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锦兄,我这没看花了眼吧?”
景宴之坐在椅子上,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道莫不是自己读书读花了眼,这渡业坞半夜三更怎会有他人拜访,再细看这摔在地下的二人还穿着逍遥宗的服饰。
这该不会是逍遥宗的人吧?
“你自当没看错。”
只见那名黑发面容贵气男子抽中腰间金色雕刻凤凰的佩剑,缓步走到二人跟前,剑尖迟疑了一秒,本想是抵在陈淮的下巴上,但似乎有些不合礼仪,毕竟在上修界他这个人是很讲究口碑的。
随即男子便把剑刃顶在了裴钦的肩膀,朝他们大声质问道
“来者何人!胆敢夜创渡业坞!”
陈淮摔坐在地上,眼睛似乎还被打在裴钦身上这发亮的剑刃烫了一下,这面前这名穿着淡黑色衣着的男子,裴钦不认得,她自可记得。
锦地罗二把手,锦玉。
上一世,她见裴钦屠杀上修界六大门派,其间她暗自劝过另五大门派首长,说其黑莲花要血洗上修界一事,不过都当她个黄毛丫头讲玩笑话,直到后来,陈淮暗地刺杀裴钦时,见着裴钦面颊染血,提着剑去锦地罗,此刻的锦玉已成为了一把手,而更奇怪的是她还窥见了渡业坞掌门也在。
不过后面她见锦玉与景宴之联手都杀不得裴钦,陈淮也只道了声‘无趣’,又回暗地自己琢磨怎么杀死裴钦。
或许上世她与裴钦的狂妄不相上下,如若与这二人联手,当时是否能置裴钦于死地的呢?
当然,后话谁也说不得,自也是说不准的。
“我乃逍遥宗青题师尊弟子,裴钦。特奉师尊之命,前来求景掌门到逍遥宗救我师姐一命”
裴钦声音不卑不亢,也不弹开肩膀上锦玉的剑,之后缓缓起身,给予了对面极大的尊重。
陈淮见裴钦自己起身,又没来自己一把,心里暗自吐槽道,‘自私鬼!一点风度没有。’,因其自己腿上的伤是刺骨的痛,叫她不能行动自如,于是借裴钦的力,伸出手拉住裴钦腰上的衣襟,缓慢地站起身也道
“特奉师尊之命,夜访渡业坞当真叨扰了”
陈淮说完这句话,眼睛飘了一下,想着这裴钦当真说谎不打草稿纸,这老头现在闭关去了,不然师姐现在性命攸关之时,怎能不见老头的身影?
“你们是说...常替你们逍遥宗来渡业坞取药的小师妹?”
坐在椅子上的景宴之有些迟疑的开口道,这天裂那日见,那小师妹的心脏都被掏空了,怎能有活过来的道理?想来这逍遥宗来的两名弟子莫不是跟他说的玩笑话?
但逍遥宗门风素来平行端正,应当不可能寻他乐子,莫不想那小师妹是逍遥宗特别重要的人?
“没错,正是在下师姐。”
锦玉落在裴钦肩膀上的剑不知何时拿下,裴钦虽心下急着救师姐,但面上仍是一贯冷冰冰地模样,似乎是真的是师尊派他来做这件事的,与刚才从房顶推陈淮的仿佛不是同一人。
“锦兄,那我们便即刻启程吧”
景宴之起身从椅子上离开,心道事态竟如此紧急,竟然连逍遥宗青题大师都派遣弟子夜访渡业坞,当真现在还是带着锦兄跟着他们二人去看看罢了。
但若说那小师妹...真的被掏空了心脏,纵使渡业坞灵丹妙药再多,对这种病人他亦是无力回天的。
于是二人从逍遥宗夜访渡业坞,折腾了一来回,四个人从渡业坞回到了逍遥宗。
上修界的旭日高升,逍遥宗内的鼓声不断,似是雄鸡,唤醒沉睡中的弟子们,美好的一天即将开始。
陈淮四人等到了逍遥宗西北角落的灵楼中,但见师姐躺在一个冰棺椁之中,面容宁静,若人不注意她心脏处的窟窿,当真会以为这妙龄女子是在棺椁之中入睡。
陈淮见到师姐棺椁旁围着的众人不禁一惊,不光有掌门和木芫花,竟然师尊也闭关出来了。
这逍遥宗的‘灵楼’是上修界著名的极寒之处,与其炉山中‘鬼城’有的一比。这‘灵楼’外观是一座湛蓝色的冰雕,内部有着极冰雕刻成龙的高柱,再向里望去,便是四个小台阶,其中有张八仙桌,桌上放着一个锁妖塔,自也是关着逍遥宗抓住大大小小的邪祟。
而八仙桌其下,便是师姐躺着的棺椁。
虽‘灵楼’阴气重,但能保证其间尸体不腐,故不得不出此下策讲师姐放在此地。
“这...恐怕是无力回天了”
景宴之在远处看了半响,终究沉沉说道,这人没了心怎么能活呢?