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哥...谢谢你,上次天裂我因家事,故后没去见着你。自小也是你待我最好,在玄天涧有什么好吃的都紧着我。
如今你来参加晚宴本应是开开心心的...却还要你为我操劳。”
说到这木芫花低下头睫毛轻颤,是啊,母亲死后,自己是最愿意往玄天涧跑的。但玄天涧没人愿意理他,只有一个旁支的大哥哥的陪他玩耍。
如今那个大哥哥...却一眨眼成了玄天涧的掌门。
当真世事难料。
而自己...
“欸!芫花你说什么呢?咱们两个自小不就亲如兄弟吗?我待你好是应当的。讲什么客道话。”
荀怀瑾站在床前下意思伸出手揉了揉木芫花的头,像安抚受伤的小兽,他把自己当成了哥哥,对弟弟好些也是应当的。
毕竟芫花这病...也不知道好不好治。
“荀掌门这夜已深,与我们少主寒暄完不早些回玄天涧休息吗。当真是好雅兴。”
陈淮愣着看着出声的裴钦片刻,刚才荀怀瑾不还和他说好久不见吗?怎么瞧他这副仗势要赶人家走?二人曾是有过什么渊源吗,过会自己可是要好好问问裴钦。
不过...她瞧着裴钦面色温润,言语却是伤人,笑里藏刀莫过于此。
“呀!裴钦说的是,来的路上确实思芫花心切,却是忘了时辰,那芫花你好生休息,我过些时日再来看你。”
荀怀瑾边说还边伸出手,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面上懊悔,却是怨自己打扰了芫花的休息。后又对芫花轻轻笑道“那我今夜便先走了。”
“瑾哥...”
瞧着荀怀瑾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木芫花还在床上轻声呢喃道,心中万分不舍,可现在谁还能还是一直天真的孩童?心思纯真一直处处相伴。
此刻夜深,自己纵然万分不舍瑾哥,自己能不去休息,可瑾哥呢?他现在身为玄天涧少主,肯定要回去处理很多宗门事务。
像幼年自己的父亲一样,一月都见不了几次,只能在师尊手下日日练剑。
“芫花...你别想了,荀掌门说了过几日再来看你,你就先好生歇息着。”
师姐见木芫花此刻躺在床上神色虚弱不行,自己心下万般心疼,劝慰过后又忍不住伸出手来讲木芫花的被子向上拉了拉。
被子盖在侧靠在床头的木芫花身上,谁料他却身子向下滑,又将自己缩到了被子中,不过却不去看师姐,反而对着陈淮说道
“你们都出去吧,我没事。我现在想要休息。”
陈淮见木芫花惨成这样也没继续和他扯皮,随即对师姐劝道“走吧师姐。木芫花身子应是太过乏累。”
说罢她便抬腿拉着裴钦的胳膊走出了养生殿,等了片刻师姐才从里面走出。
月光洒在逍遥宗鹅卵石铺设的小路上,三人走着走着便又到了晓溪桥。
途中,陈淮便知晓刚才师姐在屋内应是又与木芫花说些什么话所以才出来的慢些,不过她不懂得是荀怀瑾为人处世都是顶好的,不过为什么掌门却是很讨厌他?
还有一会要单独问问裴钦,他与荀怀瑾之间又有何纠葛。
望着巨大的古桥三人脚步将近,陈淮终是耐不住心下的困惑向师姐问了起来
“师姐,我还是有一事不明。为什么咱们掌门似乎很讨厌荀怀瑾?我瞧着他与咱们年纪相差不大,却做事也叫人挑不出太大毛病。
就连木芫花都喜欢的紧,可掌门为什么还讨厌他呢?”
“...师妹...这”
师姐语气一顿,自古这公事私事她是分不太明了的,更何况自己的父亲...她也不甚了解。不过自己曾经为逍遥宗去渡业坞取药却总是能碰见荀怀瑾。
接触下来,荀怀瑾为人确实是不错的,不过上修姐传闻他有些风流,不知是真是假。
但自己的父亲...她还是有些不好说。
“掌门是逍遥宗的掌门,自然以逍遥宗的利益为重。荀怀瑾是玄天涧的掌门,自然是以玄天涧的利益为重。
且没有逍遥宗之前,上修界一直是以玄天涧一家独大的。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掌门理应如此。”
陈淮听到在旁走的裴钦说这话却忍不住反驳起来,掌门是以利益为重,可他的身边不还是有咱们的师尊吗?师尊爱戴天下贤士,以合力共赢,怎可裴钦说的他们之间只因利益相关?
“不应如此。”
其间肯定还有他们不知道的故事。
“你...”
裴钦看着陈淮笃定的神色,又望了眼师姐,终究是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在陈淮身旁静静跟着,月下,他的鞋子踏踩在圆润的鹅卵石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待三人快到晓溪桥的时候,师姐离着二人还有几步距离,忽然转身,不知想起了什么,朝着他们挥手道“今夜父亲说有话要跟我说,我...我先走了!你们二人也早些回去休息...”
“欸!师姐...”
陈淮见状伸出手欲拦,但话未说完便见师姐提着裙摆又向逍遥宗的正殿跑去,想来师姐真是有急事,又将手放下,师姐最近也是有些奇怪。
但是她还却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