过的人。
但我记性不佳,却是望着另一位女子眼熟,怕不是以一人之力补了天裂那人?
陈淮。”
说到这荀怀瑾向前走了几步,在离裴钦不远处,又对他打了声招呼“裴钦。好久不见。”
他怎么还识得裴钦?
思及陈淮刚欲开口,却听着床上躺着的人轻咳两声,想来也是被刚才的动静吵醒了。
师姐又走了过去,忙的拍了拍床上刚坐起的人,帮着顺顺气。
“你...你怎么来了?”
木芫花脸色苍白如白纸,眸中却是不敢置信,瞧着荀怀瑾向他走近,后从怀中掏出丹药,轻轻地放入他的掌心,对他略有些埋怨道
“自然是对你担心的不得了,这么大个人怎么还不能照顾好自己呢?
自小便是你常常跑去玄天涧,只有咱们二人游玩。这多年未见,却听说你染了重疾,自是想来看看你。
这药便是我派黎军师从旁处取来的丹药,吃了它你的身子定能好下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